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稍等。”王耀道。
老人的病是“邪寒”入腦,自然要以熱藥來驅寒,普通的藥材想要除根需要相當的時間,這個人遠道而來怕是等不得了。
王耀選的主藥是“當陽花”,花似火,如豔陽、補陽氣,這是純“陽熱”屬性的藥材,效力很明顯,另外他還選了一點“紫雨”,活血疏淤,通經絡,腦部的氣血不暢,其實不單單是腦,他的身體氣血循環的就很差,一來是上了年紀,二來是疾病的困擾,活動的少。
那三個人就靜靜的坐在房間裡。
“爸,您覺得怎麼樣啊?”
“頭一下子就不疼了,就是身上沒多少力氣。”老人有氣無力道,他這些年可是被這頭疼病給折騰壞了,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這樣整個人就沒精神,身體越來越差,自己這個兒子還算是孝順,領着自己去了好多的地方,見了不少的醫生,但是效果有限,頂多是在春夏的時候好些,但是已到了深秋和冬天,那基本上就不敢出門,怕見風,風一吹,那頭就像是被人那錐子扎一樣,疼的要死。
“你還別說,這個年紀輕輕的醫生還真有些本事啊!”
“是,我也是聽人說纔來的。”中年男子道。
隔壁的房間裡,王耀在慢慢的熬藥。
“他在幹什麼啊?”
“應該是在熬藥,我聞到了中藥的味道。”
他們就靜靜的坐在屋子裡,也不好四處亂走,本來那個稍稍年輕些的戴眼鏡的男子還想四處走走看看,但是剛站起來,就發現領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便復又坐了下去。
“這得等多久啊?”他心裡抱怨道,但是不敢說出來,人家領導都等的,自己就等不得嘛?
他們在這個房間裡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就坐在那裡,然後纔看到王耀端着一個白瓷瓶從外面走了進來。
“藥好了,喝下去試試。”王耀倒出來一小杯,然後遞給了那個老人。
“好。”老人試了試溫度,然後將這一杯藥劑一飲而盡。
“然後呢?”
“等。”王耀十分簡練的說出了一個字。
“我去。”
又等了半個小時,王耀給老人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十天之後再來。”
“十天?”
“對。”
“這藥多少錢呢?”
“十萬。”王耀道。
“多少?”那三個人聽後直接愣住了,他們是聽王耀說過這藥會很貴,但是沒想到貴到這個程度。
“怎麼?”
“沒事,我給。”那個中年男子沉默了好一會之後道,你然後示意身旁的秘書轉賬。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兩個人扶着老人出了屋子,離開了院子,上了車。
“爸,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頭也不疼了,熱乎乎的,挺舒服的。”老人道,這好幾年了,他的頭從未像今天這般舒服過,就算是平日裡帶着棉帽子,也會覺得冷,也會覺得疼,那疼是從內到外的疼,不是從外到內。
“那就好。”中年男子聽後鬆了口氣,只要有效果,這十萬塊錢就沒有白花。
“我還是決定這個價格有些貴了。”那個戴眼鏡的男子道。
“貴有貴的道理,走吧。”
汽車慢慢的離開了山村,
“真是想不到,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年輕人的居然窩在這樣一個小山村裡。”車上,頭已經不疼的老人嘆了口氣道。
“你可以考慮一下將這個人挖到你們那裡去,你們市不是在搞一個什麼人才引進計劃嗎?”老人對身旁的兒子道。
“嗯,好的,爸。”中年男子聽後急忙道。
“只怕他不肯去啊,這裡一副藥就能買這十萬塊錢,都快趕上我一年的工資了,去了那裡,他有能賺多少呢?”當然,些都是他心裡想想,不能說出來,違逆了老人,他看得出來,自己的父親今天的性情是非常的好的。
“走吧,有些餓了。”
“您想吃什麼?”
“喝點羊肉湯?”
