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俊表哥!你做什麼?”匆匆趕回去的霍君白對着賀俊,大聲責問。
他見到賀俊正拉着霍君鈺的小手,嬉皮笑臉的說着什麼,而此時的表姐卻在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小臉漲的通紅,滿臉的不自然。
原來這賀俊見把霍君白支開,便拿出自己在市集裡花三百金幣買的一個碧玉鐲,非要給霍君鈺帶上。
在仙俠之陸上,送玉鐲代表着示愛,意思是希望用玉鐲來代替自己的情感,將對方牢牢拴住。
霍君鈺只拿賀俊當做表哥,從未往男女之事上去想,這時見他硬要送自己玉鐲,當然堅持不受。賀俊仗着自己身強力大,硬是拉過霍君鈺的玉臂,想將玉鐲套上去。
這時兩人見到霍君白去而復返,都頗感尷尬,賀俊鬆開了手,咳嗽一聲,一臉的不爽:“霍君白,給你說了我們兩人有事要說,你回來幹什麼?”
霍君白不去理他,走到霍君鈺身側,低聲問道:“表姐,是他欺負你了嗎?”
霍君鈺臉色忸怩,心想這等男女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只得低聲道:“我們走!”一拉霍君白衣袖,便欲轉身。
“和這個野種在一起,早晚會玷污你高貴的身份!”身後的賀俊見霍君鈺對霍君白神色親暱,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恨恨的說出一句話。
霍君白心頭一顫,止住了腳步,緩緩轉身,一字一句的擠出一句話:“我!不是野種!”
賀俊仰天打了個哈哈,一臉的高傲,笑道:“那你說說,你是誰的種?”
聽聞此言,霍君白緊緊的攥住拳頭,以至於幾根手指上的指甲也深深的陷進了手掌之中。這樣刻薄的言語,他已經聽到過無數次,但從霍家人的口中公然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賀俊表哥!你別太過分了!”霍君鈺狠狠的瞪了一眼賀俊,拉着霍君白的衣袖,就要離去。
賀俊微微冷笑:“表妹,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身份卑微,武功低下,你看上他什麼了?”
霍君鈺臉色微紅,輕輕啐了一口:“少胡說,我只拿他當弟弟!再說,君白只是平日裡不顯示武功而已,昨日他還打敗了張家兩兄弟聯手!”
“哼!就他?我只用一招就打的他爬不起來!”賀俊鄙夷的仰了仰頭,不屑地說到。
“君白,別理他,我們走!”霍君鈺知道賀俊武功很高,在霍家青年一代中起碼排的上前五,霍君白雖然力量不小,但是不懂武功招式,肯定不是他一招之敵。
“小子,別總躲在女人身後,聽說你力氣不小,那我也不用什麼奇妙招數,你若是有種,便硬碰硬接我一掌。”賀俊冷笑道。
霍君白心中微微一顫,他心想自己若能像剛纔一樣,爆發出那霸王之魄的力量,肯定不懼這賀俊硬來。
賀俊見他臉上微有躍躍欲試的神色,便火上加油的加了一句:“你不是說你不是野種嗎?你只要有膽子接我一掌,那我就承認你不是野種!”
