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墨殤睡上了一個好覺,守夜的任務自然是丟給了王文星,反正這個傢伙在白天的時候睡上了一整個白天,而且現在的腦袋還在疼根本就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李墨殤醒來就看見一個八歲的小子正拿着自己的那隻青皮葫蘆小口的喝着裡面的美酒。
“不怕宿醉了?”李墨殤問道。
王文星瞥了一眼然後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麼疼,而且這個酒喝了以後身體暖洋洋的很舒服。”
李墨殤拿出水饢打溼了一塊布,隨意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龐便算是清洗完畢,本來以他的修爲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污穢的。
但是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吃了一些商隊送的食物之後李墨殤便和王文星再次的騎上了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來的兩匹馬兒,跟着商隊緩緩的向着北方走去。
商隊的目的地正是北方的一座叫住林苑的城池,聽說那林苑城之中多的是一種高大樹木,整座城池便是依靠種植這種樹木謀生。
商隊前行不久之後便有着一個老人騎着自己的馬匹來到了李墨殤和王文星的身邊。
看着身邊騎着棕色馬匹的陸辛李墨殤打趣道,“陸老爺子又要坑我酒喝?”
老者不以爲意只是笑道,“什麼叫坑你酒喝?我是看你小子順眼所以來和你嘮嘮嗑,隨便喝上那麼一點酒解解渴罷了。”
這話說的另外一邊的王文星直癟嘴,心中大呼,“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然後默默的遠離了李墨殤和陸辛兩步,想要自己來個出淤泥而不染。
“對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小子的名字呢!我昨天可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了啊。”
“哪裡哪裡,小子名叫李墨殤,這個小子是我的學生叫做王文星。”李墨殤指着身邊的王文星說道,然後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接下來遞給了陸辛。
後者也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直接便喝了起來,然後再還給了李墨殤。
“你說這個世界上苦不苦?”沒過多久陸辛便喝的微醺,然後拉着李墨殤問道,整個人都表現的有些悲慘。
只是不知道悲慘些什麼。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不苦的道理?但是也沒有不甜的道理。”
“那你說這個世界上爲什麼多的是千歲的謫仙,百歲的武夫卻少?”
“我哪裡知道?”李墨殤喝了一口酒,然後再次將葫蘆拋給了陸辛,後者接過之後仰頭便灌,心中對於這世界上的謫仙還是不解。
爲什麼山間有謫仙,書院有謫仙,寺廟有謫仙,但是武夫之中卻沒有謫仙?
最後陸辛喝了個酩酊大醉趴在了馬背之上,李墨殤則還是拿着那個酒葫蘆仰頭喝酒,最後葫蘆口朝下卻是沒了一滴酒水。
“王文星我們該走了。”李墨殤突然對着身邊的王文星說道,然後直接向右行去,走進了那片樹林之中。
只有一句話卻還在縈繞陸辛的耳邊,“你有你們的江湖,快意恩仇。何必羨慕那些謫仙人?須知你們的快馬江湖正是有人在上方負重前行。”
看見李墨殤走遠,王文星急忙驅趕身下的白馬趕上。
等到二者全部離開之後陸辛卻是從馬背上坐了起來,雖然身上還是有着一股濃郁的酒味,但是那裡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謫仙謫仙,謫仙難料啊。”
一名臉戴幕遮的女子騎馬趕來,向着身邊的老者問道,“陸叔,你爲什麼?”
“爲什麼要讓那兩人離開?你見過一個葫蘆裝二三十斤美酒的書生嗎?謫仙謫仙誰能懂他們的心思?我們還是離遠點的好。”
女子露在外面的一雙牟子緩緩睜大,裡面滿是震驚之色,向着李墨殤和王文星離開的方向看去但是卻已經沒有了人影。
“繼續跟着那個商隊不是很好嗎?”王文星坐在那匹白色的小馬之上看着一旁還在望着酒葫蘆發呆的李墨殤問道。
李墨殤搖了搖酒葫蘆確定葫蘆裡面是真的沒有一滴酒之後在死心,將葫蘆重新掛回了自己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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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都不想讓你繼續呆在那裡了,難道你還要死皮賴臉的繼續呆在那裡?”
王文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明白李墨殤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那個叫做陸辛的老頭看起來和他很聊的來啊,爲什麼突然就說商隊不歡迎他們兩個了。
“別想了,繼續趕路吧。我也想去那林苑城看看,哪裡可不是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剛好可以給你開開眼界。”
李墨殤降低了些速度,一隻大手就這麼摸在了王文星大腦袋上。
後者使勁的搖頭,大聲的嚷嚷着,“別摸我頭,村子裡面的老人說了這樣以後肯定會是個矮子。”
“矮子?”李墨殤指了指自己,“我小時候就經常被別人摸頭,你感覺我矮嗎?”
