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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夕暮,神色有些虛弱,可他畢竟是虛神。沒有人敢小瞧他,只是不懂,爲何就突然吐血了。
“好小子,敢對師尊不敬,宰了他。”
張玉山見狀,心中一喜,知道機會來了。眼下,就是一個擊殺蕭晨的絕佳機會。
殺了蕭晨,一來防止他被夕暮真的收爲親傳弟子,二來免得他和柳如月生出一些什麼,簡直一舉兩得。
剛纔蕭晨一手萬物同歡,卻是將他們給震撼了,這要是讓蕭晨成長到凝結神印,那還了得。
現在剛好,趁他施展完萬物同歡之際,以重手直接震傷。
咻!
張玉山這三人,心機頗重,有人帶頭,另外二人馬上會意。
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半步帝君威勢全部施展出來。
旁邊柳如月還來不及反應,三人就衝到了蕭晨上方,各施殺招,封鎖角度。
無論蕭晨怎樣做,都會被一人的殺招擊中,只要中了便會立刻重創,再補一招便會了結。
剛好蕭晨此刻,看到夕暮吐血,有些不知所措,注意力都集中在夕暮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反應過來之時,三人已經殺到身前,完全佔盡先機。
蕭晨不由勃然大怒,真的是無恥之極,他性格向來果斷。瞬間便分析出局勢,這三人皆是半步帝君,修爲穩壓他一籌,又施展出殺招。
剛好他釋放出萬物同歡,魂力和真元都是消耗巨大,即便發揮出十二成的實力。
也就避開兩人的殺招,另外一人的殺招無法避開……
既如此,那就索性不躲了,蕭晨目光一掃,盯在了張玉山身上。
冷哼一聲,在他的世界中,頓時只剩下張玉山一人。
張玉山頓時臉色微變,他在蕭晨眼中看到一股決然之勢,蕭晨身上這股氣勢這是要……
這是就算是拼上兩個人的殺招,也要和他張玉山不死不休。
沒錯,蕭晨打算便是如此,既然反正無法避開一道殺招。
那在承受一道又何妨,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想殺他,就先做好必死一人的準備!
“退下。”
可就在這危機,一促即發之時,夕暮冷喝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張玉山三人嘴角溢出一絲血漬,同時被掃飛出去,落地後翻滾了好幾圈,狼狽之極。
“我要殺人,還輪不到你們來替我出手!你們三個,去雷霆刀獄禁閉一月!”
夕暮三人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雷霆刀獄那是夕暮在虛神界收集混沌雷霆,在以自身實力煉化的一座刀獄。
是用來訓練給弟子歷練的,可裡面極其恐怖,在裡面就是折磨。
偶爾訓練一兩天還好,呆上一月,常人出來後絕對只剩下半條命了。
可張玉山三人,不得不從,好不容易得到一名虛神指點,實力增長迅速。
雖說只是記名弟子,可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要當虛神強者的幾名弟子。
他們是不可能輕易放棄機會的,三人跪地道:“弟子知錯,必當謹遵師命。”
三人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退下,朝着雷霆刀獄走去。
夕暮看向蕭晨,沉吟許久,轉身離去,什麼話都沒有說。
蕭晨心中是百般不解,有時候對錯分的清,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目光落在夕暮的背影上,不知爲何,感到有些愧疚。或許剛纔,真有些衝動了,太過無禮。
不管怎樣,這傳承畫卷,總算是夕暮給他的。
剛纔張玉山三人,想趁機殺他,也是夕暮隨手化解的。
柳如月輕聲說道:“師尊,竟然連傳承畫卷都給你了,看來是真的想收你爲親傳弟子。”
蕭晨微微一愣,扭頭道:“可爲何,突然之間又對我變臉?”
