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勝面帶冷笑的說出這番話時,一旁的賈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淮城赫赫有名的勝哥。
人狠話不多,淮城我勝哥!
只要他想出手,又有幾人能真正躲得過去呢?
“聚力是王景天的產業吧?”
沉默少許的肖大官人,扭過頭嘴角微揚的望向身旁賈巖。
後者在看到他這份笑容時,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後會意什麼的重重點了點頭!
“對,據說參股的還有……”
“有誰都不好使,我說的……”
待到肖勝霸氣側漏的說出這番話後,單手捋着自己的寸發。嘴裡嘀咕道:“之前還是小瞧了衛子民在餘杭的‘關係’啊。本以爲靠着景天大酒店那次‘假、警、察’事件,能釜底抽薪呢。殊不知,這樣被他從根源‘輕描淡寫’的給化解了。”
“一拳打在棉花堆的感覺相當的難受啊。這次我直接扯着你的蛋,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作壁觀’的不聞不問。”
說到這,自言自語的肖大官人再次喃喃道:“陰曆十六,還有一週不到的時間。留給我埋伏筆的時間不多嘍。”
站在玻璃牆前的肖勝,望着門外還在議論紛紛的那些金融精英們。嘴裡叼着燃燒殆盡香菸的他,嘴角揚的弧度又深了些許。
這已經不是肖勝第一次提及‘陰曆十六’,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陰曆十六’是豐華與天鴻正式簽約的日子。然而,如果僅僅如此,肖勝絕不會這般有‘緊迫感’。
倪鵬程和賈巖都內心保留着疑問,但都沒選擇詢問。倒是賈茹‘怯生生’的詢問道:“陰曆十六?陰曆十六不是與天鴻正式簽約的日子嗎?難道,還有其他事?”
聽到這話的肖勝,扭過身的望向賈茹。做出少有親暱動作的雙手掐着賈茹臉頰道:“對,那一天是豐華‘渡劫’的日子。成了,位列仙班。不成,支離破碎!不過,對你們倆影響不大。”
說完這話,肖勝擡手看了下時間,對幾人說道:“我總覺得一個男人,在下決定的時候,也是在三五十秒之間。超過了的話,說明內心對不可預估的結局搖擺不定。這會產生所謂的‘糾結’情緒!如此情況下,一分鐘跟一小時、一天那都是相對等的。改變不了這份‘糾結’!”
“願意的去豐華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不願去的,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至於那些糾結的、搖擺不定的,去了也扛不住這份壓力。何必呢?”
當肖勝說完這番話後,主動的拉開了玻璃門。
待到他們再出現衆人面前時,原本略顯喧鬧的會議室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怎麼樣?考慮的都差不多了吧?不願意去豐華,想要留在巖茹的可以起身了。二樓海鮮自助餐已經幫各位訂好了位置,大傢伙隨意。也請各位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不會因爲你們的這次決定,而有任何的牴觸。俗話說,東方不亮西方亮。巖茹能發展起來,對於豐華來講也是一項助力嗎。”
進入會議室的肖大官人,不再予以衆人考慮的時間。也沒再說什麼花哨的場面話。直奔主題的開口道!
待其說完這些後,原本寂靜的會場裡,有一道怯生生的身影緩緩站起來。
“賈總,肖總,倪總,抱歉。我……”
“不要說抱歉!我們接受你們的任何決定。真心實意的……”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那麼下面的人有了勇氣。
原本滿滿堂堂的會議室,只剩下了六七人。出門的員工們都扎堆的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牆看着裡面的情景。他們彼此在外面交頭接耳的抱團取暖。
各自分析着利弊,以此‘慰藉’着自己糾結的內心。
“七個,我想象的要多!”
看到這一幕的肖勝,側頭對身邊的倪鵬程笑着說道。
而後者,對照着照片,一一抽出了他們的資料。當倪鵬程把資料擺在肖勝面前時,後者臉的笑容越發舒展。
這七人,全都在倪鵬程所欣賞的人才!
‘啪……’
拍響雙手的肖勝,緩緩站起身掃視着這七人道:“列位都確定了自己的決定嗎?一旦決定,豐華會與你們簽訂一份爲期三年的合同。再重申一遍,機遇是和危險共存的。”
“肖總,我們肯留下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伴隨着爲首男子的開腔,剩下的六人紛紛表態。肖勝從他們臉,看不到畏懼以及擔心。有的只是那‘狂熱’的野望。
有能力的人,大都無懼風險!
這正是豐華所需要的人才!
“恭喜你們,入職豐華!”