“君白,別理他。他在故意激你出手。”霍君鈺見霍君白神色一動,連忙勸阻。
“不,表姐,我要證明我自己!”霍君白轉過頭來,瞪視着賀俊。
“好!這還像點樣子!”賀俊微微一笑,縱身一躍,已經站在霍君白身前一丈開外,一擺衣襟,凝神聚氣,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別去,他內力很高!”霍君鈺見霍君白接受了賀俊的挑戰,神色之間充滿了惶急。
“姐姐,事關我和我媽媽的名譽,我怎麼能臨陣脫逃?”霍君白露出決然神色,緩緩搖頭。
霍君鈺見勸阻無效,只得嘆一口氣,站開兩步,只能在內心期望賀俊不要出手太重。
短暫的沉寂之後,賀俊一聲清嘯,右掌一收,一股真氣在體內迅速流轉,帶起一種充滿自信的力量,盯視着霍君白。
“霸王之魄!”雖然他心中再次默唸出這個詞,但卻未感覺到剛纔那股丹田中的炙熱之氣如是涌起。
“糟糕,我怎麼把小五的話忘了,他說這股力量一日只能用上一次……”霍君白突然想起小五的話,心中暗叫不妙,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對面的賀俊已經一掌劈來,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招,但渾厚的掌力已經將他左右退路封住。
他當下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一閉眼,右掌迎着賀俊的掌力,平平推出。
“別傷他!”霍君鈺見賀俊這掌如同雷霆,而霍君白那掌卻歪歪斜斜,完全不成章法,心中一急,連忙大叫。
“嘭!”一聲悶響,霍君白的身子忽得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飄然飛起,落在二丈之外摔在地上。
“哼!要不是君鈺表妹叫我留情,這下非要你躺上半年不可!”賀俊站在原地,一拂袖袍,微微冷哼。
剛纔他聽到霍君鈺大叫,心中也怕萬一將霍君白一掌震傷,則會引起麻煩事,便中途變招,以雷霆之勢在他右邊肩頭猛按了一下,將他擊飛了出去。
霍君白被摔在地上,只覺渾身劇痛,整個身子如同散架了一般。但卻激發了他內心不平之氣,狠狠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嘶啞着嗓子道:“就這?不怎麼樣啊!”
“小崽子!你說什麼?”賀俊聽到霍君白不屑的聲音,不禁眉毛豎起,走上兩步。
“我說!不……怎麼樣……”霍君白也是冷笑一聲。
霍君鈺連忙攔在怒氣衝衝的賀俊面前,叫道:“表哥,算了,你已經打敗他了!”
“呵呵,可是這小崽子還不覺得自己敗了!”賀俊面色陰冷,將霍君鈺一把推開,走上兩步,站在霍君白身旁。擡起一腳,踩在他右手之上。
一時間,霍君白只感覺賀俊腳底一加勁,當下感到手背劇痛,整個手骨都快斷裂了一般。
“小崽子,你若是磕頭求饒,我便饒了你!”高高在上的賀俊冷笑一聲。
霍君白直覺右手手骨劇痛,但仍是咬牙搖頭,左手在地上亂抓。
突然間,他心內那小五的聲音忽得再度響起:“左邊半尺!去抓那花!”
霍君白擡頭瞥了一眼,卻見到一朵五彩花朵,正是剛纔那五色毒花。
那毒花本生長在那大石之上,剛纔大石被霍君白推倒,那毒花也散落在地上,這時聽小五指示,也不多想,一伸手,便將那五色毒花抓在手中。
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涌入到他內心之中:“五色毒花,汁液劇毒,流入血液,可致麻痹。”卻不是那小五的聲音。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怎麼會突然對這毒花的藥性有一個概括的解釋,但眼下情勢危急,他也不及多想,便用左手將那毒花搓爛,青色的汁液流得他滿手都是。
他見那毒花汁液已經流入在自己指縫之間,大喝一聲,朝賀俊的腳踝使勁一抓。
賀俊絲毫沒有注意霍君白左手握着什麼,這時被他抓了一下,感覺腳踝微微一麻。但他也不甚在意,依然冷笑道:“你服不服?服不……”說着說着,嗓子突然啞了。
“呯”的一聲,剛纔趾高氣揚的賀俊身子一晃,已經摔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啊?君白,他怎麼了?”霍君鈺見霍君白隨手一抓之下,賀俊就摔倒在地,心中大是驚疑。
“怕是中了這五色毒花之毒。”霍君白一骨碌爬起,揚起那沾滿五色毒花汁液的左手。
“啊?不會有危險吧?”霍君鈺一驚,捂住嘴脣。
霍君白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這毒只是起麻痹神經的作用,不會致死。”別說這五色毒花,他以前連最普通的跌打草,止血草,都沒有接觸過,這時也不知道爲什麼,卻對剛纔心裡傳來的那個聲音十分信任。
這時,一股臊臭之氣從賀俊身上傳來,霍君鈺是女孩子家,生性很是愛潔,不禁掩鼻皺眉,走開了幾步。
霍君白一看,卻是這賀俊褲襠中溼了一片,想必是中了毒之後,小便失禁。便道:“表姐,我們回去吧,找家丁來把他擡回去。”
霍君鈺掩着鼻子,皺眉點頭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