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大埔村村長家非常熱鬧!
若是以往,村民早早便熄燈上牀摟着婆娘做些快活事情,然後把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後呼呼大睡。
可今天不行!
那個城裡來的娃娃太能喝了,太公有令,全村16歲以上的成年漢子有一個算一個,必須到村長家排隊灌……不,是敬酒,村裡需要你的胃!
周昊坐在村長家的堂屋裡,斜臉看了一眼門外排隊等着給自己敬酒的漢子們,不由的苦笑一聲。
這是何苦來哉!
起初,僅僅是三位老人家、村長以及特意請來作陪的幾個中年漢子和周昊坐在一起喝酒。
太公的想法很簡單,酒品如人品,無論白天時周昊表現多好,但最後一關是必須過的,山裡漢子只認豪爽性子的人。所以晚上特意讓村裡最能喝酒的幾條漢子來作陪,目的就是讓周昊醉酒,看看他的真性子。
只是太公沒有想到,周昊中午時說自己“能喝”還真的能喝,太能喝了!
山裡人豪爽也愛酒,一開始周昊亮出在鎮上買的好酒時,陪酒的漢子嘴有些饞,紛紛主動找着理由要和周昊喝酒,而周昊則來者不拒,唯一的要求就是“感情深一口悶!”
山裡漢子自然不懼,一個白淨淨的城裡娃娃還能喝過我們幾人?
山裡人喝酒,最愛的是幾碟涼菜,幾個好友,然後圍成一圈,你一口我一口的一邊喝酒吃菜一邊嘮嗑,說着鄰村的寡婦皮膚好白道着你小子當年結婚時居然不知道脫老婆衣服等等男人之間的葷話,喝着喝着便是大半個晚上過去,然後各回各家趁着酒興折騰自家婆娘去也。
可週昊喝酒卻不走尋常路,他也不說太多的敬酒話,每每都是對着某位漢子舉起酒碗,“叔,喝酒,小子先乾爲敬,您隨意!”然後一擡手一碗酒便被他一口吸到肚子裡,然後還要手一翻將碗底亮出來,示意自己真的幹了,滴酒不漏!最後還要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你。
這種情況……喝不喝,必須喝啊!沒由來被城裡娃娃小覷了自己!
這種快酒,習慣了米酒和慢節奏的漢子們哪裡承受的住。幾輪轉下來,太公發現不對,因爲這幾位村裡有名的酒桶居然眼睛迷濛、舌頭打結,坐在位子上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分明是醉了。
這可不行!
太公一咬牙,叫來村長媳婦,低低說了幾句。
於是,全村人都知道今天來籤合同付錢的小夥子居然在酒桌上放倒了幾個漢子,太公說了,決不能弱了大埔村的氣勢,援軍速來!
很快,等村長媳婦帶來第一波援軍時,堂屋中的陪酒人已經在周昊的細心照料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看到來了幾個女人七手八腳的將喝醉的人抗走,而又上來幾位生力軍,周昊也豪情大發,決定今晚絕對不用巫力欺負人,就憑這自己地巫修爲的身體,硬抗這些人,醉了就醉了!
打定主意的周昊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反而主動發起了進攻。
想上來替補,可以!先陪我喝三碗再說!
幹!
還,再幹!
好漢子,再幹一碗,最後一碗!
周昊開始,迎戰者毫不示弱,今天喝的可是本省的楊林肥酒,平時買一瓶都要分幾次喝,今天居然可以用碗喝,更何況,這城裡小夥子夠爽氣,咱山裡人也不能弱了士氣!
又是幾輪下去,生力軍再一次重蹈覆轍,已經興奮的在酒桌上跳起了孔雀舞,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用肥大粗硬的手,低頭看不到腳尖的腰肢,愣是擺出了不老孔雀楊神女的婀娜造型,開心的周昊又每人敬了一碗後,男孔雀便成了醉孔雀,醉臥東南枝……
太公看到周昊此時僅僅臉頰泛紅,兩眼卻依然清澈,知道這孩子不是太能喝,他放開喝起酒來簡直不是人。
不妙,車輪戰!
太公果斷的改變戰術,一方面繼續召喚援軍,一方面暗自命令輪流來,慢慢喝,小心中了那娃娃喝快酒的詭計!
一輪輪下來,當週昊伸手摸後面摸到一個空酒瓶後,笑了笑對太公說,“今天酒買少了,沒想到村裡人這麼能喝酒!要不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改日再盡興?”
太公一聽心道,“這娃再喝幾輪就差不多要醉了吧?這個時候一定要趁勝追擊,想跑?沒門!”,於是,太公眼睛一瞪,故作生氣的樣子,道:“娃娃,什麼意思?我們山裡窮是窮,可酒不缺,來啊,果子酒、甘蔗酒、苞谷酒、米酒統統給我上!”
