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的扒着樹幹,雙臂用力,身體都繃緊了。
“他這是怎麼了?”賈自在問道。
“啊,他身體不舒服。”這個司機道。
“嗯,看樣子是相當的不舒服啊!”賈自在道。
啊!
徐新元咬緊牙關,手指都扣進了樹幹之中,滲出了鮮血。
“水!”他的聲音非常的沙啞,彷彿被火燒過一般。
“哎,哎,水。”那個司機急忙提着一大桶礦泉水跑打他的身旁,遞給了他,然後迅速的退後,生怕受到意外的“驚喜”。
徐新元接過礦泉水瓶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不過一會的功夫,這一大桶水就下去了一半。
“鯨吞豪飲啊!”賈自在道。
“他幾天沒喝水了?”
“喝了,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河水。”
“焦渴症?”
“什麼焦渴症,我也不懂,反正我知道他這是病。”
“可是,這還病得不輕。”
“走吧?”胡媚在一旁輕聲道。
“不行,我得在這看着,看那位的情況十分的不穩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發了,在這裡碰壞了先生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賈自在道,這裡可是在醫館的外面。
“你先回去着,我在這裡,估計先生很快就下山了。”
“那我陪你吧。”胡媚道。
就這樣,兩個人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那邊“摳樹”的那位。
乎,乎,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就覺得胸悶的厲害,氣不夠用的。
嘭,他一拳打在了樹幹上。手也沒覺得怎麼疼。
“還沒有來嗎?”他猛地回頭,面容猙獰,彷彿一隻受傷即將發狂的野獸。
“啊,還沒有,您在堅持一下。”司機道。
“天呢,佛祖保佑,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亂子了!”他低聲道。
他現在是後悔,真不該攬這個事情,本來這件事情不用自己做的,而是另外一個同事,只是對方臨時有事,自己好心幫忙,結果沒想到接來的是這麼一位人物。
啊,啊,啊!
徐新元突然跪倒在地上,不同的用拳頭用力的錘擊地面。地面是堅硬的,上面還有石子,很快,他的雙手就滿是鮮血,他卻彷彿不知道痛苦一樣,仍舊是猛烈的錘擊着,彷彿這裡的地面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什麼情況?!”賈自在看得都愣了。
“不會是神經病吧?”
啊!
那個人突然間竄了起來,一下子衝到了那個司機的面前,滿是鮮血雙手猛地抓住他,一把逮到了身前。
“快去找他!”
“好,好。”那個司機直接被嚇愣了。
誰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快!”
徐新元顫抖着雙手將這個司機一推送了出去。
“我馬上去就去。”這個司機急匆匆個跑開了。
“他這是去哪找啊?”看着這個司機離開的方向,賈自在疑惑的問道。
“找什麼啊,這是明顯的躲避,看不出來啊?”胡媚白了他一眼。
徐新元轉身又衝到了那快空地之中,然後拿起地上的水桶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這是什麼病啊?”賈自在看着那個男子好奇道。
此刻的徐新元就如同是一個被點燃了炸藥包,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怎麼還沒來!
他咬着牙,低聲吼叫着。
忍不住了!
他猛地從地上跳起,然後轉身,雙眼赤紅,如同一隻猛獸,盯着不遠處的賈自在和胡媚兩個人。
“冷靜。”賈自在喊了一聲,做了一個手勢。
他這不喊還稍稍好一些,這一喊,彷彿一下子觸發了什麼,這個徐新元一下子衝了過來。
“離開這裡!”他大聲吼了一嗓子。
他的意志十分的堅韌,但是到現在爲止已經是到了極限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咦,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剋制,不容易啊!”賈自在見狀嘆道。
“你特碼的快走啊!”徐新元道。
他以前的經歷可是有些血腥的,現在他的這個狀態十分的可怕,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毒素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潛藏着的殺戮因子,他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就想發泄,想要殺人。
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口子一開,那就彷彿是大壩潰堤一般,擋不住了。
太辛苦了,
不能殺人,不能在這裡。
他突然間朝着不遠處的田野狂奔。
“你要去哪裡?”賈自在見狀一下子攔住了他。
“閃開!”
徐新元猛地一拳打出,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接住了。
“力道太輕了,準頭也不夠。”賈自在笑着評價道。
“閃開啊!”徐新元道。
怎麼回事?
