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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石秀傳回來的已經攻下杭州城、捉了趙構、南宋小朝廷的所有皇室和宗室以及大臣完成斬首的消息了之後,江鴻飛下令,讓早已經準備好的大元軍立即東進。
一月十五日,江鴻飛親率大元軍主力渡過淮河。
二十日,大元伐宋軍左路先鋒林沖、張俊破大勝關,宋戍兵皆遁。大元伐宋軍右路先鋒關勝、劉光世率軍攻最險要的虎頭關,先與宋軍戰於沙窩,副都統鄧飛將宋軍擊敗,繼而破守關宋兵。
二十一日,江鴻飛至黃陂。
三十日,江鴻飛率軍抵長江北岸。
時任南宋沿江制置副使的劉寶原是張俊的部將,由於張俊被江鴻飛要走,此人得到趙構重用,負責守衛至關重要的長江,可此人驕橫刻薄,殘暴寡恩,與幾任地方官都不合,又只知斂財,部下戰鬥力大大下降,當地百姓無不痛恨。及大元軍至,漁人盡獻漁舟濟師,並充作嚮導。
二月初一,江鴻飛命大將楊志率前軍渡過長江。
二月初三,江鴻飛登上江北的香爐山,俯瞰大江,見江北有武湖,湖東江岸筑陽邏堡,南岸即滸黃川,宋軍以大舟扼江渡,擁兵十萬,戰船兩千,陣於江中,水陸陣容嚴整。大元軍當即遣軍奪大舟兩艘,連夜準備舟楫,欲奪據點陽邏堡,強渡大江。
初四晨,風雨昏暗,諸將以爲不可渡江。江鴻飛不從,令揚旗伐鼓,分兵三道並進。
勇將李逵率敢死士數百衝擊,乘朦朧擊鼓急進,直達南岸,諸軍亦競相爭渡,宋軍迎戰,三戰皆敗。
大元水軍大將阮小五、部將李寶率軍乘輕舟鏖戰於北岸,獲宋大船二十艘,俘二百人,斬宋將劉惟輔。水軍大將張順、部將王定六,率精兵與宋軍戰於中流,凡十七戰,奪宋船千餘艘,殺溺宋兵甚衆。宋軍三道皆敗,陽邏堡防線也累遭失敗,大元軍遂迅速渡江。
江鴻飛聞報,大喜,傳令全軍進圍鄂州城,同時以一部兵由張清、孫立率領襲江西;另遣兵於繞道湖南的魯智深、史進部。
江鴻飛渡江後,駐營於滸黃州,下令“軍士有擅入民家者,以軍法從事,凡所俘獲,悉縱之”。
初六,江鴻飛派人前往招諭鄂城。
使者行至東門,宋軍箭如雨下。
江鴻飛知道宋軍有所準備,於是在初九率軍將鄂州團團圍住。
因爲趙構派張浚接管了童貫手上的軍隊,目前軍事實力是宋將當中最強的一個,後來張浚又打出來了“勤王除叛”的大旗,並得到趙構任命他爲江、浙、淮南宣撫使的聖旨,目前張浚就是宋軍的最高軍事統帥。
在趙構目前生死不知的情況下,張浚率領宋軍殘部,正在積極抵禦大元軍的攻打,同時,張浚本人也在率領大軍攻打杭州城,企圖解救趙構和南宋小朝廷。
——爲了吸引宋軍的主力,儘早徹底消滅趙宋王朝,石秀、孫靜、石寶等人封鎖了趙構等南宋的主要人物全都已經被送去元大都的事,讓張浚等宋軍將士誤以爲趙構等人還在杭州城中。
由於宋軍大多都集中在杭州城下,鄂州只有都統權州事張嚴主事,兵力十分空虛,守備頓時危急起來。
十一日,江鴻飛登城東北壓雲亭,立高樓觀察城中軍情,見城中出兵,即遣兵迎戰,俘宋軍二人。後遣將攜宋降人至城下勸降,張嚴殺死降人並遣兵出擊,又被擊敗。
張嚴遂以緩兵之計,佯稱歸附,誘勸大元軍東撤。
江鴻飛將計就計後撤,張嚴中計,趁機出城,想將城周圍民居焚燬,使鄂州城防成爲一體。
這時,江鴻飛遣欒廷玉率騎兵出戰,張嚴的兵力本就不足,加上中計輕敵,在鄂州城附近的五里坡遭到大元軍的伏擊,被打得大敗,張嚴本人也在五里坡戰死。
大元軍隨後攻下了鄂州城。
張浚聞報鄂州被攻破,大元軍正在快速東進,大驚失色!
