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軒拿出了唯一能出口的助手,渴望這麼一點點實力能進入她的眼簾。
“雖然我孃親很少和我見面,但只要我有求她都會答應助我一臂之力,所以她是我唯一的後盾了。”
幕成雪聽到這裡後想到了一些什麼,她孃親難道就是從前跟在魔天子身邊的奴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好辦了許久。
“既然這樣你前方玫瑰園向你母親借兵,這裡由我來打點,然而將問湘靈駐紮在天界的部隊全部剔除,讓她無根漂浮。”
問軒固然想能達成這樣的好事,但世事無絕對,萬一出現個散失,她的安慰要怎麼辦?
“我走了,你又怎麼辦?問湘靈要是派人前來捉拿你,那我就是不攻自破啊!”
一句傾盡所有的話,失去了你,我將一無所有的話,幕成雪心中微微感動,但立刻又打散消失。
她選擇幫助問軒也是在借用他之手,這其中不能參加任何的感情,不然到關鍵時刻她又怕手軟,奪不了權,奪不了勢。
“你且放心,問湘靈還不敢派人前來捉拿我,倒是你這一路上是危險重重,她必定不會讓你大搖大擺的進玫瑰園,希望你能活着回來。”
問軒點點頭,深情的望了一眼她,離開了太子府。
幕成雪臉上清冷的神色不改,等他離開以後又帶上了狠色,喃喃自語:“在這一場利弊權衡的遊戲當中,你這個太子始終是棋子,就算你走不到終點,我也將帶着你的屍首走向勝利。”
無情無義的一段話,是最後對的決心,也是最後的誓言,與其你這樣悲哀的活着,不如轟轟烈烈的撒血戰場,還能留下一番美名,也比當個懦弱太子的強。
人界。
燕王身後兩名黑衣謀面人,身上都帶着無邊威壓,彷彿融入天地一般,他們就是那天地的一色。
“東瀛在上一次試探攻擊中只拿出了三分實力,而且又派了一員大將前來,目前和本王平分東勝身洲,這也是本王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一名黑衣人恭敬跪地:“燕王陛下,目前我們羽國看似實力強橫,但失去千鶴,大鵬兩族戰力的受損是難以估計的,據探子回報,兩族的餘孽投靠了東瀛,可能下一次攻擊中他們會暗中使詐。”
燕王面無表情,那陰沉沉的氣息令人膽寒:“使詐倒是不怕,以不變應萬變。不過也不用擔心,在滅掉藏卷宗與海境之前,我們雙方的合作還是能愉快下去的,並不會因爲小小余孽就產生裂痕。你們要快些找到兩族餘孽,那麼在以後的相鬥中,勝算也敢多,明白嗎?”
“是的陛下,我們定會找到兩族剩餘之人,趕盡殺絕。”
燕王道:“不,活捉千語千千鶴。”
“是!”
白羽飄飄來襲,一身白衣的千鶴語與展翅凌雲躲藏在東瀛,只爲能有一絲的復仇機會。
“凌雲,剩下的族人都安頓好了,下一步你打算你入前行。”
“哼,不用你的假惺惺,我要如何做與你有什麼關係,滾開。”
“我是大嫂,難道不應管教你。”
展翅凌雲雙目怒色,差一點忍不住就動手拔劍,在羽國發生的事情雖然他沒有親眼見到,但事後也聽族人們說了。
他兩位哥哥的死和眼前的女子離不開關係,都是她逃婚才害死了他最親愛的大哥,二哥也爲了保護他而死,整個族人的滅亡可以都說好是她。
一個女人引發的國戰。
“你不是我大嫂,你並不是我大哥的妻子,你沒資格管教我,你立刻滾開,不然休怪我劍下不留情將你斬殺,你用的頭顱祭奠我大哥英靈。”
千鶴語委身滴淚,後悔當初逃婚,但與展翅長空行過的夫妻禮,她不敢忘懷,她最後的那一聲夫君,就已經證明了她的承認。
她不管眼前的展翅凌雲認不認她,也不管兩族之人是如何的看待她,現在她投靠東瀛就是想爲亡夫報仇,僅此而已。
“凌雲,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亦無所謂,但我爲你大哥報仇的心不會改變,該我夫君報仇的心不會改變。不管你如何的行動,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放手去做吧!”