不遠處,從山上下來的王耀聽到了他這一嗓子,看到了似乎在僵持的兩個人。
“天呢,這是怎麼回事啊?”不遠處醫館的牆邊,一個男子從牆後面探出了頭來,正是那個剛纔跑開了說是去找王醫生的那位司機。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同樣的人生地不熟,他去哪裡找人啊,他不過是借這個機會離開這裡,以免自己受到波及。
“天地良心呢,我這可不是扔下你不管啊,我是根本管不了啊!”這位司機低聲嘀咕着。
“這千萬別處人命啊!”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準備向自己的上面求救了。
“先生來了!”賈自在看到了從山路上走來的王耀。
“恭喜你,得救了。”他扭頭對着自己跟前這個雙目發赤,臉色卻詭異的成蠟黃色的男子道。
對方現在的這個情況自然是根本聽不進去,他就覺得眼前這個攔着自己的人好生討厭,就想把對方的頭拍碎掉,讓他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然後他就這麼做了,卻被對賈自在輕而易舉的躲過,然後制住。
“安靜,安靜。”
這話還沒說完,王耀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咦,那裡怎麼突然多了一個人。”躲在醫館牆角後面的男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纔明明還沒有看到呢?”
“先生。”
“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來找您看病的,在這裡等了一段時間了,看樣子是病的不輕,在那裡又是摳樹,又是捶地的,似乎是忍受不住了,這是發狂了,不過還有點善心,發狂之前讓我們躲遠點。”賈自在道。
雙目發赤,氣息灼熱,心跳很快。這是燥熱之症。
熱毒攻心,喪失理智,進而發狂。
“放開他吧。”
“好。”賈自在將鉗住他的雙手鬆開。
下一刻,徐新元便要發作,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彷彿套上了枷鎖一般,老老實實的。
“嗯,怎麼回事?”躲在牆角處的那個司機一直盯着這邊望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出來說明一下子。
“喂,沒事了,你可以過來了。”賈自在衝着多在牆角邊對那個司機招了招手喊道。
“貌似沒什麼問題了?”
他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過去了,上面的任務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將這位送到這一樣,而是儘可能的提供便利,如果對方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候回去說不定會丟掉這份不錯的工作。
“你好,請問你是王醫生嗎?”他在來這裡之前打聽過了,這位王醫生很年輕,他一看王耀這麼年輕人,就試探着問道。
“是我。”
“啊,你好王醫生,這位徐先生中了毒,我帶他過來看病,等了一會,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間發病了,我這……”
“情況我都知道了,跟我去醫館吧。”王耀說完話,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剛纔還狀若瘋癲的徐新元就直接昏倒了。
“嗯?!”
“你揹着他。”賈自在對他那個司機道。
“啊?”
“啊什麼啊?關鍵時刻丟棄自己的同伴,而且沒有提醒我們你這位同伴是很危險的,這可不地道啊,要知道,你這個同伴哪怕是在將要癲狂的狀態下還不忘提醒,讓我們離他遠點。”賈自在道。
“趕緊的。”
“好,我背還不行嗎!”這司機道,他剛纔的做法的確是不仗義,但是爲了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以身犯險,他自問自己做不到。
他揹着徐新元進了醫館。
王耀仔細的給他檢查了一遍。
“中了毒,問題不大,我能接,但是費用不低。”
“多少錢?”
“十萬。”
“多少?!”這個司機一愣。
天呢,這是訛詐呢,張口就是十萬塊錢?!
“那個,我身上沒這麼多的錢呢!”
“那就想想辦法,他這毒,越是拖下去,便越是深入五臟六腑,解起來便越麻煩。”
“那個您稍等,我出去打個電話。”
這個司機急忙衝了出去,然後給上面打了一個電話,這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一個字。
“給。”
“啊?!”
“給錢,需要我重複嗎?”
“可是,我身上沒那麼多的錢呢!”
“那就想辦法,先救人,你把車抵在那裡,我會安排人以最快速度過去,徐先生務必要救活,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
“不……”
嘟嘟嘟,電話之中傳來了忙音。
“哎,這些人,做事都不動腦子的嗎?”
他復又進了醫館之中。
“怎麼樣?”
“那個,您看能不能先給他看病,我身上沒那麼多的錢,但是我絕對不會賴賬,我先把外面的車做抵押,很快就會過來人送錢了。”這個司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