柳如月有些沉默,她也不懂,師尊送出了畫卷,爲何蕭晨明明已經領悟,卻顯得如此不高興。
“不知道,師傅脾氣一向古怪,除了大師兄誰也猜不透。”
蕭晨心中嘆了一口氣,眉宇間顯得有些憂慮,他見夕暮神色,是真的有些虛弱。
虛神的精血已經頗爲寶貴,吐出一口,便是致命傷。
除非他有暗疾,一直未消,還是很眼中的暗疾。剛纔自己一衝動,結果氣的對方暗疾復發,怕是有些不妙。
一時之間,蕭晨也不知道,如何處之,神色低落。
“剛纔聽你所言,你的第一位師尊,已經是你的愛人了?”
恰在此時,柳如月突然開口問道。
蕭晨聞言,本就低落的心,一下傷了起來。我那愛人,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天知地知,我知,卻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還如此來問。
沉吟許久後,輕聲道:“柳姑娘,爲何這麼問?”
“你不知道嗎?我妹對你一往情深,當初甚至還還想求白龍老祖來救你,希望你不要辜負她。”柳如月迴應道,“若不是她,我父親當初也不會,暗中擾亂黃金龍殿的視線,讓你有驚無險的離開神龍帝國。”
蕭晨聽到此話,哈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聲種有些悲涼。
他好心疼,不是心疼自己,是心疼柳如月,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白龍老祖!
你這記憶不是白龍老祖,就是白龍王抹殺的,居然還幫着別人說話。當初若有實力,第一殺的就是他白龍王。
大笑中,蕭晨好久才停下來,沉聲道:“我和如雲之間,沒什麼辜負不辜負的,只是兄妹間的感情。她再過些年,便會想明白,柳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再說此話。”
一番好心,卻被蕭晨如此決然的拒絕,看其中內幕,似乎有些隱情。
她是聰慧之人,蕭晨的神色在她面前沒有隱藏,沉吟道:“蕭公子,似乎有難言之隱?”
“沒有。”
蕭晨平靜的說道,神色不變,心卻在滴血。
有些事,明明知道,卻沒法說。若是說了,白龍老祖怕是會衝到虛神界宰了自己,柳如月也會有危險。
再者說了未必有用,就這樣先看着你就好了,等我實力強大的那一天……
柳如月頓時有些生氣,明明就是有,偏偏還說沒有。
自己好心給你一個機會,居然還騙她,冷哼一聲柳如月轉身離去。
蕭晨心情低落到谷底,妖刀夕暮之事,柳如月之事。總以爲自己心境已經很強大,可碰到藏在內心深處,最柔弱的感情,到頭來還是不堪一擊。
取出一瓶焚月酒,蕭晨面無表情坐在廢墟之上,獨自喝了起來。
山峰之巔,妖刀夕暮,看着雲海,虛弱的神色中,多出好些落寞之色。
他是極爲固執之人,這一絲落寞,就是不願表現在蕭晨面前,直到現在纔出現。
雲霧繚繞中,氣象萬千,夕暮滿頭白髮,神色蒼老,喃喃道:“我以爲這世上,能勝我的刀客只有盤皇一人……今日看來,真的是可笑之極,可笑之極……”
噗呲!
斷斷續續的話,還未說完,夕暮又是吐出一口鮮血,一下連着吐了三次。
盧本偉在一旁,看的好心疼,不知道如何相勸。
許久之後,夕暮自言自語道:“一滴水何以震碎蒼穹?因爲有不敬之意,纔有震碎天穹的可能;有不屈之心,可以忍受萬載寂寞,才能塑造震碎天穹的機會;還要有不變的初心,一滴水,也能化成無盡天穹……”
夕暮喃喃自語,講着一些毫無邊際之話。
盧本偉初始不懂,慢慢知道,師尊這是在解答蕭晨的問題。聽不太懂,可卻牢牢記住,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等到夕暮講完之後,盧本偉沉吟道:“師尊,我去先安排蕭晨住下。”
夕暮一言不發,沉默不語。
盧本偉明白其意,拱手告辭,朝着山下退去。
【抱歉,我昨晚還有幾百字的時候堅持不住睡着了,今天早上八點就驚醒了,趕緊爬了起來。這一章算昨天的,大家稍稍體諒一下,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