在肖勝說完這話之際,不遠處的賈巖已經拉開了行李箱。
‘吱啦……’
‘咣鐺鐺……’
當他把皮箱內的百元成疊現金倒在會議桌時,原本已經出門的員工們各個呆木若雞的怔在那裡。
透過玻璃牆,他們望着那‘紅燦燦’的成疊鈔票。這一刻,他們的內心充斥着‘悔恨’。
別說他們了,連會議室裡的這七人都怔在了那裡。
“這是你們選擇豐華的獎金!不僅如此,豐華在公司附近爲你們租下了套房。至於薪金,我只能向你們保證的是‘能者多勞’。豐華不看‘資歷’,只看能力。未來的豐華,會預留一定例的原始股,用於獎勵優秀員工。我期望着未來的某一天裡,能看到福布斯富豪榜,能看到各位的名字。一個都別落下,那樣我們纔會真的高興。”
‘啪啪……’
待到‘扔錢’的賈巖說完這番話後,面帶微笑的肖大官人,主動拍響了雙手。
“倪老,剩下的交給你了。小茹,陪着倪叔做好後面的手續。”
說完這話的肖勝,朝着賈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兩人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肖勝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男人,無論與誰約好了時間,他都會下意識提前五到十分鐘。當然,刻意壓着時間點的進場不算。
聚力俱樂部是在西湖區,他們現在在濱江區,乘車也要一段時間。繼而,他才顯得‘火急火燎’的。
“曹哥,把我們送到地方你回去陪着小茹和倪老。特別是倪老,方大紅一旦狗急跳牆,指不定幹出什麼事來呢。”
駕車的曹揚聽到肖勝這話後,泯然一笑的點頭道:“好的。”
不廢話,不贅言,簡明扼要的回答。這是曹揚的說話方式!
有點趕着去砸場子的既視感,這多少讓‘學術派’的賈巖不怎麼適應。一路跟肖勝坐在一起的他,輪換了幾個坐姿。反倒是肖大官人閉目養神了一路子!
“拿出之前你跟夏珂還有小茹去雷石‘找茬’的氣場。”
臨近目的地時,緩緩睜開雙眼的肖勝,面帶微笑的對身邊賈巖說道。
後者尷尬一笑的回答道:“那次我是真的被夏珂給‘矇騙’過去的。而且……”
“這次,也當是我把你騙過來的。衛峰雖然也是從小打煞練氣,可這些年酒色、毒.品已經掏空了他的身體,不足爲患。再說了,賈總啊,你得快速的適應自己的角色。不能老把自己跟衛峰拉到同一水平線。以後你所要面對的,可不是這些二世祖。而是,衛子民、方大紅那樣的悍匪。”
“氣場這東西,該拿出來的時候,一定要耍的出來。即便沒有,也得裝得‘霸氣無匹’。”
說到這,坐直身子的肖勝,笑着繼續打趣道:“二世祖,其實也有二世祖的好處。最少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在那擺着。像我的把兄弟馬胖子,給他一把刀,他是真的敢把皇帝拉下馬。至於,什麼狗屁的後果……見鬼去吧。”
“而你,‘溫良恭謙讓’!打小賈三爺,把你往‘正池’引導。接受着最爲傳統的‘貴族’教育。渾然忘卻了,你們老賈家的那一籮筐的匪氣。講實話,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好欺負。西裝革履、小白臉,質彬彬的……”
說到這,拍了拍褶皺衣角的肖勝,泯然一笑道:“人善被人欺!哪怕是面善之人,在社會都會予以他人一種‘好欺負’的既視感。對待對手,笑容可以不淡然、不燦爛,但一定要足夠高深莫測。這一點,你可以跟曹哥學學。講實話,老賈家我現在要提防的不是你和小茹,也不是宮丙全、老虎及倪鵬程那些個老謀深算的老人。”
“而是給你開車的曹揚,還有整天把後院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伯。他們倆給予我的感覺是:曹哥像是‘胡一刀’,不出刀則以,一出刀必見血。伯呢,更像是金庸小說裡的另一個人物——掃地僧。”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曹揚,通過前車鏡望向後排侃侃而談的肖勝。從他那一閃而過的‘驚愕’表情,肖勝不難捕捉到自己的‘第六感’是正確的。
“伯?勝哥,恕我直言!打我記事以來,真沒覺得他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啊。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從小到大最疼愛我的家人之一。”
賈巖尬笑的回答道。
“我初來乍到與方大紅的兩個保鏢,在庭院裡打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場央,唯有伯仍舊在那埋頭撿修葺着走廊的盆景。講實話,換成是我……我做不到。”
說到這,肖勝咧開嘴角的補充了一句:“這也解釋了,我爲什麼沒敢在賈府動賈茹的根本原因。我怕被伯一鐵杴給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