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後,周昊依然保持着垂頭的姿勢,沒有做任何太大的動作。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初次施展大規模靈魂巫法的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還好這段時間吳子墨的親屬們沒有出來,否則周昊還真不好解釋爲何自己在空調房中還會大汗淋漓的樣子。
稍稍發力,將自己全身的水氣抽走讓自己重新回覆乾爽。用意念控制小鼎中的靈丹直接出現在口中,一股清涼之氣緩緩的滋養着自己,好大一會兒,終於恢復了一些。
緩緩的將捂着自己臉的手放下,走到icu觀察窗前往裡看了一眼後,周昊轉身離開了醫院。
這兩天都在空間裡打坐練功代替休息,雖然他現在基本上不需要躺在牀.上以睡覺來恢復疲勞。但人的習慣就是這樣,狂奔、受傷、救人、施法……,這兩天事情發生的太多,周昊覺得自己非常渴望找到一張軟軟的大牀、美美的睡一覺……。
簡單在手機上查了一下附近最好的酒店,周昊便按照導航一路走過去,隨便在路過的一家購物中心買了好多衣服。周昊買東西非常爽快,基本不看價格,別人買衣服是一件件的買,他卻是一打打的買。
戶外的……休閒的……連小內褲、襪子都買了好幾打,反正購物中心也爲他這種的豪客提供送貨服務,不用他自己拿。周昊只管一沓沓的綠油油鈔票取出來付款,依他空間裡堆成小山一樣的現鈔,僅僅買衣服和一些戶外裝備,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於是,一個年少貌美多金健壯的美少年直接成了偌大購物中心的焦點,也落入了某些人的眼睛中。
一頭華人肥羊!
緬國暗夜份子最喜歡搶劫華人。華人最喜歡在身上放現金,並且他們遇到打劫時,只要不威脅他們的生命,大多數華人只要看到刀子便會乖乖的配合着將自己的手機、錢包、手錶以及首飾交出來。簡直是各國暗夜世界小混混的最愛!
這夥人的領頭人丹威是一名退伍軍人。今年剛剛退役的他因爲沒有其他謀生手段,乾脆聯絡了同一連隊的戰友在仰光幹起了無本生意。
這一次盯上週昊,也只能怪周昊。
獨自一人出門就罷了,付款時居然從口袋裡掏出大把的米鈔。出門在外,財不露白,露白必招賊。無數遊客以慘痛的教訓也沒有讓周昊明白這個道理。
自己被跟蹤,周昊當然知道,一開始他想甩開這夥人,和一棒子街頭地痞較真平白污了自己的手。
只是剛剛運氣巫力到腳底準備離開時,周昊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這一次吳子墨遇刺給他觸動非常大。兄弟公司早晚會走出國門,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誰能關鍵時刻用來保護自己的產業?
一個殺手就能夠輕鬆的調動很多人,情報機關遍佈各國的眼線、代言人能夠非常輕鬆的查到自己都無法知道的事情……。
爲什麼不在這邊扶植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特別是這裡的地下還埋藏着無數自己迫切需要的靈石、各種金屬礦藏……。
在周昊的傳承記憶裡,上古大巫除了自己的親人、族人、弟子之外,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那就是巫僕。
哈克裡不是巫僕而是屬於巫奴。
上古巫族鐵律,精、怪、妖只能爲奴!受限於契約關係,主人身亡則巫奴同時魂飛魄散、真靈泯滅永世不得超脫。這也是當初周昊收取哈克裡時有些猶豫的緣故之一。
巫僕和巫奴一樣,都是通過契約來保證忠誠。只不過巫僕的契約屬於血脈契約,一旦認主,則世代效忠於巫以及巫的後代。或許也是這個緣故,巫僕是巫身邊最重要的力量之一。
巫甚至會在巫僕身體上銘刻屬於巫的銘印、傳授更高深的巫之秘術以增強其壽命或者武力。
上古大巫,身邊無數巫奴忠心耿耿,有無數巫僕世代爲僕爲巫奉獻一切,有無數巫卒寧願爲巫粉身碎骨,而巫則守護自己族人到自己生命最後一刻。
周昊一邊走,一邊回憶着自己傳承記憶中有關巫的輔助體系的所有記憶。以前的時候專心於巫術、巫醫,反倒忽略了巫是如何讓自己專心於修煉、戰鬥的,此時特意查找了後,看着巫身邊五花八門的巫僕以及各自巫僕的傳承體系,周昊不禁咋舌不已……。
無法想象上古大巫生活居然如此奢侈,在周昊心目中,以守護爲使命的巫應該是生活簡樸、大公無私的公僕形象。但周昊看到巫用餐時居然有十七八個侍女各自承擔不同的工作,以侍奉巫能夠更加輕鬆的享受着美酒佳餚。別的不說,就一個喝酒:酒爐控火侍女一人掌控火候、持壺侍女兩人一人持壇添加一人持壺倒酒、持杯侍女兩人一人站立持空杯滿酒另一人一手持杯侍奉巫者引用、一侍女持絹巾隨時拭去鬍鬚上的酒漬……
而這些人居然各自有各自的傳承!比如控火侍女就對何種酒在何種溫度下以何種角度以及何種溫度變化能有最佳的口感有着非常完整的傳承體系。也難怪巫到最後墮落,這樣的生活,何談守護!
