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令哈,傳說中的外星人遺址。
30萬年前的鐵管深入岩石之中,甚至還有戈壁灘怪圈突然現世。雖然後期專家闢謠說怪圈是某汽車品牌營銷行爲,但周昊經歷過始皇帝陵一遊後,已經對磚家的任何說法都報着一絲懷疑之心。
不可不信但不可全信!
周昊此行除了圓了上次因爲得到傳承而中斷的藏區旅遊計劃外,主要目的就是到有着各種傳說的地方看一看。
歷史上記載的隻言片語疑似外星人造訪的記載很多,他之所以想問政巫有沒有碰到過外星人是因爲有這麼一篇記載。
《拾遺記》卷四一記載:“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始皇與之語及天地衫開之時,瞭如親睹”。
“他們”是外星人還是上古神人下凡?
最大的遺憾是他沒有從始皇帝那邊得到尋找答案的機會,始皇帝冒冒失失的闖入識海結果被巫鼎煉化,周昊連讀取他記憶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同屬修行人?那些神秘的傳說是不是真的?這兩個問題是哥倆在路途中經常討論的問題。戴林也坦承,自己就是聽到了那幾位驢友討論藏區的各種神秘後才突然動心要來這邊看看。至少,有傳奇的地方或許就有一些非同一般的地方。這是戴林當時非常樸素的想法。
戴林修煉後,或許因爲性格的原因,他尋找同屬修者的心態比周昊還要急迫。一度在路邊看到行爲略有些與衆不同的行人,戴林都會疑神疑鬼的認爲這人就是修者。讓周昊不止一次的捧腹爆笑。
在前往德令哈的路上,周昊內心非常的緊張。
他非常期待在這裡能夠發現一些的線索卻又怕再度失望,甚至想到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再回一次十萬大山。
上次過於專心尋找藥草和過槍癮,並沒有好好的尋找神秘傳說。如果始皇帝是政巫,那麼蚩尤殘部最後生活的十萬大山,是不是留存着更多的有關巫的線索?
德令哈西南40公里白令山下的景區停車場,周昊剛剛停好車從車裡跳下來,突然全身一震,疑惑的往前方看了一眼後面帶喜色的招呼戴林快速進入景區。
外星人遺址在白令山腳,北鄰克魯克湖以及南鄰託素湖,兩湖相鄰卻一淡一鹹。
這邊風景自然也很美,白令山周邊綠色蔥蔥唯獨山下卻寸草不生更加顯得此處有種別樣的滄桑感。
當那神奇的3萬年前的鐵管出現在周昊和戴林眼前時,戴林伸手在鐵管上空晃了晃對周昊講:“昊哥,這裡有些不對!”
“何止不對,問題大了去!”周昊開心的笑着點了點頭,攀上白令山山頂向四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便再度回到鐵管前。
這邊的景色非常漂亮,一團團低低的、潔白如棉的雲朵,蔚藍的天空遠近不同的天光映着山下湖水,風帶起水波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着點點金光……可週昊此時卻已經顧不得拍照留念。
因爲此間美景在周昊的眼裡,卻是三根沖天的元陽火柱,兩根火柱從白令山山腹那三個三角形的洞口之二奔涌而出,並且將空氣中游離的火熱氣體全部吸附過來,在幾千米高空中彙集成一座彷彿燃燒着的火山,這火山的邊緣已經超出了周昊的感知範圍。周昊覺得按照中間厚邊緣薄的比例估算,估計這以火氣以此地爲圓心,向外延伸出去了四五百公里。
也就是說以此地爲中心,方圓千里乾旱的罪魁禍首並不是所謂的季風,而是這裡被凝聚過來的元陽之力將水汽全部排斥一空。本應大雨,變成小雨,至於小雨就沒了……
一根火柱從半空中直直垂下,進入山腹中間居中的一個三角形洞口,然後順着管道消失在地下,不見蹤影。
周昊觀測了一下,三根元陽火柱,一進兩出中,分明是涌入地下的火之力稍稍多於從地下噴涌而出的量,雖然兩者之間差異很小,但若是放在千年這個時間單位上來看,積少成多,被吸入地下的份量已經非常可觀。三個石洞在元陽之氣的沖刷下,通體光滑甚至有些一塵不染的感覺。鐵管就嵌在岩石內,已經和岩石融爲一體。
看着此時正用手在鐵管上晃動的戴林,周昊也湊了過去,撤下全身的巫力,伸手在那烈火般的火柱中穿了過去,沒有感覺到任何溫度異常變化。
周昊更加確定這一定是元陽之氣,什麼德令哈外星人?這裡明明是封印着一個上古旱魃這個大凶物好不好!
