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可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就在隔壁的大楚,當時的天舒山便是用了兩條靈玉礦脈,向當時的楚國朝廷和宗門買了一個相對應的身份。
當時楚國上下,不少門派對天舒宗冷嘲熱諷,天舒宗也不客氣,直接就砸了大價錢,請了無數山澤野修,甚至是宗門強者出手,將這些說風涼話的傢伙狠狠地折騰了一遍,不僅僅大楚境內,整個南瞻部洲,幾乎都被天舒宗梳理了一遍,拳頭夠硬的,便用了拳頭,拳頭不夠,便用靈錢,反正到最後,直到一洲之地,凡是提及天舒宗,修士們無不豎起大拇指。
沒辦法,天舒宗實在是太有錢了,坐擁兩座靈玉福地,別的東西不多,靈錢卻是可以像水一般揮灑,而且天舒宗的老祖自身也差不多是飛昇境界的修爲,加上花錢如流水的作風,不知多少強者是天舒宗的座上客,就算有宗門強者心生歹念,也不敢動手,於是大楚仙朝便有了這麼一個靠錢砸出來的宗門。
桃花谷據說也有一個出產靈錢的洞天,只是規模遠不及天舒宗這般豪富,可與大周仙朝的其他山門對比起來,那可就是有錢太多了,就算是八大宗門,也未必有桃花谷積攢的財富多。
沒辦法,一般的宗門只能靠積攢,可桃花谷直接就是挖礦,兩者沒辦法相提並論。
鐵穆又說了許多小道消息,隨着桃花谷砸入了百萬仙錢後,鬆嵐城的輿論便有些改變,隱隱有一部分人還真認爲,桃花谷真有可能取代天雷堡這些呼聲極高的山門。
畢竟仙朝國力衰退,收入大不如前,如果能夠從桃花谷那裡得到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天子說不定就厚着臉皮,把這個宗字給了桃花谷。
至於其他宗門是否會反對,想來桃花谷也會自行擺平。畢竟天子的胃口,肯定不會比宗門的大,甚至要小很多。
“還真挺有趣。”
鐵穆的這些消息,對秦良來說,不過是畢竟新奇,也算是補充了綠珠消息的侷限性。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綠珠都是將軍府裡,消息閉塞,可沒辦法根據時下所發生的事情進行判斷。
“賭坊在哪裡?”
秦良頗爲意動,想親自去打探一番消息。
“誒……在鬼市。”
鐵穆對於鬼市,可是有着慘痛的教訓,這一段時間一來,他雖然打探到不少消息,可終究沒有去過鬼市,畢竟他已經被鬼市驅逐,想回去可不容易。
他只能依靠往日結識的一些狐朋狗友去刺探消息,爲此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少,但總算值得。
“去看看!”
秦良淡淡一句。
“主人……小的怕是去不得……”
鐵穆一陣難堪。
秦良聳了聳肩膀。
他可是有黑鐵牌的,算是鬼市的大股東,他要帶鐵穆進去,誰敢反對?王四?這貨別看他長得粗莽,可實際上卻還是善於見風使舵的人,看到他帶着鐵穆進去,肯定會忘記曾經自己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也讓鬆蜀走一趟鬼市……”
秦良想了想。
……
因爲割鹿宴的緣故,鬼市的遮蔽陣法,已經收起,而且甚至朝一般的民衆開放——只要給得起一顆靈錢。
對於大周仙朝的普通人而言,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玩意,而且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得到一個靈錢。對於山上修士最常用的貨幣,對普通人而言,一枚都是奢想,就算有,也會拿去換取金銀,過上更好的日子了,怎麼可能會拿去鬼市那種地方隨意揮霍。
但山澤野修,仙門修士,卻是喜歡往鬼市這地方而去。
除了想去鬼市撿漏之外,鬼市裡也有着適合修士所娛樂的地方,交遊廣闊的修士,在此地樂此不疲。
秦良是不用給錢的。
他把黑鐵牌直接甩在看守大門的修士,依舊是之前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位,只是這位老修士卻沒有之前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而是十分精神。
看到秦良的黑鐵牌,這修士更是點頭哈腰,秦良險些都想掏出幾枚靈錢砸給他了。
還好,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窮了幾輩子,如今也並不寬裕,秦良可是闊綽不起來。
“主人,你也太寒酸了吧……”
伊祧的聲音在秦良心湖響起。
“換成我,怎麼也打賞個一兩把靈錢啊!真是……”
“閉嘴!”
秦良老臉微紅,在心裡訓斥伊祧:“真是敗家玩意,罰你一千靈錢!”
“噢……”
伊祧滿不在乎,而是繼續嘀咕着它們老龍家的闊綽,伊祧也是有幾座寶庫的人,行爲舉止,可不能丟龍。
“再說話,就罰一萬……”
秦良咬牙切齒。
太傷自尊了,神寵比主人還富有,甚至還過上像是被包養的日子,這讓窮了幾世,又極有自尊的野修感到羞恥之餘……又隱隱有幾分幸福的感覺。
好在秦良之前已經被將軍府的豪富沖洗了一次心靈,後來又見識了鬆蜀的寶庫,也算是見過了市面,纔不至於在伊祧的財富面前失態。
當然,兩者之間的財富,跟伊祧這種龍族比起來……根本就是個渣渣,無法相提並論。
鬼市比以往熱鬧太多,街道上的各種地攤數量,多不勝數,秦良甚至還看到有一些修士在表演術法,售賣符籙、煉製的傀儡,甚至還有賣藝的女修,一套劍法下來,身姿美曼,行雲流水,博得不少修士叫之聲,絡繹不絕。隨即便是靈錢落碗,叮噹作響的聲音。
“小妹子,再耍一套劍花,大爺大大有賞!”
投了賞錢的修士,大聲叫好的同時,又提出了要求。
能聚攏在街頭看戲的,多是山澤野修,囊中大多羞澀,但在這時候,有朋伴在身邊,咬牙也是會拿出一顆靈錢,打腫臉充胖子,博取賣藝的女修一笑同時,在同伴面前充闊。
更多修士,聚於酒樓之中,呼朋喚友,大開酒宴的同時,高談闊論。謹慎的,便排下陣法,遮蔽交談的話語,但更多修士卻是喜歡扯着嗓門,趁着酒勁,扯着嗓門,議論着不知從何處打聽到的小道消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秦良感受着這氣氛,內心也變得有些活躍。
“老爺……”
秦良心裡響起了鬆蜀的聲音,擡頭一看,看到一座掛着“太玄居”牌子的酒樓窗口,鬆蜀在對着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