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屍體被拿去屍檢,幾天後法醫屍檢報告給出死者死於凌晨兩點左右,除了手腕上的傷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法醫給出的死因爲自殺。他看着這個屍檢報告,依舊喝着他平常最愛的咖啡,他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袁隊,他搖了搖袁偉,屍檢報告出來了啊!”片刻他纔回答到:
“嗯,法醫報告說只有那一處傷痕,可以斷定爲自殺。”
“就是說,倪夏是自殺的和任何人沒有關係了,這不就得了。”
“但是,如果就按法醫說的把這起案件定爲自殺,那麼我問你有誰會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還有她要是自殺在遺書中爲什麼要寫到安寧溪?你怎麼解釋?”
“很明顯,她把自己的手筋都劃斷,說明她很想死啊,至於遺書中爲什麼要提到安寧溪,說不定她想懺悔。”
“好啊,那我再問,從她母親口中知道,倪夏是一直待在臥室角落裡的,並且我們看過案發現場,她的窗簾上有很明顯的抓痕,看的出她死時是受到了驚嚇。一個自殺的人,說明她已經生無可戀了,她又怎麼會受到驚嚇?這怎麼解釋?還有最後一點,從臥室到浴室的那一段血跡,有誰自殺後還有精力從臥室爬到浴缸中,你以爲她有病啊?你在解釋啊。”
“好吧,那你說我要怎麼做?”
“你去調查一下倪夏的社會關係還有那個叫安寧溪的都查查。”“得嘞,袁隊我撤了。有消息我立馬回來。”
安寧溪依舊走在曾經她活着的時候經常走的那條路上,每殺一個人她都會來這兒,她記得每次她都希望能看到他,那個在三年前自己喜歡上的那個男孩,那個最後拋棄她的那個男孩。
我們總是感受着時光的匆匆,這期間身邊的人換了又換。愛的與不愛的都已離開,但我們記得有一個人在那段時光裡不斷的牽動着自己的心。那是我們的曾經,是我們的青春。
她仍然清楚的記得和他認識那年剛好是文理分科後。高一的文理分科,她毅然決然的選了理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座位是自己選擇。與往常一樣她選擇了最後靠着牆的那個位置。她放下自己的書包,拿出筆,做着她一貫都會做的事,她總在寫,沒人知道她在寫什麼。這一直都是個謎。不知過了多久,她停下筆。擡頭,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唯獨她身旁的座位是空的,一眼望去,後排基本上都是男生,他們似乎對這個這麼久才露出真面目的女孩很是好奇。“報告”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寧靜。“進”。她擡起頭盯着那個男孩,男孩揹着一個黑色的書包,一身休閒服。他走到了自己的身旁的空座上。“請問這裡有人坐嗎?”她搖了搖頭。男孩放下書包,坐在了座位上。他從書包裡取出了一張紙。“你好,我是劉瀟。很高興認識你!”紙條的後面還帶着一個大大的笑臉出於禮貌,當然她出於禮貌也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你好,我叫安寧溪。”後來的幾天他們並沒有說過幾句話,有時也只是在紙上聊幾句有的沒的。那天QQ消息彈出驗證好友的信息,署名:等待。她同意了。
“喂,你怎麼總是一個人?”
“因爲喜歡一個人啊。”
“一個人挺好”
“是啊”
開學很久,她與劉瀟逐漸熟悉。後排的男生也都逐漸瞭解了小安的性格,他們都很關心她。那段時間他會給她講笑話。而她也會很認真的給他講題。每次講題時,他都會盯着她看好長時間,直到小安的臉變紅。
“嘿,你臉怎麼紅了?”
“看題!”
“他們爲什麼都那麼關心你,我不開心哦。”他像是吃醋了。
“你問他們啊,到底聽不聽了呀。”
“聽,行了吧。”她笑了笑。他們每天都會這樣。每次過情人節啊什麼的。劉瀟都會因爲他那帥氣的臉蛋而收到很多巧克力,他每次都會扔給她。“多吃點兒,看你都瘦成什麼了。”自然她會很得意的吃起來。也許除了樂言以外也只有他能讓自己更像自己了吧。
那一次,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有傘嗎?”
“沒有啊,忘拿了。”
“那我送你回家。”她有點驚訝的看着她後又說到“好啊好啊。”
雨中。
“我喜歡下雨。”
“我也是啊。”她淡淡的一笑。回到家中她打開QQ告訴那個名爲等待的陌生人。
“喂,陌生人,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好像喜歡上了我的同桌。”
“那很好,去告白啊。”
“萬一別拒絕了怎麼辦?”
“一定不會的。”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因爲我就是你的同桌啊。”她楞住了。
“現在,我來告白,你只需聽着就好。從第一天我遲到,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你,我很好奇一個女生怎麼會坐到後排。之後慢慢了解了你,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樣。你喜歡彈吉他,我也喜歡。我們有一樣的愛好,我們很合的來。現在我告訴你,我喜歡你。”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現在你出來,我給你一個驚喜。”她很快的走了出去,他在那裡,那麼的真切。他走了過來,抱着她。“傻瓜。”
後來,他們越來越好,就那樣一直到高三。那天她問他“你想考什麼大學?”“中國××××大學。”她記住了。高考結束他如願上了那個學校,而她因爲幾分之差落榜。後來他們的聯繫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他打電話來說“對不起,我們結束吧!”
“爲什麼?”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那好,就這樣吧!”電話那頭的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道歉?又或是其他。但她已經掛斷了電話。她一直以爲,她可以很好的維持這段感情,但她錯了。其實,在愛情裡沒有誰對誰錯,既然兩個人堅持不下去,那就放手,這對誰都好。
回憶結束,天是那麼那麼的美,夕陽西下,“爲什麼不疼”她自言到。從她離開倪夏家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了,按道理她殺一個人這身上的痛苦會來的更快,可爲什麼這一次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坐在了路邊,現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看着夕陽然後等着身體疼痛的到來。很久很久這是她第一次安安靜靜的看完夕陽,天慢慢暗了下來。那股疼痛感終究沒有出現。天空出現了星星。這是她殺的第二個人。她想起了樂言曾經告訴她的一句話:難過的時候就看看天吧,它能包容你的所有。至少,我是說至少,在所有的東西都失去後,她還能看着天,暫時忍下自己的恨,放下曾經所有的善良與憐憫。忘了有多久她都沒有在碰過自己最愛的那把吉他了。等等,或許她並沒有殺了倪夏呢?她記得,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她還沒有走到倪夏的身邊她就已經不在清醒,她以爲她死了,所以她沒有在下的去手在去殺她。之後她便離開了,她離開時天還沒亮。直到早晨,她回來確認了一遍,她很清楚的聽到了人們的議論還有倪夏母親的哭聲,那個聲音很清楚的留在了她的耳中。難道說自己並沒有殺了她?但她是真的聽到人們都說她死了,可爲什麼?她不斷的問自己。也許,在她離開的期間又有人去過?又或許這反應來的慢了,現在她也只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