王文星瞥了李墨殤一眼,然後雙腿用力示意身下的白馬加快一點速度。
看着王文星跑到了前面去,李墨殤獨自的思索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很矮嗎?可是在見到這些人裡面自己的身高好像還可以啊。
就在李墨殤思索的片刻,王文星早已經左拐右拐不知道跑到了那個地方,完全消失在了李墨殤的視線之中。
“老黑啊,你加油跟上那兩小子。我先睡一會兒。”李墨殤 說完也不管身下的黑馬到底聽懂沒有,直接便趴在了馬背之上。
而那黑馬也降低了些速度,讓背上的李墨殤能夠睡的安穩一些。
就這樣王文星肚子騎着白馬走在前面,而黑馬則是載着李墨殤遠遠的吊在後面,不過好在黑馬並沒有跟丟王文星。
馬背上的李墨殤微微發出一陣鼾聲,看樣子是真的熟睡了過去。
就是期間王文星騎着那匹白馬掉頭回來也完全沒有發覺。
李墨殤醒來的時候是被王文星叫醒的,那個時候天陽還是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上,王文星帶着兩匹馬兒停在了一條小河邊上。
讓兩匹馬自己在河岸活動一番,吃上一些新鮮的河草。
而他則是下水摸上了幾條肥美的河魚,然後生起了一堆篝火,在將河魚簡單的處理之後就這麼烤制了起來。
河魚烤好之後才喊醒了熟睡之中的李墨殤。
遞給李墨殤一條最大的河魚,王文星隨意的問道,“你的身體不舒服?”
“什麼?”李墨殤咬了一口河魚,擡起頭臉上戴着疑惑,“你是哪裡看出來我身體不舒服了?”
王文星放下了手中的河魚,一臉認真的看着李墨殤,“逆成天的睡覺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什麼?夫子曾經告訴過我們絕對不能諱疾忌醫,如果你真的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們就找個城鎮去找醫生看看!”
看着一臉認真的網文李墨殤有些想笑,然後一巴掌便拍在了王文星的頭上。
“誰告你我那是睡覺了?我那是在練劍!知道嗎練劍。”
李墨殤伸出了拇指和食指然後稍稍分開,“我練的劍可不一般,我已經能夠拔出那麼多來了。”
“那那把劍有多長?”
“大概比你還高些吧。”李墨殤比了比王文星的身高,然後繼續低頭吃起了河魚。別說王文星烤的河魚的確很香,吃起來也是美味無比。
“這烤魚你是跟誰學的?”
王文星頓了頓,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一個人在村子裡面過上那麼多年久自然回了。有時候家裡面是真的沒有什麼吃的了,我能夠找的東西就這有這些了。別看我現在做的好吃,我第一次做的時候那個味道真的是吃不下去。”
“最後你還是吃下去了?”
“嗯,不吃就會餓死。”
“那你小時候挺慘的。我小時候雖然吃的算不上多好,但是起碼有吃的還有肉。”
王文星瞥了李墨殤一眼,然後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河魚,就是裡面的魚刺都狠狠的嚼碎了吞了下去。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失衡,感覺就好像是李墨殤是在他的面前故意的炫耀一般。
將手中的河魚吃完之後,李墨殤在河邊洗手說道,“你應該叫我先生的。”
“不想叫。”
“那隨你,其實我感覺你挺幸福的。”
王文星向李墨殤看去,不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發現這個傢伙居然又爬到了馬背之上趴在了那裡。
王文星突然想起了眼這人曾經在剛剛走出村子的是後續對着初陽眼淚橫流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就好像是兩個人一般。
一時之間王文星感覺有些看不清李墨殤,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說的是在練劍不會是真的吧?王文星突然有些懷疑李墨殤的說法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下一刻看着自己手中的河魚,就將這些拋開了。
睡覺是練劍,騙傻子去吧。
李墨殤睡覺,王文星也不着急就這麼慢悠悠的吃着手中的河魚,時不時的喝上青皮葫蘆裡面的美酒,感覺好不快哉。
等到王文星吃完之後再去看李墨殤,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馬背上下來躺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下。
將東西收拾好之後王文星走到了李墨殤的身邊說道,“走了。”
“哦,好。”李墨殤睜開雙眼,顯得有些迷迷糊糊,然後翻身上馬,兩人便繼續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