那“鐵”管不是外星人的冶金產物,而是上古大巫的煉器手段。
想想攻略上磚家們煞有其事的分析說“是可能是砂岩層快速沉積形成或者植物埋葬形成的化石”,周昊內心就像發笑。這“鐵”管他認識,純植物——庚竹。
庚竹,金木屬性巫材,必須種植在金屬性礦脈上方可生長,內部中空無結、千年長一分。砍伐後便化爲同時具有金、木兩種屬性的煉材,以它爲材料煉製的巫器是對付土、火兩種屬性敵人最有利的巫器。
也唯有這種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之物方能制住本身爲土火屬性的旱魃,分明是巫者將庚煉製成鎮元釘,釘在旱魃丹田部位讓其不得動彈,然後利用庚竹的中空通道設置法陣,汲取旱魃體內的元陽之火煉製元陽丹或者引入海水中凝成非常罕見的純陽晶石。周昊記憶中有不下百種此類汲取火屬性妖獸元陽爲己用的陣法。
時間是無敵的,縱使大巫手段煉製而成的巫器在無人維護時,也經受不住時間的消磨。庚竹逐步破損,並在失去效用時被它導引而出的元陽之氣衝潰了大部分結構,白白的將旱魃的元氣直接排向天空。而那旱魃手段也着實了得,居然硬生生的逆行了一個陣法通道,讓它變成了爲其汲取外界火氣的通道來一點點的恢復着元氣。
而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沙漠怪圈則分明是上古鎮魔陣。鎮壓旱魃並讓其長期神志不清的沉眠一直到最後一絲元陽被榨取掉,在昏迷中死去。不過既然那封印法陣本體已經現形,就說明這旱魃已經掙脫了封印。可能是因爲鎮元釘依然釘在其丹田的緣故,他暫時還沒有辦法自由活動。
至於爲何被封印在這裡?
剛纔周昊登上山頂觀看附近山體上留下的歷年水位線痕跡後,心裡已經大概有了結論。億萬年前,這裡曾是一片汪洋大海,只是幾個會元過後,地殼運動導致地面上升,海變成了湖。
時間是一切的敵人,滄海桑田,那人當年一番佈置逐漸失去了效力,只是那人的百密一疏卻禍害了西北大地千年。
自秦以來,西北乃至關中逐年乾旱,遊牧民族或北上西遷或以南下掠奪中原爲生,造成歷代中原王朝邊境不寧。
而大旱,也導致歷代王朝逐漸失去了西北和關中這兩處傳統的糧倉,秦之後的歷朝歷代,對西北之地束手無策,雖然不斷開發南部但依然有多個王朝滅亡於無路可走爲了吃飯的西北漢子起義大旗之下。
黃河,黃河,這條母親河在哺育了自己孩子後,在這一帶卻因爲得不到水汽補充、得不到草木撫慰,突然在此進入更年期,脾氣暴躁無常讓其子孫苦不堪言。
這一切,或許都源於此。一個上古兇物的安眠之地,一個失效了的巫陣。
無論它是否現身,那旱魃集天地陽氣爲自己療傷,天下至陽的氣息都被他自身的氣息引動聚集於此而將周圍水汽排斥一空,也就形成了西北千年乾旱的主要原因之一。
周昊很慶幸一點。那就是自己在旱魃掙脫元陽釘前發現了它,否則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最後受傷的反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
周昊沒有悲天憫人之聖母心,但既然被他碰到了,就絕不能允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巫者守序,是他的天職!
離開景區,兩人徑直開車來到那傳說中沙漠怪圈之地,在高處看了看那直徑近2000米的巨型規則圓環圖案後,周昊久久不語。
“昊哥!”戴林手腳發涼的碰了碰周昊。他雖然看不明白,但依然清晰的感知到那沙漠怪圈實際上就是巫陣。
“沒事,今晚就在前面服務區住帳篷吧。我晚上單獨過來會會這個上古怪物!”周昊兩眼死死的盯了一眼那個圖案,便和戴林轉身離去。
上了高速後,兩人在最近一個服務區尋了一塊乾淨地方安營紮寨,等他們全部弄好後已經是傍晚。這時譚靜等人也出現在服務區並在他們不遠處迅速的搭起了帳篷。戴林看了看不遠處三頂迷彩型帳篷後對周昊眨了眨眼,周昊搖了搖頭說:“由他們去,晚上讓他們睡着就是了。”
草草的弄了點吃的,戴林在外面發呆周昊去進了帳篷回到空間靜靜的調理着自己的巫力。
天漸漸黑了。
子時,天地陰氣最重。周昊從空間裡走出,拍了拍戴林,指了下躺在帳篷中另一個“周昊”讓戴林看着別露餡,自己則隱身彎腰出了帳篷,手指指天逆時針劃了一個圓圈,一道無形的波動以他爲中心迅速的覆蓋了周邊幾公里的地界,所有的生物瞬間停止了一切活動進入夢鄉。
周昊不疾不徐的走了幾步,人已經在服務區消失,下一刻來到那處所謂“沙漠怪圈”正中。
穩穩的站住腳步,輕輕跺了一下右腳,嘴裡輕聲說道:“君既未眠,何不現身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