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足有成人拇指大小的胡蜂在白冰兒外衣之上蠕蠕而動,黑黃相間的蟲體不住的將黃色的黏液分泌出來,白冰兒的衣衫被這些黏液粘到之處立刻如同火燎一般焦黃起來。
幾人又是手拍,又是袖扇,好不容易纔將這些胡蜂紛紛打死打飛,這纔看到白冰兒身上的衣物到處都是一片片的焦黃色腐蝕印記。
白冰兒脫下那包裹住她身子的一層層衣物,苦笑道:“那些蚊蟲倒也罷了,但那裡邊的大樹枝杈之上到處都懸掛着水缸大小的巨型蜂窩,裡邊密密麻麻住滿了這種胡蜂,它們不禁針刺厲害,連分泌的液體也擁有極強的酸性,可以腐蝕一切器物,恐怕就是鋼鐵也不易抵擋,看來這裡真是防禦的天衣無縫.......”
她就走了這一遭,身上就被那胡蜂叮了數十處,回來之後便覺疼痛難忍,連忙吃下了兩枚解毒靈藥,但稍作歇息之後還是發起了高燒。
情急之下霍君白只能將她再度帶到城中界去,在那裡,兩人的靈氣才恢復過來,白冰兒修爲一恢復,身上被叮咬之處立刻被她以靈氣治好,這才轉危爲安。
再度回來之後,三人商量半響,均沒有一個可以有效剋制這毒蜂的辦法,慕以柔幽幽的嘆氣道:“除非我們能變成那胡蜂的剋星,要不然萬難通過......”
“胡蜂的剋星?”白冰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問道:“胡蜂最怕鳥兒,如果我們能捉一羣鳥兒來,那就算吃不光這些胡蜂,也能大大減少對咱們的威脅。”
慕以柔問道:“可是怎能讓鳥兒聽咱們的話呢?”
白冰兒笑道:“你忘記了虞家妹子所說的獸語戒指了?有了那個我們便可以和鳥兒溝通了。”
“對呀!我們這就一起出去捉鳥兒去!”慕以柔和霍君白都是連連拍手叫道,兩人皆大爲興奮。
三人順着原路返回,走到那片發出紅色光線的機關時仍感覺體內的真氣和靈氣沒有恢復過來,看來那多羅天神樹的作用範圍還是非常大的,那片花崗岩石本來可以阻隔住那神樹釋放出的氣體,結果岩石壁被霍君白砸破,那氣體揮發出來,連這通道中都受到了影響。
“既然那氣體能散發到這裡,恐怕那機關也會失去效用。”白冰兒嗅了嗅空氣中那多羅天神樹的特有氣味,頗爲肯定的說道。
但霍君白還是小心的搬起了幾塊巨石,將之扔到那片可以觸發機關之地的中央,見那紅色光線沒有射出來,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順着江水游回,在江邊找到了虞柔,將墓穴中遇到的困難說了一遍,虞柔笑道:“放心吧,有師傅給我的這獸語戒指,我有信心叫鳥兒朋友們幫助我們去剷除那批胡蜂。只是哪裡纔能有這麼多鳥兒呢?”
霍君白撓了撓頭,道:“那咱們分頭去找,每人好歹抓個幾百只罷?”
虞柔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能用強,和動物們溝通不能用恐嚇和脅迫的方式來逼迫它們,必須要和它們做朋友,將事情和它們說清楚,只有這樣它們纔有可能幫助我們。”
白冰兒忽道:“我倒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什麼辦法?”幾人齊聲詢問。
“你們可曾聽說過百鳥朝鳳,百鳥朝凰之說?”白冰兒微笑着向幾人問道。
霍君白在書上看到過一些史料記載,猶豫道:“傳說古代大神伏羲在巡視途中見到一片山林中見到鳳凰,那鳳凰便是鳥中之王,身周百丈之內落滿各種鳥族,可是此事?”
白冰兒笑道:“不錯,我們便來一個百鳥朝鳳!”
