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宇卓無可奈何的轉身離去。
雖然他也知道,如若這個傳送陣出了任何問題,他絕對逃脫不了干係,但是,毛不其的師父毛陽飛,也是一個護犢之人,如若毛不其在其跟前說些什麼,自己在海主府的日子也要到頭了。
看着顏宇卓漸漸走遠,毛不其一臉傲色,一屁股坐在顏宇卓剛纔打坐的蒲團之上,旁邊的幾個練氣修士,此刻也是噤若寒蟬的呆立一旁,不敢言語。
“你們幾個,給我站好了,哪點像我怒海的修士,一點骨頭都沒有!”
毛不其看着身邊七八個戰戰兢兢的練氣修士,不屑的從鼻孔呼出一口氣,轉身看着轉動越來越快的傳送陣,臉上帶着傲然之色。
傳送陣快速的旋轉着,其上空間之力纏繞,似在連接遙遠之地的通道一般。
突然,傳送鎮上波動大振,陣陣吸扯之力傳出的瞬間,天地靈氣蜂擁而來,融入其中。
慢慢地,傳送陣的速度慢了下來,直至停了下來。
幾個練氣修士滿臉戒備的看去時,身旁的毛不其輕喝一聲:“有沒有點出息,淡定,淡定懂不懂?”
只見毛不其身上氣勢一起,一道細如遊絲的靈識滲入傳送陣中。
“咦?”
毛不其眼裡有着晦氣的表情閃過,他發現,傳送陣中人數不少,但大多都是些練氣期修士,修爲最高的,纔是一個練氣巔峰,距離築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我去,倒黴!”
就在毛不其暗道一聲倒黴的同時,傳送陣中,走出十幾道身影,李阿牛等人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那種身體的不適,直到過了數息才緩緩恢復過來。
“跟我走!”
陳成一腳踏出傳送陣,朝着旁邊守着傳送陣的幾人微微欠身,轉身就要帶着幾人離去。
李阿牛等人,初次來到怒海,對於周圍的建築心中暗暗驚奇的同時,眼神有些躲閃的偷偷看向旁邊的建築羣。
一行十幾人剛走沒幾步,只聽身後傳來一聲輕喝聲。
“站住!”
陳成等人緩緩轉身,看向毛不其,陳成抱拳輕輕一拜,出聲說道。
“這位道友,有事?”
“報上名來,師父是誰?你們用了我們的傳送陣,不得覈實身份麼?”
毛不其大大咧咧的說道,屁股如同釘在了地上一般,言語傲慢至極的看着陳成等人,在他感覺,眼前的男子,身上氣息不濃,雖然感覺不到對方修爲,但是能跟旁邊的一堆練氣修士一起,修爲也高不到哪裡去。所以說話之間,傲氣十足。
本來以爲能夠遇到個築基修士歷練歸來,怎麼着看在自己師父加叔父的份上,能夠撈到些許好處,卻不曾想遇到這樣一羣練氣修士。
而這羣修士竟然只是淡淡一笑,便轉身離去,對於自己的存在,視若罔聞般。
而且,看其身旁幾人的神色,有種做賊心虛,眼神躲閃,他心裡便是篤定,眼前是幾人,絕對有問題。
“是我等唐突了,多有冒犯,還望見諒!”陳成有些歉意的抱拳,出聲說道。
這時,只見毛不其旁邊的一個練氣修士,手中拿着一個卷軸,一個毛筆,走到陳成近前,輕輕一禮,出聲問道。
“姓名?住址?”
“陳成,住址是海主府後府。”
“呃......陳...成?”
拿筆修士聽到陳成這個名字,心下一顫,手中的毛筆差點掉落在地,臉上神色不由一變的同時,眼睛不時地瞄向陳成。
怒海海主府中,所有人,在進府之前,都會將府中的長老以上人員的畫像拿出,讓其辨識,以免他日相見不識,犯了大錯。
“什麼陳成?師父是誰?”
看到拿筆修士臉色不對,毛不其有些不爽的站起身形,肥碩的身上肥肉突突跳動着,走到練氣修士身邊,一把奪過毛筆和卷軸。
“耳東陳,成長的成。師承敖江!”
陳成淡淡一笑,看到毛不其臉上的傲色,心中對其已有幾分嫌惡,但還是壓住心中的不愉,出聲答道。
“敖江?沒聽過。我看你們衣裳不潔,臉有懼意,不會是三宗派來的奸細吧?”
毛不其看都懶得看陳成一眼,直接轉身坐在了蒲團之上,鼻孔朝天,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異常。
“你們幾個,將他們給我拿下,送到刑罰殿,好好調查一番來歷,你們幾個也算小功一件,哈哈哈。”
毛不其的話語,說的旁邊幾人腿肚子都在打顫,一臉驚恐的跪了下來,連擡頭都是不敢。
“你們幾個怎麼了?放心吧,有功勞都是大家的,只不過大頭還是我的,誰讓我慧光獨具,能夠察覺到呢!”
