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睡不醒的蘇志軍已經被他的小夥伴送回了家,他父母在小夥伴口中知道蘇志軍闖禍後,又發現自己兒子的狀況不對,在惶惶間不知所措後便找到蘇志軍的爺爺蘇宇。
蘇宇打了幾個電話瞭解到吳老和紅宮大佬們的態度後,怔怔的坐在自己書房沉思了很久,再一次拿起電話,卻是打給了自己在商界的老朋友,“說我,能不能用你的私人飛機把志軍送到米國,他可能闖禍了……是,現在,越快越好!”
在得到老友的肯定答覆後,蘇宇走出書房對在客廳中哭哭啼啼的兒媳一聲怒吼,“哭什麼哭,馬上把他送回米國,現在就走!”
“爸,小軍剛剛回來,又喝了那麼多酒怎麼也叫不醒……要不等明天吧,我現在馬上去周先生家去賠禮道歉!”
蘇志軍的父親蘇凌雲有些不忍。兒子出國避禍幾年剛剛回來又要出去,而且看他就是大醉不醒也緊緊縮成一團不時發出一聲聲慘叫的樣子,蘇凌雲心如刀割。
孩子在國外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能讓他一直噩夢不醒啊!
“現在你們兩口子馬上帶小軍走,晚了我怕來不及,這事情就算周先生不出手也會有人動手對付小軍的。至於賠禮道歉……還是我去吧,你們分量不夠!也不知道我這張老臉能不能進周家的大門。”
蘇宇等兒子一家三口登上專機後,蹣跚的回到自己的車上,有氣無力的告訴司機:“去鴉兒衚衕19號!”
與其同時,林雨涵的爺爺卻做出了把林棟樑送到東南的決定。面對大兒子的質疑,林老無奈的解釋道:“他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具體就不給你們解釋了。至於爲何去東南?好歹離國內近一些,就算他在東南遇到什麼困難,家裡也能及時伸手對不對?去吧,馬上就走!”
“米國……東南?”此時一直關注着蘇、林兩家的周昊在自己書房冷冷笑了一聲。蘇家老爺子來了,但周昊拒絕見面,只說了一句“不認識”便讓瑪利亞打發了蘇老爺子。等林國棟也登機後,周昊給唐木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處理他們?”主辱臣死,唐木聽到蘇志軍居然對女主人心懷不軌而林國棟則試圖羞辱女主人後,心裡牢牢記下兩個名字。
“蘇志軍身上隱着好幾個女孩的冤魂……讓他在地獄裡贖罪吧。他父母倒沒有什麼問題,被自己溺愛的兒子矇在鼓裡的一對可憐人,算了,中年喪子就足夠懲罰了,別傷着他們。至於林國棟……”周昊想到吳子墨後,心裡一軟,口中的話變成了“讓他在丹威農場裡勞動改造幾年再放了他。”
林國棟最先到了暹羅。只是他剛剛從曼谷機場坐上出租車,守在這邊的哈克裡便已經侵入他的思維,將一段記憶植入後順手弄昏了他。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個臭味熏天的大窩棚裡,而自己手腳上居然有着細細卻又堅固的鐐銬。特別是腳鐐,很短,短的他只能腳尖對腳後跟一點點的挪動行走。
在又一次因爲不適應腳鐐而摔了個嘴啃泥後,林國棟終於摔出了窩棚。
眼前是一塊平坦的農田,不遠處則是四面大山,農田裡有很多人在忙碌着,看他們怪異的走路方式以及手腕上的的反光,林國棟知道他們和自己一樣都帶着鐐銬。
“這是哪裡?放我出去,我給你們贖金!”
誤以爲自己被人抓了黑工的林國棟拼命的喊着,不料背上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劇痛讓自小嬌生慣養的林國棟痛的摔倒在地,張開大口卻無力發出任何聲音。
“既然醒了就幹活去,今天施農家肥,完不成沒飯吃。”一個曬的黑黝黝的漢子只穿着一條花褲衩手裡拿着一條長鞭走到林國棟眼前,用散發着臭味的赤腳踩在林國棟臉上蹭了幾下,將腳底黑乎乎的農家肥蹭了他一臉後,嫌棄的又抽了林國棟一鞭。
“我贖身,我有錢!”林國棟忍着疼痛和噁心,雙手抱住那人的小腿,苦苦的哀求着那人,希望能夠得到自由。
“啪!”又是一鞭抽在林國棟身上。
“媽的,你小子有錢還坐霸王車?老子現在不要你的臭錢,幹活去!再囉嗦就把你脫光了當營妓。怎麼樣,是幹農奴還是被農奴幹?”
林國棟雖然背部被抽了幾鞭子,但他更在意自己的菊花。聽到那人的威脅後,急忙用驚恐到已經變了聲調的聲音喊道,“我幹活!”