“可是......這個時間......去哪裡找鳳凰啊?”虞柔的秀眉輕輕動了動,好奇的問道。
“去找你的冰晴姑娘,她一定有辦法。”白冰兒衝着霍君白嘻嘻一笑。
“冰晴?她可不會法術啊......”霍君白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走罷,我保證她一定給你一個驚喜!”白冰兒嘻嘻一笑,已經拉起慕以柔朝着安置翟冰清的那個小漁村飛去。
霍君白和虞柔也是對望一眼,二人連忙御空跟上,但他們腦子中尚不明白爲何白冰兒要讓她們一同去找翟冰清。
雖然攜帶着慕以柔,但白冰兒飛行速度仍是快過霍君白很多,將二人遠遠的拉在後邊,而且令霍君白驚奇的是,虞柔的御空速度竟也也不慢,幾乎可以比肩現在不墮境界修爲霍君白的速度。
飛行之中,虞柔見霍君白一臉驚訝的看着她,知道他驚歎於自己的速度爲何這麼快,便笑了笑道:“君白哥哥,我自固元境界以來的御劍飛行速度就要遠遠高於常人,連師傅也說我修爲雖然不算高,但打起架來若是不敵,倒絕對可以逃之夭夭。”
霍君白哈哈一笑,伸出手去握住虞柔小手,二人腳踏虛空,比肩雙飛,轉眼之間就到了翟冰清所在的那個小漁村。
他們二人到了此處後,白冰兒和慕以柔早已到了,三人正笑吟吟的一起寒暄着,見到霍君白攜着虞柔雙雙飛至,幾人臉上笑意更濃。
“君白哥哥,這是冰晴姐姐罷?”虞柔見到翟冰清與白冰兒和慕以柔站在一起,三女便如同三朵仙葩一般立在那裡。
白冰兒如同一朵映日雪蓮,素潔冰霜影,娉婷日月華,嬌豔中自有一股脫俗氣質。
慕以柔如一朵浸潤在春日細雨中的海棠花,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翟冰清則是如一朵晚風中搖曳的素雅蘭花,清、麗、雅、秀集爲一體,若無清風吹,香氣爲誰發?
三女姿態各異,各有各的魅力,各有各的氣質,讓人由衷的去感嘆造物主的難描畫筆,卻又在選材方面毫不衝突。
翟冰清剛纔早就聽白冰兒和慕以柔介紹過了虞柔,她笑吟吟的道:“怪不得霍郎爲虞家妹子如此神魂顛倒,原來竟是一個出落的如此水靈的美人。”
虞柔臉上一紅,連忙道:“哪有,柔兒比起三位姐姐,那只是蒲柳之姿,望秋而落。”
白冰兒笑着嚮慕以柔和翟冰清問道:“你們說如果用一種花來形容虞家妹子,那會是什麼花?”
慕以柔眼珠一轉,開言說道:“我覺得虞家妹子最像......”
“以柔妹子,你先別說出來,我們把答案都寫在手上,然後一同公佈,看我們誰說的更形象如何?”翟冰清突然微笑着打斷了慕以柔的話。
“好!”慕以柔率先答應,從桌子上已經抽出一根羊毫筆蘸了墨,在手心寫下兩個字然後攥住,然後將毛筆遞過去,衝着翟冰清笑道:“冰晴姐姐,我已經寫好了,你來寫。”
翟冰清微笑着接過毫管,輕輕在手心劃了幾劃,背過手去,笑道:“冰兒姐姐要不要也寫一個?”
白冰兒微笑道:“我已經寫好啦,就在虞家妹子腳下擋着呢。”
虞柔微微一驚,連忙向左挪動了一步,低頭看去,地上正是被白冰兒無聲無息的以水屬性靈氣凝結成冰,一層層凝結堆砌起來,慢慢凝結成一株冰霜之樹,樹上冰花滿枝椏,正是:冰雪一枝出坤來,靈氣凝成梨花臺。
白冰兒露了這一手,讓虞柔不禁對她修爲大是佩服,能無聲無息把水屬性靈氣布在自己腳下,就算是地仙境界恐怕也難以做到,而白冰兒巧笑嫣然之間就在同屬水屬性的虞柔腳下埋下了水屬性的法術,這足以證明她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看到這一樹梨花如同雪堆倒懸一般堆砌在一起,霍君白等人也鼓起掌來。
翟冰清微微一笑,輕輕巧巧的伸出素手來,諸人這纔看到,她手心之中只有寥寥數筆,卻勾勒出一朵花朵造型,活靈活現,無比傳神,也正是梨花一朵。
慕以柔臉上一紅,道:“冰兒姐姐法術高懸,冰晴姐姐丹青妙筆,可惜我只能寫兩個字。”說着伸出手來,手心之中正是寫着:“梨花”二字。
翟冰清笑道:“虞家妹子水嫩清靈,襪塵不到凌波處,正是梨花般雪香凝樹,我這個做姐姐的可羨慕的很呢!”衆女一起掩口輕笑,倒讓虞柔不好意思起來。
“好啦,你們姐姐妹妹的,回頭再慢慢聊這些,咱們還是聽冰兒說說如何破解那多羅天神樹的法子罷?”霍君白心中掛念着補天石,提及到了正事。
白冰兒微笑道:“翟姑娘說此處往西大約三十里路程有一片林子名叫百鳥林,那片林子中鳥類繁多,我們走一趟罷!”
當下幾人一同出發,片刻之間便到了翟冰清所說的那片樹林之中,此時正是早春季節,樹木冬雪初化,新芽微吐,林中鳥鳴陣陣,聽這鳴叫之聲便能斷定出這林中至少了數十隻鳥類。
白冰兒一抹手中乾坤戒指,兩具古琴已經被她取出,找了兩處較爲平整的石臺將瑤琴放置好,她衝翟冰清笑道:“翟家妹子,我們開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