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勝一語的的問出這個問題後,側過身的黃成功眼神內,流露出讚許的目光。
僅從自己的這一段陳述,肖勝便能敏銳的捕捉到問題的關鍵點。這可不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年輕,該有的覺悟。
“你別看我!我不相信,在天鴻和飛虹正常運轉的前提下,他李涯膽敢玩‘猛龍過江’這一手。而且,還是在你的大本營旁。那不是在太歲頭動土嗎!除非,你手底下的這兩家機構,在運轉出現了某些問題。才讓他覺得‘有機可乘’。”
聽到這話的黃成功,微笑點了點頭的同時,單手搭在肖勝肩膀道:“你覺得,你在淮城那一番針對的李家的‘yú lùn戰’,能完全桎梏李博然的升勢頭?”
“我從不敢這樣妄自菲薄!能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方方面面。yú lùn戰,只不過是根*而已。我聽雕哥也提過幾句。韓老和耿老爺子的發聲確實起到了推助作用,可真正發力的還是你們黃家人。”
待到肖勝說完這番話後,微微點了點頭的黃成功,長嘆一口氣道:“表面的結果是完美的,可實際代價也算慘重。李家紮根冀省那麼多年,無論在面,還是在下面都是有一幫嫡系的。斷絕了李博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勢頭,可爲此天鴻及飛虹也交出了幾顆原本釘在北邊的釘子。”
“表面李涯是退出衆生基金核心圈。實際,他只不過是由明轉暗,開始認認真真‘清掃’天鴻、飛虹留在北邊的那些‘殘餘’。而且手段極其雷厲風行!”
說到這,黃成功望向肖勝苦笑道:“沒了升遷念頭的李博然,現在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李涯身。之前,他多少還會顧念一些。可現在……怎麼形容呢?死豬不怕開水燙?”
說完這話,黃成功自己都樂了。
雖然他說的輕鬆,可肖勝等人聽的卻不輕鬆。
從黃成功的那份苦笑,肖勝不難想到這些天爲此‘東奔西走’的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北方不是鐵板一塊,江南又何嘗真正抱過團呢?千姿和正星,只不過是暴、露在衆人眼皮底下的棋子。那些個與衆生暗地裡勾勾搭搭的還少嗎?這些年天鴻和飛虹的步伐邁的也不小,樹大招風引來了很多非議。以前這些‘非議’,也僅僅是‘非議’。可現在,以李家爲首的北派開始聯手‘抵制’了。”
說到這,扭過頭的黃成功望了肖勝一眼道:“現在光常駐在飛虹的調查機構有三五家。各個都‘拿着雞毛當令箭’。現在只是拖緩兩家機構的發展速度,不久的將來是制約,更嚴重的會變向的打壓。其實,這一點我很能理解。”
“市場調控嗎,一家獨大不便於各個機構的管理。”
待到黃成功說完這話,‘啪’的一聲拍在了肖勝大腿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對於寧、錦升以及豐華的投資預算,我們已經單獨列出來了。面是再動盪,也不會影響你在餘杭佈局。”
黃成功剛說完這話,肖勝苦笑道:“大河的沒水,小河裡的幹!在淮城,沙河是淮河的支流,如果淮河沒水了的話,那麼沙河還能撐多久?”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黃成功‘哈哈’大笑道:“所以,在‘淮河’還能爲‘沙河’提供水源的時候,沙河得找到新的源頭。最好能做到自供自給嗎!目前來看,淮城的那幾家機構是能做到這一切的。”
黃成功這話剛說完,肖勝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豐華也快了!”
聽到肖勝這話,黃成功‘哈哈’大笑的拍着肖勝肩膀道:“我喜歡你的這份自信。”
“我的自信源自於黃哥予以我的支持!真的如你所說,正星和千姿的資金套牢在馬陸話。我有信心在短時間內完成對豐華的整合。更有信心在一年裡讓豐華‘扭虧爲盈’。”
“不,半年!”當肖勝再次補充這句話後,連賈巖都扭頭望向後排‘大言不慚’的勝哥。更別說,坐在他旁邊的黃成功了。
“我記得淮城勝哥,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吧?”黃少反問道。
“那你是不知道賈三爺走之前,到底都給我留下了多少礦。下半年,一旦我完成對豐華的整合。打通碼頭之後,我能讓飛虹在物流開支節省百分之十以,兩年內,成本節流百分之三十左右。具體的方案和計劃,我都已經草擬好了。不過現在不在我手,裡面的大數據及細節,我還需要專業人士替我梳理一下。但我說的這些數字,都是保守數字。”
當肖勝說完這番話後,黃成功微微搖了搖頭的笑着回答道:“我覺得賈老三留下來最寶貴的一處礦,是你肖勝。”
“粗人拍人馬屁的本事,也不差啊。來,再說兩句讓我高興高興。”
“小赤佬……”
嬉笑一番後,原本望向窗外的肖勝突然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正星最後真的孤注一擲的選擇與千姿擰成一股繩,成爲了衆生在大本營前的橋頭堡。你真的會如剛剛所說的那樣,不計較後果的開戰嗎?”