這時,那大漢的褲衩兜裡突然響起了鈴聲,大漢拿出手機後又抽了林國棟一鞭子,然後蹲在他身前,“你爸爸的電話,就說你已經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生活的很好。敢露出一點破綻,老子馬上讓人爆了你。”說完用鞭杆在林國棟的下部捅了捅,然後用舌頭舔了舔自己嘴脣,擺出一副巴不得林國棟犯錯的樣子。
“爸,我到了!這邊很好,放心吧!”林國棟剛剛用稍稍變調兼帶着一絲顫音和喘息的聲音說了第一句話,他希望自己父親能夠從自己語氣中感覺到自己處境不妙。
豈料他父親的反應卻是,“混蛋,剛到暹羅就亂搞!我警告你,別得上愛的要死病。掛了!”
林國棟欲哭無淚的看着已經掛斷了的電話,然後就聽到那大漢一聲怪笑,“愛的要死病?容易,這裡好多農奴都有這個,只要你不聽話,隨時都能得上。哈哈!”
林國棟聞言徹底絕望了,也不顧自己後背火辣辣的痛,也不管鼻端一陣陣的惡臭,急忙爬起,“我幹活,我幹活,求你了!”
就在林國棟心驚膽戰的開始了自己新生活時,蘇志軍終於醒了。
戴林和吳子墨都錯了。
李萌出手後周昊也跟着第一時間出了手,只不過他的修爲太高,以至於戴林和吳子墨都無法發現任何痕跡而已。
夢魘,主要作用是在夢境中激發人的最大恐懼,但施術之人要幫自己的目標構建一個場景才能達到最大的恐懼。對李萌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言,最大的恐懼不外乎夢到貞子,或者被猛獸追,或者從天上掉下來,但周昊卻覺得這種夢境太簡單了。
出於對自己愛人意願的尊重,周昊並沒有額外增加懲戒手段,只是對李萌的夢魘術做了一些調整和豐富。
夢到貞子是嚇人,可如果各種鬼、各種奇形怪狀的殭屍撲到身上撕咬自己而自己卻手腳軟弱無力不能動彈呢?
被猛獸追也蠻恐怖的,可如果眼睜睜的體驗着自己被各種猛獸追上,甚至連烏龜都可以輕鬆的追上自己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一點點的撕咬成碎肉,或者被怪獸一口吞入黑漆漆的肚子裡感受着自己被胃液一點點的腐蝕呢?
如果從天上掉下來後,發現自己的着陸點有着無數野獸、火山口、刀山以及冒着青煙的油鍋呢?
反正從蘇志軍趴在桌上上那一刻起,他便開始經歷猛鬼纏身、高空墜落火山化爲青煙、猛虎撕咬、蟒蛇絞殺吞噬、螞蟻凌遲……等各種他無法想象到的恐懼,更關鍵的是蘇志軍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一切痛感,不是做夢時感覺不到痛苦嗎?
蘇志軍慘叫着看着自己腦袋以下的身體被一羣馬蜂飛快的啃噬成一堆白骨,當一隻體型龐大的馬蜂用帶着寒光的尾針狠狠的刺入蘇志軍的眼睛後,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然後便感覺到皮膚上除了粘粘的感覺外,似乎有風吹到了自己身上……這種風接觸皮膚地感覺是剛剛那麼多夢境中沒有的
“終於醒了!”
蘇志軍還沒有睜開眼便輕輕的在心中感嘆了一句。然而,他馬上懷疑自己並沒有醒或者寧願自己沒有醒來,因爲他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個特製的道具上。
這款道具蘇志軍認得,是暗網市場最暢銷的一款,他在米國和華國的地下室裡都有一臺,他曾經把很多不同意和自己交往的漂亮女孩綁在這個道具上爲所欲爲,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今日……身前那猙獰的面孔以及身上的痛楚讓他意識到自己遭遇到了什麼,更恐怖的是,眼前居然有人在排隊,一條長長的隊伍……這是周昊將他的所作所爲說給唐木後,丹威特意爲他準備的大餐。
蘇志軍已經絕望了,一種被人欺凌至死的感覺死死的籠罩着他,他的思維已經漸漸的停止,整個人猶如一個會呼吸卻沒有思想的人偶。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恍惚間看到了那幾個被自己佔有後殺死的那幾個女孩,她們眼睛裡帶着血淚將自己團團圍住,嘴裡卻發出瘋狂的笑聲,似乎在慶祝着自己如今的遭遇……一陣黑暗襲來,蘇志軍無力的閉上眼睛,任由那幾個女孩抓住自己,任由着自己被她們拖着墜入深淵……
周昊錯了,他是要把蘇志軍送入地獄。可他並不知道丹威作爲暗夜大佬對他那句話有着獨特的理解,對暗夜人士而言,死亡只是最簡單的懲戒,“在地獄裡贖罪”這個既有生又有死的詞對暗夜世界而言意味着另一種懲罰:摧毀此人意志,讓其生不如死卻又活在世間,猶如地獄中的行屍走肉直到死亡。
不過就算是周昊現在知道了,他或許只會告訴自己:以後發佈命令的時候要小心措辭,不要留給巫僕們太多自由發揮的餘地。
因爲在他看到蘇志軍身上滔天的業火以及幾個花季少女的冤魂後,便已經決定了:這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