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陌生女子親密接觸,葉雲飛會非常害羞,急聲道:“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雙手按住花無月的雙臂並輕輕將她推開。
“真是不懂情趣。”花無月故意白了葉雲飛一眼,柔媚地說道。
葉雲飛緩緩收回雙手,苦澀一笑,不語。
“不過,這樣的你,才值得讓人喜歡。我還沒有痊癒,需要你的照顧。你再與我相處一段時間吧。”花無月眼神忽變,很認真地說道。
見她不似開玩笑,葉雲飛考慮一下,然後鄭重地道:“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你我之間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
“呵呵。真是個好弟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花無月欣喜之餘,忍不住伸出素手去撫摸葉雲飛的臉頰。
葉雲飛趕忙抓住花無月的手腕,讓她無法達到目的,並嚴肅地道:“請你理解我的想法,尊重我的原則。否則,我會感到不安,然後迅速離開的。”
“你呀……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花無月輕輕收回素手,搖了搖頭,有些不悅。
葉雲飛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有些苦澀:“我也猜不透你們女人的心思啊。”
兩人靜默了片刻,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被花無月直勾勾地看着,葉雲飛總感覺不自在,於是找話題來轉移焦點:“你餓嗎?我去找些水果來給你吃吧。”
“不餓。不用費心了。”花無月嫣然一笑,仍是專注地看着葉雲飛。
葉雲飛猶豫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後仰,雙手撐着背後的地面,小聲問:“你……爲何要一直看着我?”
花無月溫柔地道:“覺得好看,所以就想多看幾眼。”
“是嗎?呵呵……”葉雲飛以笑容掩飾內心的些許苦澀。
過了一會兒,花無月皺了一下柳眉,道:“不知爲何,現在看到你,我忽然想起那個小子。事實上,我真的是小瞧你們兩個了。沒想到你們能從燕南競的殺局中把我救出來,真是不簡單。”
聞言,葉雲飛頓時想起左特,也想到了一些問題:“過了一夜,左特還未來找我……難道他出了問題?應該不可能吧?他的實力不弱,又有特別的力量加持,應該足以自保。也許他正在來這裡的途中……希望是這樣……”
見葉雲飛似有所思,花無月問:“你在想什麼?”
葉雲飛正在專思,忽然聽到花無月的提問,有點反應不過來,說話小聲而且不順暢:“沒……沒什麼。”
“你在想某個個女人?”見葉雲飛似有隱瞞,花無月很敏感地問。
葉雲飛趕忙擺擺右手,道:“沒有啊。你怎麼會想到這種問題?”
“哼!既然你不願說,我就不勉強你了。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花無月有些不悅,忽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葉雲飛輕呼一口氣,道:“你問吧。”
花無月沉吟了一下,然後注視着葉雲飛,認真地問:“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葉雲飛眉頭一皺,心有所悟,隨即小聲問:“你的意思是專指男女之情?”
花無月正色道:“不錯。你必須說實話。”
葉雲飛靜思片刻後,坐直身子,道:“好。我很鄭重地告訴你,我對你最多隻有普通朋友的情意,絕無非分之想。”
這個答案雖然在花無月的意料之內,但是當她真正聽到時不免心生不快。
她猶豫了一下,鄭重地問:“你……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葉雲飛不禁想起紫幽,嘴角露出微笑。
花無月仔細觀察着葉雲飛的一舉一動,見他笑的突然並且愉快,便問:“爲何忽然發笑?”
葉雲飛笑着擺擺手,道:“沒什麼。你不必在意。”
“哼!”花無月有些不悅,轉過頭看向其他地方,靜默。
見花無月似乎變得有些不高興,葉雲飛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片刻之後,花無月忽然轉回頭,問:“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葉雲飛覺得自己不宜瞭解她的私事,於是語氣平淡地說道:“這好像與我無關吧?”