“成,小戴找一個館子。”
“是。”
數千裡之外,郭正和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因爲他所管轄的這個縣區之內又死人了,而且這一次是一下子死了五個人,這五個人死亡的地方是縣城城郊的一個村子,有男有女,他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省裡下來刑偵專家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他們的臉色同樣是非常的難看,本來嗎,帶着光環下來,幫助這裡解決棘手的問題,但是那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呢,現在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一下子死了五個人,這可是大案子。
郭正和和刑偵專家進行了溝通。
“死者在死亡前沒有明顯的掙扎和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其它的有用消息。”
“中毒呢?”
“這個需要等待時間的結果。”
“麻煩你們了。”
“客氣了,我們下來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
和這些刑偵專家進行了簡單的交流,同時安慰了一下死者的家屬,王耀便離開了案發地,然後在第一時間電話聯繫了徐新元,約了他在一個地方見面。
“公子。”
“徐叔,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接觸到了一個人,初步判斷是從那裡逃出來,正在考慮進一步的接觸,這麼急着叫我回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昨天又死了五個人。”
“又死了,是中毒?”
“現在還在進行屍檢,但是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和上次死亡的那十一個人死因相同。”
郭正和大口的吸着煙顯示這他此刻十分煩躁的心情。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死亡了十六個人,這是絕對的大案,在他所管轄的地方,這是什麼,這是治安不力,這是他領導無方,這是他政治生涯之上的一個污點,可能是無法抹去的黑點,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未來的升遷。這只是一點,他想到的更多,如果這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怎麼辦,那些人可以悄無聲息的被殺死,是不是自己的也可能會被這麼輕易的殺死。
關鍵的問題,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公子,這件事情我覺等您可以適當的透風出去。”
“透風?”
“對,讓更多地領導知道,那個村子雖然說是很難進入,而且裡面的人有些本事,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村子而已,螞蟻鬥不過大象的。”徐新元道。
郭正和聽後眯着眼睛想了一會。
“以勢壓人,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啊!”
“證據,不需要,只是懷疑就可以試試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傳遞寫消息,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情。”
“讓我再想想。”
“嗯,公子最近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那邊儘快,有什麼困難只管和我說。”
“知道了。”
屍檢的結果出來了,這五個人是中毒,這一次的毒素濃度要比上一次強,可以斷定,這次還是謀殺,而且這一次的案子和上一次的案子極有可能更是同一個人,但是除此之外,他們沒有蒐集到任何的線索,甚至連個像樣的嫌疑人都沒有。
該死的!
那些個從省城來的人一個個壓力也很大。
這天晚上,帶隊的楊隊長的正在辦公室裡抽菸,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進。”喊了一聲,結果外面沒有任何的迴應。
“嗯?”他擡頭望了望外面,然後繼續低頭看着案卷。
棒棒棒,敲門聲再次傳來。
“進來!”這次他的音調加高了幾分,結果等了一會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的迴音。
“怎麼回事?”
他將煙掐滅,然後走到門口,伸手打開門,結果外面空蕩蕩的,每一個人。
“奇怪了?!”
他轉身,身體猛地繃緊,然後伸手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同時迅速的環視四周。
玻璃有一道縫系,有風從外面吹進來,房間裡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在不大的辦公室中仔細的搜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探頭朝着窗戶外面望了一眼,沒有人,只有門衛上有執勤的民警。
沒人?
他轉身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在辦公桌上放着一個檔案袋,密封的檔案袋。就在剛纔他起身去開門的功夫,有人將這個檔案袋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檔案袋,然後戴上了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露出了一疊資料。
“嗯?!”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後,他整個人都很吃驚。
“千藥谷?!”
他是滇南人,從事刑偵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不敢說跑遍了滇南的所有地方,但是大部分地方都去過,對滇南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有印象的,甚至是一些偏僻的村寨他都知道,其中也曾經聽到一些隱秘的故事,其中就有這個“千藥谷”。
他復又點燃了一根菸,然後仔細的翻看着這個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資料。
“擅長用毒?”
這四個字可是重點呢!那兩次死亡的十六個人不就是中毒而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