展翅凌雲轉身不再理會她,她對這個女人的恨太多太多,多的來他數也數不清。此時見她真情下淚的模樣,他想到得是大哥的死,想到的是那一天的美好成親。
看似美好的成親是故事的開頭,他又親眼目睹了故事悲傷地結尾,紅色的新房成爲了白綾的脫變,天人相隔。
“速速離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一見到你,我的心就難以停止的悲傷。作爲大鵬最後的王族血脈,我告訴你,這個仇太深,深到我看一眼便會被拖進漩渦中。所以你做好隨時被我殺死的準備。”
千鶴語一步三回頭的跨出門,後悔,深深的後悔。
世間有多少仇恨可以化解,恐怕一葉蓮華會說全部都可以化解,因爲她是普度衆生的佛,沒有仇恨的佛。
然而,此時她卻說不出來了,對魔天子的恨是她打碎內心的利刃,刺進了拔出來也會留下窟窿,再也不能復原。
幕成雪若無事時的觀摩着她記恨的樣子,臉上哪還有從前的聖潔之色,嘴角的血跡都還未擦淨。
“得到情報,佛劍已經接替你掌管了佛界的一切大小事務,也就是說你現在回去也沒有一點權力,也是可有可無之人。你已經被拋棄了。”
一葉蓮華不語,但心頭已經相信了她所說之話,恐怕佛劍真的這麼做,因爲有些事情雖然她不成說,卻一直都看在眼裡。
魔天子端着一疊帶血的鴿子而來,看了一眼幕成雪,她知趣的轉身離去:“快些,我在外面等你。”
一葉蓮華瞟了眼她的背影,不知他們兩人又達成了什麼交易,低頭不看眼前的食物。
魔天子舔了舔粘在手指上的鴿子血,又看了看旁邊被她吐出的食物,直搖頭:“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哪還有從前的聖潔之光,和魔界那些飲血之徒又有何區別。你也不用再掙扎了,餓了就快吃,不然會死的噢!”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吃,惡魔,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不不不,我就算殺了我自己也不會殺了你,因爲你可是她的妹妹。現在這樣對你只是將從前我應該做的,現在執行一遍而已,這是你從前就應該吃的東西,立刻給我吃下去。”
飲血食肉。
一葉蓮華嘴角的血跡不是她自己的,是昨天留下的鴿子血,儘管她在極力的開拓思維,但吃下的事實是不可改變的。
不爲所動,魔天子端起碗中的鴿子血,捏住她的喉嚨,對着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嗆到,大聲的咳嗽。
“看看,你又喝下去了,我是魔,我能將你姐姐拉入深淵,那麼現在,我也能將你一葉蓮華也拉入深淵,你也將變成惡魔,啪!”
魔天子說完將碗摔在地上,對佛的恨沒有減少,反而隨着她不停的抗拒越來越濃厚,也對害死一夕風華的佛劍恨到了極致。
一葉蓮華淒涼的側躺在地上,想哭,可什麼時候眼中已經流不出淚水了也不知道。嘴裡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大腦,唸佛,不停的唸佛,每念一句話,口中的血腥味就重一分。
她想到了姐姐,想到了那個一直在追趕,想超越的一夕風華,是否她當年也飲過血?就如同那惡魔所說的一樣,將她拉入地獄深淵,那自己現在所走的路,是不是也是當年姐姐所走過的路?
一時之間升起的疑問,悄然聲息的在她心中瞞下了種子,她一點都不知道。
殿外。
幕成雪道:“連愛人的妹妹都這麼殘忍,你還真是萬惡的魁首啊,將惡做到了極致。”
魔天子嗤之以鼻,惡與善,他是世間體會最深的人,誰敢說善就是真正的善,誰又敢說惡就是真正的惡。
“惡本就是善,善本就是惡,相互相生,正是因爲有我的出生,纔有了善良的誕生。我若毀滅,那世間再無善惡!”
萬物有兩極,善惡也如此,善到了極致就是惡,惡到了極致就是善,能看清的人又有多少!
他繼續道:“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爲了說這些廢話吧!我猜得不錯,羽國與東瀛就要第二次動手了,你還有閒情閒逛?”
幕成雪嘴角淡淡笑起:“閒情不敢說,只是你能阻止問湘靈一次想必就由第二次,而且這次他們應該會拿出八層實力,你難道就不願出手?”
“哼,”魔天子道:“洛神天和佛劍死了最好,反正少了一個鱗帝就會出現第二鱗帝,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少人!”
“你和佛劍的仇恨天下人人得知,難道你就不想他死去?”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還是擔心你師尊洛神天吧!這次東瀛可是來了一位高手,羽國的北山王也將出手,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下去,反正與我沒關係!”
說完,魔天子化成魔氣遁走,再說下去也是無用功之話,無非就是讓他出手幫助,可是憑什麼,而且他與洛神天本就是仇人。
幕成雪見他遁走,嘆息一聲,也轉身遁走。因爲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能讓他出手阻攔問湘靈來偷襲就不錯了,壓根就沒想過他能親自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