另一方面,張浚又久攻杭州城不下,非常着急。
這一日,張浚、曲端等引軍到杭州北關門搦戰,石寶帶了流星錘上馬,手裡橫着劈風刀,開了城門,出來迎敵。
宋軍陣上,曲端讓劉希亮出戰。
劉希亮領命後,出馬與石寶交戰。
兩個鬥到二十餘合,石寶撥回馬便走。劉希亮急勒住馬,也回本陣。
曲端問:“緣何不去追趕?”
劉希亮道:“石寶身爲主帥,親自出戰,必想斬我,鼓舞士氣。剛剛一交手,我便知曉,其實力在我之上,卻拖刀而走,必定有計。”
一旁的王擇仁說:“石寶慣使流星錘,回馬詐輸,漏人深入重地,這些年,不知多少人如此敗於他手,不得不防啊。”
曲端知道,這都是藉口,實際情況是,趙宋王朝本來就只剩下一隅之地了,如今又連這個臨時都城都讓大元軍給端了,誰看不出來,趙宋王朝要完了,哪還會賣力爲趙宋王朝廝殺?
張浚對曲端有知遇之恩。
當初,曲端配合張浚和王淵奪取了童貫的兵馬不久,張浚便承製築壇拜將,任命曲端爲威武大將軍、江淮觀察使、兩浙陝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知蘇舟。
張浚對曲端還有恩。
當初曲端爲了壯大,用武力吞併了不少宋軍,南宋小朝廷十分震驚,懷疑曲端有反叛的意圖,於是任命他爲御營使司的提舉官,想以此爲藉口將他調到大元帥府。
曲端自然不願,也不敢去大元帥府。
這樣一來,情況更糟。
南宋小朝廷羣臣議論紛紛,都說曲端必反無疑。
張浚在這件事上很冷靜,他甚至以全家百口人的性命作保,擔保曲端不會反叛南宋小朝廷。
爲此,南宋小朝廷才撤銷了調曲端到大元帥府赴職的命令。
曲端因此對張浚十分感激。
也正是因爲如此,曲端才配合張浚奪了童貫的兵權。
後來,張浚代替童貫了之後,將曲端視爲主要的軍事支柱,而曲端也一改恃才難制的毛病,積極支持張浚,服從張浚指揮。
由於有曲端等人的支持,張浚纔在短時間內,徹底收服了童貫手下的驕兵悍將,也改變了這支宋軍互結仇怨、不肯相互支持的混亂狀態,將這支宋軍徹底納入了南宋小朝廷的統治之下。
幹成了這麼大的事的張浚新進氣銳,雄心勃勃地想,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幫趙構收復失地,恢復趙宋王朝的榮光。
可現實情況卻是,南宋小朝廷的形勢越來越差,趙構得過且過,銜命出和,已作潛身之計;提師入衛,反爲護己之資。忍視父兄甘爲俘虜,“認賊作父”,連姓都改了。
這些也就算了。
關鍵,趙宋王朝就剩下這彈丸之地了,趙構卻胸無大志,只想着他自己的下半身,讓他手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再說大元帝國,已經打下來了趙宋王朝七成的疆土,而且還收復了趙宋王朝始終都沒能收復的燕雲平十九州,即將完成大一統。
這時,再幫趙宋王朝抵擋大元帝國,實際上就是在開歷史的倒車了,問題是,也沒好處啊,趙宋王朝現在連軍餉都發不出來。
所以,除了張浚等少數人,還在積極爲南宋小朝廷謀劃,大多數宋軍的將士,全“各懷鬼胎”,包括曲端,也已經開始有了別的想法。
張浚強迫他自己冷靜下來,一面組織義勇,一面命各制司進兵赴援。
二十八日,張浚派江西的人馬,立即援助中流,以增強抵抗大元軍進攻的能力。
可這時,江鴻飛率領大元軍已經抵達了江州。
想當初,江鴻飛曾奪取過江州,在這裡,江鴻飛消滅了趙宋王朝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給江州的民衆免債、分田、分糧,讓江州的民衆獲得瞭解放,過上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
後來,由於江鴻飛選擇了戰略性後退,便將江州送給了方臘。
方臘的謀士陳箍桶的意見是,讓方臘親率大部人馬攻取宣州,然後順着長江逆流而上去攻佔舒州、黃州、鄂州,之後順着漢江直取王慶當時佔領的襄陽。
同時,陳箍桶又提議,奪取沒有宋軍重兵把守的金陵很重要,等於扼守長江,是穩固東南的關鍵。
可初嘗成功的方臘昏了頭,他錯誤估計形勢,低估了宋軍實力,樂觀的以爲,在宋軍來臨之前可以佔領更多的郡縣,到那時宋軍對義軍根本鎮壓不了,而且,他也不認爲,宋軍會這麼快南下。
於是,方臘沒有采納陳箍桶的建議,只是佔領了江鴻飛讓給他的江州,就匆匆忙忙地搶佔地盤去了,最終童貫率大量宋軍過江,方臘喪失了戰略主動權。
另一方面,方臘雖然有大志向,想要推翻腐朽的趙宋王朝的黑暗統治,奈何,他手下的摩尼教,其實就是一個暴力機構,他們缺少兵甲,就以鬼神之說互相煽動,燒房舍,掠奪金帛子女,誘逼良民加入軍隊。很多人根本不懂打仗,甚至連武器都認不全,他們聽到擂鼓吶喊聲就隨從大流加入起義軍,並在之後的戰鬥中死傷了很多。