不過,適當的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周昊習慣性的想到了櫻公路薰的小咪、秋葉原的貽屋未由、半精靈女僕繆雪兒……,口水啊!
只是周昊頗爲鬱悶的是,爲何自己每次動心收取奴僕,對方總是男的!
就當讓他們爲搶劫而贖罪吧,周昊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快步走到一個黑乎乎的衚衕,周昊腳步一轉便走了進去。
後面的人喜出望外,這衚衕是個死衚衕,以往他們就沒少在這個衚衕做事,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個呼哨,十幾個青年快速的聚集一起。一個人高馬大,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右耳耳根一直劃到咽喉的青年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快速的說了幾句。便一馬當先的衝進那個黑衚衕。
還沒有來的及做任何動作,一陣狂風襲來然後眼前一亮,所有人已經出現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地上綠草茵茵,森林、遠山、河流顯示這邊絕對不是城市。
突生大變,這幫人卻僅僅一陣騷.動,便在那刀疤青年的命令下四人一組背靠背,手中拿着的砍刀,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移動着。
周昊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突然覺得這幫人如果賦予一點力量的話,說不定會給自己一些驚喜。於是,他也就沒有故意搞什麼玄虛,而是直接現身出現在刀疤青年身前,伸手對他勾了勾。
“你叫什麼名字?”
心目中的肥羊突然出現且如此作態,刀疤青年也就是丹威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人搞的鬼。
大吼一聲,兩大步邁出便已逼近周昊身前,手中的刀已經化作一道白光狠狠的衝着周昊的頭部砍去。
同時,他身邊的三名青年也同時向周昊襲來,刀勢毫不留情,看起來配合的非常默契,四把刀分別看向周昊的頭、兩臂以及腹部。
一道奇怪的聲音突然響起,接着他們感覺到手上一輕,四道白色的金屬粉洋洋灑灑的落到他們頭上、臉上。而他們手中僅僅剩下一個木製的刀柄。
刀呢?丹威等人一愣。
“你叫什麼名字?”依然朝着丹威問話。
周昊沒有想到的是,這四個人也僅僅在刀被他粉碎後楞了一下,他的問話剛剛結束,那四人已經拳打、腳踢、抱摔同時襲來。而這個時候,剛剛離開沒多遠的其他人也在快速逼近了周昊,甚至其中一人手中還拿着一把手槍。
看他們如此兇悍,周昊眉頭一皺。
右手伸出,稍稍比劃了一下。看起來僅僅是手心和手掌翻了一下,但那些青年此時卻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將他們整個人掀了一個面朝天摔倒在地,倒地後那力量並沒有消失,而是緊緊的壓制住他們,讓他們在地上動彈不得。
丹威沒有倒地,只是被一股力量緊緊的束縛在原地,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但他依然不服氣的惡狠狠的用眼睛盯着周昊,一臉的桀驁。
看了看被自己壓制住依然目帶凶光的刀疤青年。周昊搖了搖頭,右手一伸指尖出現一滴血珠。
手指一彈,血珠便如閃電般擊中丹威的心臟部位。
丹威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正在疑惑那人究竟搞什麼鬼時,丹威突然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手腳居然不受自己控制的擡腳走向此時躺在地面的兄弟們,居然還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把刀。
彷彿預感那人要幹什麼似的,“快起來……別這樣……不!”丹威拼命的喊叫着,可他馬上發現自己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他口中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彷彿自己的靈魂被人禁錮住,而有另一個靈魂出現在自己體內,正熟練的操控着自己的身軀步步逼向自己的兄弟。
而這個時候,彷彿有一道奇怪的聲音不斷的在丹威腦海中響起,他不知道那聲音在說什麼,只是感覺到自己慢慢的覺得自己應該聽從剛剛那人的命令,哪怕讓自己現在死去。
而這個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一個青年身邊,這人丹威非常熟悉,因爲他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然後,他親眼看到自己拿起刀,先是狠狠地在自己左手手心割了一刀,然後舉刀狠狠的向自己弟弟心口刺去。
此時,他居然覺得這樣做是對的!
丹威並沒有殺死自己的弟弟丹察。
刀尖接觸丹察肌膚的同時,他的手腕突然非常自然的一旋,那刀尖迅速的在丹察心口留下了一個十字刀痕,一股濃濃的鮮血迅速的流出。
看到鮮血,丹威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正在流血的手伸在那刀傷處。這一切做的是那麼的自然,也是那麼的熟練。彷彿,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