聽到這話的黃成功,突然神秘一笑的反問道:“那我也如果一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我沒在你那個位置,看不那麼遠!可我的性格來講,你要戰,我便戰。贏了包嫩、模,輸了回家搬磚。”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黃成功‘哈哈’大笑道:“天飄着五個字‘那都不是事’。我是輸了,我還能包嫩、模。你說我戰不戰?”
“死戰……”肖勝笑着說這兩個字,其實是有調侃的意味。因爲他知道,即便這場‘博弈’,哪怕天鴻輸的一塌糊塗,最壞的結果也是天鴻讓出金融界‘一哥’的位置。黃成功吃了癟,李涯成功位!
也許會刀刀見血,也許會傷筋動骨,但絕不會動了滬市黃家的根基。最多也是十來年不擡頭而已!畢竟,所謂的黃家,不僅僅是滬市一支。真把‘老黃家’惹毛了,嶺南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理。
然而,在肖勝說完這些後,抿着香菸的黃成功重複着肖勝所說的這兩個字。
“死戰……”
緊接着他的臉,不經意間露出了冷冽的笑容。
雖然僅僅是一剎那,但卻被肖勝敏銳的捕捉到。
肖勝不是局外人,但也不完全是‘局內人’。他所知道的一切,皆是面想讓他知道的!
衆生的背後到底站着誰,面爲什麼一而再的‘縱容’他的行爲等等這些,肖大官人也都是瞭解一二。可如何操作的具體細節,他也只是知道個大方向,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也許他的這句‘死戰’有更多調侃的味道,可黃成功的‘死戰’在他看來,有着別樣的‘猩紅’。
這樣的紅,如同鮮血般豔麗卻又猙獰!
“這是準備引衆生下江南嗎?”
心裡雖然有着這樣那樣的疑問,可是肖勝卻沒有問出口。因爲在他看來,‘小人物’該有小人物的覺悟。知道的太多,夜裡做噩夢都會尿、牀。
不過有一點,肖勝是能聯想到的。一旦衆生和天鴻真的開啓了‘金融戰’的話。那麼所產生的交易額,是‘數以千億’的體量來計算。
所有的錢,進入資本市場走了一圈再轉出來時,會變得乾淨。這可要通過淮城市場,所轉移的資金多數十倍了。
“咦,賈少的車怎麼超車了?”
望向窗外的黃成功,輕聲詢問道。
“去掃第二個場子!港府ktv,賈三爺的千金在那被人算計呢。今晚,衛峰在那也下了不少血本。現在送你回去,不也無趣嗎?帶着你感受一下,小人物間那酣暢淋漓的博弈。”
聽到肖勝這話的黃成功,微微搖了搖頭的嘀咕道:“我不覺得會是一場博弈,在我看來,只要是被你肖勝算計的。更像是單方面的‘tú shā’。港府也是王景天的?”
“不,港府姓寧!寧淑珍的寧,也是寧皓的寧……”
肖勝嘴所說的寧皓,赫然是指寧淑珍的弟弟,剛剛還在聚力參加聚會,有着充足‘不在場的證據’。
“勝哥,你是怎麼想到他們會算計賈茹的?”
賈巖還是有點一知半解的詢問道!
“你覺得你妹妹是個‘老實本分’的主?賈家出事之後,她一直被綁在了我倆身邊。沒有再參與任何狐朋狗友的聚會。下午你四點多在聚力訂了小包,她不久接到了自己狐朋狗友的電話了。第一次是拒絕的!可當我們倆真的來到聚力後,她又接到了第二次。”
“正爲我們來聚力不帶她而‘憤憤不平’時,小丫頭片子自然是負氣的答應了。這是她今晚參加這場聚會的理由。至於,她爲什麼會被人算計……”
肖勝說到這,沉默的望向前面的賈巖。而一旁的黃成功卻在這個時候接腔道:“你們兄妹倆的蹤跡,只要不刻意隱瞞,都不是什麼秘密。那衛峰的蹤跡,不也同樣嗎!衛家有自己的一套‘監管’措施,你們賈家也不是吃素的啊。否則,也不會對壘那麼多年了。只不過這一次,肖勝特地安排了不讓你提前知曉罷了。”
“不然,你還能淡定自若的陪我們在那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