毛不其看到衆人跪伏在地,不敢擡頭,還以爲自己的一番動作,直接折服了一衆練氣修士,有些自得的擺了擺手。
然而,他的話語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跪伏在地的幾人更是臉色蒼白,不敢言語。
“真是一幫廢物,區區幾個練氣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毛不其臉色有些不愉,但是看到陳成身後幾人臉上的怒氣,便對自己之前猜測更加肯定,一想到將幾人送到刑罰殿,自己沒準能夠得到巨大賞賜,肥碩的身體一動,身上築基境的氣勢散發而出。
身體鼓盪間,肥碩的身體竟是靈活如兔,直接出現在陳成身前,五指微張,向前抓去。
靈力化做的大手直接就要撫上陳成的脖頸。
“嗯?”
突然,前行無阻的靈力大手,卻在陳成身前三寸時,停了下來,似受到阻力。
“你,竟然敢反抗?來人,有奸細闖入,給我殺了他們!”
毛不其看到陳成竟然能夠阻攔自己靈力大手,心中一個突突,直接大喊出聲,招呼幫手。
“哪裡來的一羣小毛賊,敢在我海主府撒野!”
一聲斷喝傳來的同時,一個與毛不其有幾分相像的修士,一躍而出,身上氣勢散發而出時,身後的小屋直接轟然倒塌,竟是不問清紅皁白,直接金丹氣息凝聚左手之上,朝着陳成的後背,就是一掌,印了上去。
陳成身子不動如山,妖聖訣運轉之下,身體如磐石般,直接硬生生承受了毛陽飛的一擊。
隨着他的出手,傳送陣的四周陰暗處,有十幾道身影閃爍而出,身上的氣息凝實,赫然都是築基境的高手,一瞬便將陳成幾人圍在其中。
“師父?”李阿牛的眼中有着怒色與一絲緊張,站在陳成身側,輕聲說道。
“沒事,萬事有我!”
陳成給了後這者一個放心的眼神,身上假丹的氣息散出,那種凌駕於衆人之上的靈力壓迫,直接籠罩着整個方圓十丈,臉上有着怒色一閃而過。
“哼,小小築基修士,也敢在我海主府放肆!”
一個築基修士,上前一步,看了眼陳成,身上氣勢就要噴發而出……
突然,他的雙腿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前府田志拜見少海主。”
“啊……”
所有人,特別是最後衝出的幾人,聽到田志的聲音後,都是小腿一顫,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一眼陳成,直接跪伏在了地上,剛纔囂張跋扈的姿態,一瞬消散。
呆立當場的毛陽飛,此時腸子都悔青了,轉身狠狠地瞪了眼遠處同樣嚇傻了的毛不其,恨不得現在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不錯,你們判斷敵我當機立斷,發現問題迅速趕來,出手毫不拖泥帶水,非常果斷,下手狠辣。我怒海的傳送陣交給你們保護,我放心!”
陳成的臉上,有着怒氣被強行壓制着,語帶之中,滿是嘲諷,更有濃濃的殺意在緩緩醞釀着。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接話,都是在修真界摸爬滾打的,誰還看不出來,陳成說的每一個詞,都是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多謝少海主誇獎,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對待敵人,絕不手軟,對待奸細,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直至過去了幾個呼吸,不知是真傻還是裝笨,毛不其站在一邊,臉上竟然還帶着奇異之色,看向陳成時,雖有恐懼,但臉上還是帶着一抹驕傲的光芒。
“哼,你有點小聰明,以爲這樣我會放過你嗎?”
陳成的臉上有着冷色閃過,看向毛不其時,後者只感覺如同被一座冰山凝視,渾身冰冷,涼到了心底。
“田志,告訴大家,傳送陣的規則!”
“是!所有傳送之人,令牌不可離身超越三丈,三丈之內,令牌上的氣息與本人氣息吻合者,通過。不吻合者,則會有警報之聲響起。除非長老級以上人員,可以攜帶他人上下傳送陣。”
等到田志說完,毛不其的臉色瞬間黯淡,直接跪伏在地,雙膝在地上蹭着,朝着陳成磕頭認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其模樣,甚是可憐。
“少海主,能否給我一個面子?”
毛不其時毛陽飛的侄子,是他的大哥臨死前託付給他的,此刻只得厚着臉皮,仗着修爲已是金丹之境,纔敢在陳成面前,倚老賣老,求一分面子。
“毛道友,你知道三宗與我怒海早就劍拔弩張了吧?原本我們是應該團結一致,一直對抗三宗的。”
陳成看向毛陽飛,他感覺到後者眼裡的倨傲之色,話音一轉,說道:“我只知道,你那一拳,是想要我命的,而想要我明的,我一般就直接殺了!”
毛陽飛臉色倨傲,陳成也有自己的傲骨,修爲已是假丹之境的他,加之妖丹修爲,眼前的毛陽飛,他還沒有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