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體內的巫武血脈,悄然的運轉着,身體之中的一百零八個竅穴,連貫成一個奇特的星辰陣法。
體內的一百零八個氣旋飛速的旋轉着,張浩赤紅如血的眸子裡,偶爾會浮現出一絲清明,但這一絲清明很快就被他體內狂暴的力量給衝擊的蕩然無存。
身體中的億萬個毛孔同時擴張開來,瘋狂的吸收着周圍的戰爭之氣,這些戰爭之氣加持在張浩的身體之中,讓張浩的的身體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那些戰爭之氣,被張浩迅速的煉化組合成一套貼身的防護。
執一望着那些浮現在張浩身體表面的防護,眼神破爲忌憚。
手中的巨斧不由自主的又緊握了幾分,他的雙腳緩緩的向着後方退了數步,漆黑的眸子裡,突然幻化出一連串的殘影。
“他的速度怎麼又變快了!”
執一望着張浩身體所化的虛影,神色頓時大變,又驚又喜。
不過他的這種情緒還未來的及完全釋放出來,張浩便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手中巨大菜刀橫斬一記,中途變勢,上挑。
執一眼神之中浮現出一抹欽佩的異彩,肅然的揮動着手中的巨斧,對着入魔的張浩,道:“吾!若身死,也要成就吾主!吾若身死,必定喚醒吾主!”
執一說完,雙手飛速的掐動法決,他的身體之中浮現出一道如墨跡一般的黝黑色法力痕跡。
這些墨跡悄然的組合成一個,“定!”一個“魂!”
兩個字出現時,初始顏色顯得很淺,但伴隨着執一手中的巨斧,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執一身體之中的神魂之力飛速的加持在這兩個字之上。
這兩個字變成了墨黑之色。
漆黑如墨的兩個字,發出了一絲絲幽亮的光澤。
通天塔內深處。
殤的靈魂之體,飛速的盤旋起來,身體漸漸的凝實。
一件百鬼朝聖白袍,漸漸的浮現在殤的身體之上,白袍加身之後,殤的眼神之中閃爍着一絲凝重,化爲一道白光從通天塔深處空間,直接飛入張浩的識海之中。
張浩的識海之中,一片血紅之色,殷紅的血色讓整個識海都顯得非常的血腥。
張浩盤坐在識海中央的神魂,被細密的血色線條,密密麻麻的殘繞了一圈又一圈,讓神魂本體的光暈都內斂了起來。
殤進入識海之中,便感覺周圍血色的光暈,向着他的靈魂侵蝕過來。
殤神色冷漠,彷彿一個毫無感情的冷酷死士,雙手飛速的掐動着法決,吸收着周圍的血色線條,這些血色線條,被其悄然的引導着進入了他身上的百鬼朝聖衣之上。
這些血色的線條進入衣服的錦繡之中,讓衣服之上的白色錦繡漸漸化爲殷紅之色,剛纔還顯得極爲溫和的錦繡圖騰,頓時就變得極具魔性。
金丹境界以下的修者,只要看上這件百鬼朝聖袍上的血色圖騰數眼,便會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
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直接神魂消失,化爲怨靈。
殤神色淡然飛速的掐動着法決,吸收着張浩識海之中的血色線條,這些血色線條全部被吸收入這件百鬼朝聖衣之上。
而外面的執一和張浩,卻是打的熱火朝天。
如墨的巨斧在空中劃過一個奇特的軌跡,向着張浩劈砍了過去。
但很快就被張浩給悄然的攔截了下來。
這一把巨大的菜刀被張浩使用的出神入化,執一無論如何的變化招式和方向,都無法突破張浩十丈的攻擊圈子。
而且執一感覺到,張浩的每一次攻擊都會比上次更加完美,無論是力度,技巧,還是速度都有明顯的提升。
這種感覺讓執一非常的震驚。
一個修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這樣快速的提升境界和實力,這實在是一種超越普通人的一種非凡天賦。
但眼前的這種情況,張浩的天賦卻是對着執一爆發出來,對於執一來說卻是有些難以招架。
執一手中的巨斧,接二連三的揮擊劈砍出一重重虛影,把張浩飛速衝過來的身影,擋在了他身體十丈之外。
一重重斧影,宛如沉雄的巨山倒塌,沉沉的向着張浩壓迫而下。
面對如此沉重的壓力,張浩的身形顯得異常的靈活,在重重壓迫之下,左閃右避,一次次化險爲夷。
就在執一非常爲難之際,一個聲音傳入了執一的識海之中。
“帶他去殺敵!”
聲音肅然,透着一股滄桑,古老的味道。
執一神色頓時變得輕鬆起來,悄然傳音道:“你甦醒了!”
殤!淡淡的道:“我已經甦醒多時,你帶他去擊殺敵軍,我藉此機會,讓我的百鬼朝聖法衣提升一個品級!”
執一神色肅然,看了一眼前方密密麻麻的戰將,手持巨斧衝殺了過去。
張浩尾隨執一身後,手中的巨大菜刀,不停的揮舞着向着周圍的戰將擊殺了過去。
銀色的刀芒,所過之處,便是一具屍體,和一顆明黃色的金丹懸浮在空中。
執一悄然的閃入一羣戰將之中。
張浩猛然的衝入這羣戰將隊伍之中,手中的巨大菜刀,揮舞起一道道銀亮的白色痕跡,這些銀亮的白色痕跡,很快便沾染了戰將體內的鮮血,化爲赤紅之色。
只見一道道半白半紅的痕跡劃破長空,伴隨着一個個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法寶耀目的爆裂聲音。
這一羣六十餘名的戰將隊伍全部被擊殺。
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
張浩的識海之中,殤前額之上浮現出了一滴滴彷彿水珠的淡淡霧氣,這些霧氣浮現出來,很快便化爲一道氣體直接消散掉了。
殤神色肅然雙手掐動法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只見一道灰茫茫的霧氣,悄然的在殤身體周圍飛速的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陣法。
在這個陣法之中,殤的感知能力要比平時明銳千百倍,張浩識海之中的任何異動,都會逃不過殤的感知。
那些細小的變化,就好像是一張素白無瑕的白色宣紙上的黑色墨跡,變得異常的顯眼。
即便這個墨跡非常的細小,也無法逃脫殤的感知,因爲黑色的東西,即便是再細微,在素白無瑕的宣紙之中,自然是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