周昊聽到後眼睛一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有酒就好,話說果子酒自己在曼傘時就愛喝,甜甜的、黏黏的,很是解渴。
村長家自己釀了兩缸酒,一缸苞米酒,一缸米酒,旁邊看熱鬧的婆姨們又各自從家裡取來一罈罈的果子酒、甘蔗酒以及自己釀的其他酒,然後繼續湊在一起討論着這娃娃還能喝多少,其中有幾位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架式。
喝酒繼續!
無論是誰,無需說話,只要人端着酒站在周昊身邊,他直接端碗一口乾……就一個習慣不好,總是把碗翻過來讓所有人看到他真的幹了,讓一些想偷偷少喝點的人根本沒有機會。
繼他買回來的二十幾件白酒全部喝完後,村長家的兩缸酒宣告喝光;繼村裡男人全部醉的一塌糊塗後,十幾位酒國巾幗也光榮的醉倒。
當月上枝頭後,大埔村全村已經彌散着濃濃的酒氣,只有一些不喝酒的人用呆滯的目光看着那城立娃娃手裡拎着最後一罈苞米酒,將最後一滴酒滴入自己酒碗中,然後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人肚子是什麼材料打的,就算他十幾分鍾就撒一次尿,這麼多酒也該撐爆肚皮了吧?
周昊將最後半碗酒灌進自己肚子後,對坐在上首的太公拱了拱手,“老太公,謝啦,今晚喝的好開心!”
老太公今晚沒有參與這場拼酒大戰,總不能主人家一個清醒的都沒吧?他一直看着周昊,雖然周昊自始至終沒有醉倒,但酒品如人品,太公依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喝酒豪爽,絕不囉嗦!
不像有些人,端着酒杯滔滔不絕的說上幾十句,卻不肯將酒杯放到嘴邊沾沾脣。逢人便喝,每喝必幹卻不強求對方一定要全部喝光,老太爺分明看到最後一段時間,村裡人實際上已經開始醉的站不穩了,喝一半撒一半,可週昊依然笑呵呵的,全當沒有看到。
喝酒動作一直很穩!這個非常關鍵。
周昊喝酒給人感覺雖然很豪爽,但他的動作卻一直慢條斯理的、不緊不慢的,端碗的手穩,喝酒的節奏也穩,將酒碗放在桌面上的動作也是又輕又穩,倒酒也把握的很好,既不偷奸耍滑也絕對不會讓酒溢出外邊浪費掉,一場酒下來,他身上衣服居然滴酒未沾。
這是何等驚人的自制力!
這是什麼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啊,也難怪年紀輕輕做出這麼大的事業。
“你還能接着喝嗎?”老太公此時彷彿一個好奇的小朋友一樣,兩眼閃動着好奇的光澤。
“應該還可以吧?不過酒這東西,開心就好,沒必要一定喝多,醉酒傷身!”周昊聽到太公的話後,笑眯眯的看着太公,表情非常的誠懇,他好擔心眼前這位老人家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小娃娃休得意,老夫來也……”。
到時候,自己是喝還是不喝?
太公無語的用手指了指周昊,他很想拿筷子抽幾下這小子,心道“你也知道醉酒傷身,今天大埔村的男人可都被你一人灌倒,醉的人事不省啊!”不過老太公忍了下來,道:“你的住處年前就準備好了,是村長家對門的那個院子,你們公司的人可是花了大價錢把裡面突擊裝修了一遍。我這裡有一套鑰匙……”
周昊變戲法似的從自己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晃了晃,“知道,鑰匙我也有,您那套就留着吧,以後我萬一忘記了帶鑰匙,便問您來取。”
“行,快回去休息吧!你真的沒事?”太公好笑的看着周昊,腦子還這麼清醒,真是讓人沒脾氣。不過他依然關心的問了一句,因爲有些人喝過酒後,對酒精的反應慢一些,別這娃娃屬於那種體質的。
“有些小暈,不過是最舒服的時候。我自己就是醫生,放心吧!”周昊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對太公拱了拱手,便緩步往外走,經過村長妻子身邊時,還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嬸嬸今天辛苦了!”
老太公一看便放下了心,這個時候還知道感恩,大埔村騰飛的機會到了,只看他們那個種植基地的效果怎麼樣了,只是人家是自種自收,這以後入股的事情該如何提呢?
也是個麻煩!
周昊真的有些醉了,尤其是走出村長家門,冷冷的山風一吹,周昊全身毛孔馬上收縮關閉,那些積累在體內的酒精找不到揮發的渠道後便開始在他體內發作起來,本來還能清醒走路的周昊居然有些迷糊,不過他依然能夠找到自己的院子,搖搖晃晃的推開院門,鎖門,進房間,然後重重的摔在牀鋪上面。
迷迷糊糊中,周昊突然翻身而起,嘴裡嘀咕着,“該死的米國鬼畜,不就是把你搶走的東西物歸原主嗎?居然還鬧騰,看我不鬧騰你!呃,隱身……”
說完,周昊已經消失不見,一下刻,西太平洋馬里亞納羣島最南端的天島米軍基地上空,出現一個滿嘴酒氣、搖搖晃晃的人,只見他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握拳後虛空向下一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