聽到這話的男子,猛然推向肖勝,但被這廝瞬即撥開……
兩人誰都不退讓的怒瞪着彼此。
扭動着脖頸的肖大官人,發出了‘咯吱吱’的響聲。
“何彪……”
“肖勝……”
胡天雲和葉薇第一時間喊名,算是制止了兩人間手上的爭鬥。可兩人,仍舊這般劍拔弩張的對峙着!
輕拍了下大名何彪的男子,再次走向前的胡天雲,面帶輕蔑笑容的回答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保留我的意見。時間會是最好的證明,它會驗證誰是對的,誰是錯的。葉主任,及時醒來吧。別再被他這所謂的‘家庭背景’所矇蔽。”
說完這話的胡天雲,扭過身離開。而站在那裡稍作停頓的何彪,用冷冽的聲線提醒着肖勝道:“小子,後會有期。”
聽到這話的肖勝突然咧開了嘴角道:“真把這裡當省城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不自量力’的存在。因爲你們的出現,着實能爲我枯燥的生活附添幾分樂趣。”
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仰望着今天這刺眼的太陽。若有深意的補充道:“大口鎮的夜道不好走。落黑之前,你還是趕緊滾吧。”
“何彪走了,別跟這個刁民在這裡打嘴炮。那是在侮辱我們的身份!”
扭過身的胡天雲,臨走前還不忘‘羞辱’肖勝一番。而聽到這些的肖大官人,樂呵呵的扭頭詢問着葉薇道:“像他們這種畜生級的人物,也配提身份二字?”
待到兩撥人分開之後,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的葉薇,拉着肖勝道:“我與胡天雲雖然共事不久,但我知道他絕對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要不我跟上面反應一下,今天的‘扶貧會’,就不讓你上臺發言了。”
“爲什麼不上臺?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說完這話,肖勝撓着自己的寸發道:“說得出做得到?那是因爲他底子厚,有恃無恐罷了。如果走錯一步便滿盤皆輸,你看他能不能做到‘說得出做得到’?薇薇,對付這些有背景、沒勢力的二世祖,我比你在行。”
“肖勝,胡天雲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二世祖’。他能……”
“馬王爺說過:無論進那座山、去哪座廟,還是先禮後兵的好。像他這種,上來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接甩黑臉得,能耐再大,也只有被這個社會玩死料。特別是在民風彪悍且耿直的陳寨村。”
咧開嘴角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輕掐了葉薇的側臉。這一親暱的動作,亦使得小妮子瞬即臉色羞紅。
“肖勝,你以後再敢這些造次,我就,我就……”
“告訴我媽去?去吧,去吧,這樣的‘黑狀’告的越多,她老越高興。就不會給我安排年底的相親了。”
聽到肖勝的這番唏噓,心裡‘咯噔’一下的葉薇,側頭詢問道:“相親?”
“對,就是相親!說完再不找對象,祖墳的棺材板都會鬆動的。”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葉薇笑着反問道:“礙着你家祖宗什麼事?無稽之談。”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三代單傳了,你說呢?”
兩人並排朝着鎮會議室走去,一路上談不上‘談笑風生’。但也足以羨煞旁人!主要還是葉薇足夠吸引人,在大口鎮這樣的‘窮鄉僻野’裡,啥時候出現過像葉薇這樣有氣質、有臉蛋的村主任啊。
不管熟快的,還是不熟快的,甚至葉薇都叫不上職務和姓名的,都故意繞個道上了打聲招呼。
得到葉薇的點頭和致意後,各個神采奕奕的離開。
但每一個離開的人,都會把‘嫉妒羨慕恨’的目光,投向肖勝這邊!
“典型的吊絲心態啊!”
“嗯?什麼典型的吊絲心態?”剛與一名摳腳大叔寒暄回來的葉薇,下意識詢問着身旁的肖勝。
“看見漂亮的姑娘,就想上去蹭個熱臉。被女神搭理了,便飄飄欲然。自卑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覺全身都有使不完勁似得。”
待到肖勝說到這,一旁的葉薇,狠狠的瞪了這廝一眼。前者笑着補充道:“我說的事實,我就是吊絲,我比誰都清楚這個心理變化的過程。”
“知道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感覺我都已經被萬箭穿心了!在這個不大的鎮政府大院裡,我敢保證最少有三十雙眼睛在戳我的脊樑骨。然後,惡狠狠的謾罵道:這孫子何德何能,能跟葉主任一起談笑風生。”
聽着肖勝那誇張的措詞,饒是葉薇都忍俊不住的咧開嘴角道:“就你會說。”
“事實如此嗎!以前這種事我也幹過,特別是在路上看到‘老少配’的那種情侶時,我總會忍俊不住在心裡謾罵一句:好逼都讓狗艹了。”
“你……”
“我怎麼了?我這話詞糙理不糙。不是嗎?”望着面紅耳赤的葉薇,絲毫沒有‘悔意’的肖大官人,瞪大眼睛的反問道。
“你這人太粗俗了!”
“拉倒吧!我記得某人曾說過:一個人男人拋開光鮮的外衣、顯赫的身世,不錯的相貌,還剩下什麼?是滿腹髒水的猥|褻?是一腔無病*的怨天尤人?還是一胸襟的山河錦繡?”
“面對這個虛僞的社會,我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遇到個能讓放下面具的紅顏知己,我不想再虛僞下去了。所以,薇薇啊。你現在看到的肖勝,那纔是最真實的狗勝。一個胸無大志,但絕不爲世俗低頭的僞憤青。”
“對外人,我是有棱有角甚至有刺的。對於,我就像那刺蝟一樣,是直接露出白肚皮的。”
聽完肖勝這話的葉薇,撇了撇嘴的‘切’了一聲,隨後嘀咕道:“誰信啊!”
同樣露出笑容的肖大官人,隨即又追問道:“知道刺蝟露出白肚皮是什麼意思嗎?”
“求偶,求交、配……我也是在隱晦的表達這個意思。”
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朝着葉薇‘眨巴眨巴’着眼睛。後者的臉色再次被他撩紅了的謾罵一聲‘滾’。隨後,自己又笑場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眼前這個男人一起,也學會了暴粗口。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在做任何事之前,不需要再經過大腦的考慮。
什麼事都可以‘爲所欲爲’,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輕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輕鬆’。
但每次開始貪戀這種輕鬆時,那由心而發的‘負罪感’便會遍佈全身。
作爲韓亞妮的表姐,葉薇比眼前這個男人更清楚那個小妮子的心裡想法。
“肖勝啊!”
“嗯?怎麼了?”
“你覺得亞妮怎麼樣?”
“蠻率真的一個小姑娘啊。不是,她是不是看我要拿扶貧款了,準備又讓我請她搓一頓?”
望着肖勝那嚴防死守的警惕表情,葉薇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