可即便這樣,方臘仍舊沒有保住江州。
江州後來又被童貫奪去。
宋軍的紀律性,大家都知道,更何況,後來大元帝國還捉了趙佶、趙桓佔據了中原,趙宋朝廷根本就無法給童貫和他所部的宋軍提供軍餉。
沒辦法,爲了維護軍隊,童貫只能任由他手下的宋軍將士燒殺搶掠,甚至是姦淫擄掠。
毫不誇張地說,自從大元軍撤離了江州以後,這裡的民衆,就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活得都不如狗。
所以,江鴻飛率領大元軍打回來,江州的民衆夾道歡迎,熱淚盈眶。
江鴻飛也沒有讓江州的民衆失望,他一到江州,就又留下專人大搞公審,消滅江州這裡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免債、分田、分糧,救濟災民。
與此同時,江鴻飛率領大軍繼續南下。
值得一提的是,江鴻飛這一路,並非沒有碰到抵抗的力量。
事實正好相反。
不說,張浚其實是派了大量的宋軍來阻擋大元軍東進的,就是各地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也自發的招兵買馬,在抵抗大元軍。
沒辦法。
這可不是簡單的投降,就能解決的。
要知道,江鴻飛一路打下來,都在消滅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階層,而且江鴻飛要將土地收爲國有,再平均分配給民衆,並且限制土地兼併,不讓個人擁有超過兩百畝以上的土地。
這都是無法解決的矛盾,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這些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破家毀族也得阻止江鴻飛攻佔他們的地盤。
換而言之,這些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其實不是在爲趙宋王朝戰鬥,而是在爲他們自己戰鬥。
而別以爲這些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的戰鬥力弱。
這是一個錯誤的認識。
《水滸傳》中的祝家莊、曾頭氏,《蕩寇志》中的風雲莊、正一莊,《梅氏水滸》中的召家村、豐田鎮實力都不弱。
你以爲這只是個例?
錯。
這在趙宋王朝其實是真實情況,也是趙宋王朝地主階級實力的代表。
這個世界的趙宋王朝,良田萬頃、莊客衆多的地主其實是很常見的。
要知道,趙宋王朝近二百年的土地兼併,搞得土地資源緊缺,流民的數量激增,社會進入流民社會時代。
流民變成亡命徒,可是非常容易的。
而一旦流民走上了亡命徒的道路,自然就需要強有力人士的庇護。
另一方面,趙宋王朝的地主們也需要私人武裝來保護他們的財產。
雙方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莊主和莊客。
所以,地主勾結亡命徒的例子在趙宋王朝比比皆是,他們甚至組成了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社團。
這種事在南方更多。
這主要是因爲趙宋王朝在南方的軍事力量非常薄弱。
撫州金溪縣大姓鄧氏、傅氏,就各有鄉丁數千,以朱漆皮笠冒其首,號紅頭子,遠近頗畏之,號鄧、傅二社,江西的父母官們手下的力量遠不及這些地主,就只能是對他們聽之任之。
趙宋王朝的地主們,不僅有組建社團的習慣,還有在他們的莊園中大肆囤積軍用裝備的習慣。
而且這些地主和他們的家人還普遍都實力不弱。
總之,趙宋王朝的地主武裝很強。
比如趙宋王朝初年的名將節度使王景,就用刀槍給自己奪下了節度使的頭銜。
還有一些民間的地主打出了超過官軍的戰績,比如青州臨淄麻氏,在澶淵之盟前他居然帶着莊客擋住了遼國殺進山東的騎兵。
地主家的莊客中也高手輩出。
事實上,岳飛在當兵之前,就在相州韓家充當莊客。
如今,阻擋大元軍東進腳步的,主要就是這些地主武裝。
關鍵,這些地主武裝,並不正面跟大元軍交戰,而是跟大元軍打游擊戰,目的就是拖住大元軍的腳步,給張浚率領的宋軍爭取打破杭州城的時間。
不過如今元宋之戰的結局已明,這些地主武裝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他們最多也就能擋住大元軍一時,根本不可能一直阻擋大元軍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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