花無月不滿意葉雲飛說的話,有些嬌蠻地道:“哼!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給你聽。”
她一向都是有些自戀和自負,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無法征服眼前的少男。所以她要讓葉雲飛更加了解她。
另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葉雲飛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可以向他說一說心頭的苦恨。
葉雲飛不好意思拒絕,而且好奇心正本能地產生,於是輕輕點頭。
花無月開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道:“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負心漢的所作所爲起了很大的推力。我和……燕南競是青梅竹馬,從小就感情很好……”
提及燕南競,她心中不由地產生愁苦和怨恨。
葉雲飛聽說過她和燕南競的事情,當下不多話,點點頭,繼續靜聽。
花無月皺了一下柳眉,壓下心頭的苦恨,繼續訴說:“我們兩家在當地都有名望,相互之間往來友善。我和他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但是後來有一天,他的父母在外經商而被山賊劫殺,導致家道中落。從那以後,他的生活就變得貧困潦倒。不過,我沒有嫌棄他,一如既往地喜歡他,並且不顧父母的反對,拿金錢資助他創業。後來,他說他想要去修煉法力。我仍是全力支持他,陪他去有名的門派學習武道。學成歸來後,我便陪他一起創業,最終建立了競月城。”
“原來競月城是這樣誕生的……”葉雲飛聽了之後,心中有所領悟。
花無月停頓片刻後,貝齒咬咬紅脣,繼續道:“他……他說過生生世世只愛我一個,永遠不與我分離。但是當他成就大業後,他就變了。他開始大興土木,建造宮殿,並招納當地的許多千金小姐爲妃,進行享受的生活。我不滿他的所作所爲,向他多次抗議。但是他總是不以爲然,說是爲了繁榮後代才那樣做的,而且他心裡一直有着我,永遠把我放在第一位。我不想與他鬧僵,於是決定以和爲貴,忍受他的自私行爲。然而,他不但沒有意識到錯誤,反而變本加厲,不斷找別的女人尋歡作樂而冷落我。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是過着寂寞的生活。後來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住,於是去找他理論。他仍是不知悔改。我一怒之下,打傷了他最寵愛的小妾。結果他也動怒,竟爲了那個賤人出手將我打傷。那一瞬間,我心碎了,對他由愛變恨。從那一刻起,我便意識到,作爲女人,應該要對自己好一點,要爲自己而活!我跟他決裂之後,便建立了玉露閣,然後開始了我的另一段人生……”
說完之後,她已是臉帶怒意,雙手成拳頭狀握得很緊。
葉雲飛了解到這段往事後,心感一絲悲涼,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地問:“那……你還愛他嗎?”
花無月冷冷地道:“現在,我對他只有恨,只有恨!”
葉雲飛想了一下,小聲道:“因爲愛過,所以纔會恨得這麼深。對吧?”
花無月自嘲一笑,笑容中帶着苦澀,道:“不錯……說來真是可笑,我對那個負心漢的恨意,竟讓我一直都無法忘記他,無法走出情感陰影,只能在慾火中發泄仇恨,越陷越深……只要那個負心漢不死,我就無法得到新的人生!所以,我和他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了斷。無論誰死,我都能走出心靈的束縛!”
葉雲飛微微低頭,小聲道:“真的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花無月正色道:“你沒有親身經歷過我的傷痛,又怎能明白我的心情?”
葉雲飛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苦澀地點點頭,道:“也對。這是你的私事,我不該插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走錯路,不要做出讓你自己悔恨的選擇。”
最後一句話,他發自肺腑,一片真誠。
花無月聞言,怒意減少,臉色變得溫和,道:“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小白兔。以前……他也是這樣的,可惜……後來他變了。”
對着葉雲飛,她思及往事,不禁有些感慨。
過了頃刻,她眼神忽變,盯着葉雲飛,厲聲道:“你千萬不要學他那樣,變成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厲聲入耳,直達心靈,葉雲飛不由地心中一凜,雙手撐地,身子微微向後傾。
隨即,他苦澀一笑,緩緩地道:“我是……葉雲飛,不是……燕南競。”
“真乖。”花無月嬌然一笑,伸出素手撫摸葉雲飛的臉頰。
葉雲飛感覺不好意思,很自然地轉過頭,躲避花無月的溫柔。
然而,下一刻卻發生了更令他吃驚的事情。
花無月心念一轉,雙手按住葉雲飛的雙肩,將他推倒,然後壓在他的身上。
霎時間,葉雲飛感覺如被電流襲身,不禁抖了一下,心跳越來越快,充滿驚訝和忐忑:“額?我……被她推倒了……”
“讓姐姐好好疼愛你吧。”花無月眼含柔情,雙手捧着葉雲飛的臉頰,嬌笑道。
葉雲飛很快回過神,感覺甚是不妥,急聲道:“別這樣,別這樣……”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句喝問:“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受到影響,很自然地轉過頭,尋聲望去。
這一瞬間,葉雲飛感覺有些輕鬆,而花無月則是感覺很掃興。
不消片刻,兩人看到了一道英俊的白衣身影飄飛而來。
“左特……”葉雲飛先是感到喜悅,緊接着又不由地感到尷尬。
因爲他還被花無月壓着。
左特來到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伸出右手指着葉雲飛,大聲道:“雲飛,你竟然揹着我和這個女人搞在一起,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說話時,一臉不滿,而且竟顯出有些吃醋的樣子。
葉雲飛趕忙推開花無月,坐起來,擺擺手,急聲道:“左特,你誤會了。”
左特皺了皺眉頭,十分不爽,又有些惋惜地對葉雲飛說道:“誤會什麼?此事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雲飛啊,你墮落了,真的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