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他爲什麼以這樣的姿態來王耀的家裡。
事實上,就在今天,他也去了一趟鎮政府,時間剛好比王耀晚上那麼一點,只是他沒有進去,他在外面看到了有領導在裡面,而且看到了那位楊書記和王耀之間親切等級交談。
他今年四十七了,當了十二年的病,八年的村支書。
一些事情,他清楚的很。
一個市委書記不會沒有任何目的的和一個年輕人那麼交談,態度太過親切,而且是在公共場合下。
一種可能性是最大的,這個村子裡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後生和那位這個城市裡話語權最重的市委書記是認識的,而且是很熟。
這麼硬的後臺!有些事情該怎麼處理,不用再有哪怕是絲毫的猶豫了。
當然,這些事情,他是不會說的。
在家裡呆了片刻,王耀有出了門,朝着南山走去,在村子的南頭,那個院落仍舊荒蕪,但是門口那兩顆芙蓉樹卻是茂盛的很。
“長勢不錯。”
王耀提留着兩大箱子藥材上了南山。
第二天的上午,小小的山村裡貼出了一張告示,村子裡的南邊的那幾間廢棄的房屋和院落以十五萬的價格賣給了王耀,當然賣的只是使用權。
一時間小山村之中議論紛紛。
“我靠,十五萬啊,這麼貴,豐華家的那個小子不是傻了吧?”
“傻得是你,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你知道現在連山縣城的房價都到了多少了?”
“那是連山縣城,不是我們這個小山村,你說城裡的人誰會來這裡,就是村子裡的年輕人那個不是攢錢在城裡買房子,有幾個回來住的?”
“瑪德,王建黎這個混蛋!”
這件事情也不過是這個小山村茶前飯後的談資,而且沒有多少的新鮮度,用不了多久就不會再有人關心這件事情。
上午的時候,王耀從山下下來,然後在那個碩大的院子外停住。
“這裡將是我的了。”
他去村委辦了手續了,錢,上午就到賬了,土地使用證卻需要一段時間方纔能夠拿到,但是王建黎說了,那裡現在已經是他的,可以自己處理了。
那幾間房已經塌了一般,顯然是不能再住了,王耀也沒有翻蓋的打算,而是想要推到重建,當然在這之前可得好好規劃一下。
這方面,他不行,畢竟專業不對口。
無論是生物還是醫學都和建築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他認識的人行,比如田遠圖,他手下就有着整個連山縣城數一數二的建築隊伍,想來設計一個小院、幾間房子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也不知道他在京城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上午的時候,王明寶從縣城裡回來一趟,去王耀家裡坐了坐。
“那片地的事定下來了?”
“定下來了。”
“嗯。”
南山之上,山風吹在身上有些慵懶的感覺。
現在已經是六月分了,天氣也熱了。
一個人來到了王耀的藥田外。
“小耀,在嗎?”
他衝着藥田裡面喊道,但是沒聽到迴音,王耀早已下山去了,裡面哪裡會有其他的人。
“不在!”
這個中年男子環視四周,山上很靜,也沒有其他的人,這座山已經讓王耀包了下來,四周並無天地,而且這片山本來就多山石,不長莊稼。
他從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讓你和我搶!”目中露出了兇光。
一團火燃燒了起來。
嗷,他突然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吼嘯聲。
“什麼聲音?”擡頭一看,他看到一隻炸毛了土狗,只是這土狗的個頭有些大,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如同餓狼一般。
“滾開!”
他從腰間拿出了刀子。
他一隻手那這打火機,一隻手拿着刀子,一方面想要放火,一方面還要提防這隻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的土狗。
山風有些大,打火機剛剛出現的火苗很快就被吹滅了。
“好在我早有準備。”
他身上還帶着一點汽油。
嗷,一道影子從那樹木之後的藥田裡竄了出來。
啊,一聲慘叫。
蓬,一團火燃燒了起來。
一個人捂着自己的手臂從山上向下狂奔這,在他身後是一隻土狗,土狗的嘴上是血,腹部也是血,一個是人的,一個是腹部被刀捅出來一個血洞,鮮血咕咕冒着。
嘎,天空之中一聲鷹叫。
然後一直蒼鷹從天而降,一雙鐵爪猛地爪在了奔跑的人的肩膀上,那尖銳的利爪刺穿了他的血肉,直接將肩膀破開了幾個血洞。
啊,那個男人痛苦的叫着,瘋狂的撲打着,試圖趕走天空之上突然發動襲擊的猛禽,但是換來的卻是一身的傷口,頭上也被蒼鷹啄開了一個血洞。
滾開!
這個時候有從山上下來的人看到了而這個情況,然後急忙上前,用手中的?頭趕走了蒼鷹和土狗。
嗷!
土狗還發出憤怒的低吼聲,此時的它真如狼一般,即使是深受傷害也要咬死這個入侵者,天空之上的蒼鷹還在盤旋。
南山之上,那團火在擴散,但是在靠近那片樹林之外的時候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一般,突然間不在前進,而是想着兩邊蔓延。
糟糕,山上着火了!
山火是很可怕的東西,因爲他一旦燃燒起來,很可能燒掉正片的山。
“那是南山!”
“王耀包山的地方!”
村裡就那麼些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彼此之間無論是誰有事情,大部分的時候還是會幫忙,因此有人給王耀家裡打了個電話,附近山上的人開始向南山上趕去。
“什麼,山上着火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王耀蹭的一下子躥了出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了南山,如同一隻豹子一般。
遠遠的,南山在望,山上果然有火光。
藥田!
他心中焦急,速度再快了幾分。
內息奔流如大江東去,一步之間,瞬間數米,所踏之處,山石崩碎。
從家到山上,他一步未停,到了山上看到是被控制住的火焰,忙碌的幾個人,還有那毛已經燒焦了,身上還有血跡的土狗。
還好!
他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山火被擋在了陣法的外面。
王耀直接從小屋裡扯出了水管,在不遠處有臺水泵按在了攔河壩那邊,是他以前種植藥田用的,有些時候沒用了,好在還算是好用,水被抽了上來,然後山火很快就熄滅了。
“小耀啊,沒燒這啥東西吧?”這次帶頭來上山救火卻是王豐明。
“沒事,還沒燒到裡面,謝謝你們。”王耀對這幾個長輩表示了感謝。
“嗨,都是一個村的,啥謝不謝的。”
幾個人下了山,王豐明留了下來。
“豐明叔,你有事?”說話的時候,王耀俯下身子了檢查這土狗的身體,他發現土狗的腹部有一個血洞,好在並不是很深,血還在流着,在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小耀,這山上的火是人放的。”
“人爲放火,誰?!”王耀聽後眼睛微微一米。
“我上山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渾身是血下了山,看樣子應該是被狗咬傷的。”
嗯?
“下了山,我怎麼沒看到。”王耀聽後微微一怔。
“叔,您看到是誰了嗎?”
“我也看不清楚,不過我瞅着像是王建業。”王豐明道,“這是你可得小心點。”
“我心裡有數,叔。”
王豐明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也下來山。
“王建業,該不會是因爲那幾間房和那小院的事情而記恨我,然後放火燒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