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還有佛光,若隱若現,一道道佛音化爲祥和的佛光,加持到蓮花之上。那是大自在佛,給蕭晨送上的祝福,會讓他凝聚法相的過程,萬無一失,更上一層。
咻!
突然間,識海深處,所有光芒匯聚在金蓮之上,各種璀璨的光芒,全都內斂其中。
各種佛音,佛光,全都消散,只留下那樸素的金蓮。
“來了!”
蕭晨心中,既期待又緊張的道,金蓮花開,他的法相到底是怎樣一番模樣,很快就要揭曉。
一片兩片三片,金蓮的花瓣,緩緩打開,每開一片,都會有濛濛金光,四處飛射,各種餘輝,如綵帶般在空中飛舞。
當金色蓮花徹底綻放,一道光柱,直衝而起。
光芒之中,有一名沐浴着金光,宛如天神般的青衣男子,容貌不怒自威,眉宇間戾氣驚人,雙目一瞪,殺機四溢,令人發顫。
模樣與蕭晨有些相似,可無論從氣質還是眼神,都絕對無法和蕭晨聯繫到一起。
“法相,這就是我的法相嗎?好濃的殺氣,這殺氣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蕭晨暗自驚訝,法相乃是內心深處的投影,原來在內心之中,他的戾氣如此之盛。
有點不對勁,按理來說,他的戾氣不該如此之盛。
算了,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法相已成,接下來的就是身與法相和,立於這天地之間。
等法力恢復之後,蕭晨睜開雙眼,起身快速的運轉起法相天地大神通的心法。
身體微微一晃,蕭晨目中精光隱隱閃現,只聽得轟得一聲巨響,他的身體宛如氣球一般瘋漲,下一刻化身爲千丈巨人。
月影刀!
心念一動,月影刀出現在手中,與他想象的不同,月影刀也同時變大了。
何爲神通,超乎想象,不可思議,方爲神通與法術的區別。人力可以可以做到的爲術,人力不可能做到的則爲神通。
只是來不及,細細體驗這法相天地帶來的強大力量,還有那與衆不同的感覺,一秒鐘後,蕭晨身體嗖的一下小了回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完全不可思議。”
身體恢復正常之後,蕭晨心依舊砰砰跳個不停,這就是大神通帶來的感覺。當真超乎想象,不可思議,耳目一新。
蕭晨眼中露出一抹期待的神色:“剛剛那一刻,我感覺,就算是武帝,我也能直接一巴掌拍死。這還只是入門,日後一轉二轉三轉之後,威力不知道還有多強。”
可惜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消耗法力了,他的法力,居然只夠維持一秒鐘。如此短的時間,在實戰之中,意義不大。
“我要趕緊渡雷劫,將紫雷決修煉到第八重,擴大自己的識海,修煉更多的法力!”
大神通之強,讓蕭晨完全認識到了神通的威力,知道了法力的重要性。
以前對法力重視還是不夠,他的法則之力,還有鴻蒙之力,都是幾經打磨凝練沉澱,同樣一縷法則之力抵得上對手,一倍甚至兩倍的威力。
可法力,卻是從來沒有打磨凝練過,以後必須要注意一下了。
此刻天色已晚,蕭晨卻難掩心中的興奮,正在腦海之中盤算着去哪裡渡雷劫比較合適。
天刀閣肯定不行的,動靜太大,指不定會引發什麼樣的波瀾。
想來想去,只有兩個比較合適,一是去深海,二是去蒼穹仙境,具體選拿,蕭晨還未拿定主意。
眼下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去做,那個魅魔得讓她這一段時間,好好睡上一覺。至少在他回來之前,不能讓她醒過來。
身形一閃,蕭晨來到了青雲峰上姚曼蘭的小院之中。
院子裡唉聲嘆氣的姚曼蘭,看見蕭晨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這傢伙除了最開始審問一番自己後,接下來兩個月,就完全不聞不問,似乎忘記了自己一般。
可她想起蕭晨的手段,又不敢逃跑,一直在忐忑和糾結中度過,可謂度日如年,憂傷不已。
“兩月不見,氣色差了這麼多,你沒吃東西嗎?”蕭晨隨意問道。
姚曼蘭恨恨的道:“少來假惺惺,你到底想怎麼樣,要麼放了我,要麼殺了我,給個痛快,不要這般折磨我。”
蕭晨眼皮向上一擡,笑道:“等我離開蒼穹之時,自會放了你。”
“當真?”狂喜涌上心頭,姚曼蘭有些天真的幻想起來。
蕭晨走到石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自然當真,問你什麼你又不肯說,留着也只是一個禍患,當然得放你走了。”
可姚曼蘭臉色的喜悅,還來不及回味,便被蕭晨下面一句,徹底打散。
“當然前提是廢掉你的修爲,震碎你的經脈。”
被耍了一道的姚曼蘭,罵道:“你這個魔鬼,壞蛋,世上沒有比你更可惡的人了!”
蕭晨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悠悠說道:“做了什麼,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惜你不懂,比起我認識的某位魅魔,差的太遠。”
姚曼蘭心中一頓,某位魅魔,是自己的師傅嗎?
不可能啊,自己的師傅,乃是魔皇級的人物,深淵魔界十八尊寶座,有屬於她的一尊,怎麼會和她打上交道。
“十多年不見,往事如雲,本想着已隨風而去,沒想到蕭公子還記得奴家。”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姚曼蘭臉色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終於有救了。
驚的是,自己剛剛在心底說絕不可能,師傅就馬上出現,打了她的臉。
蕭晨回頭,半空之中,魅魔冷月,身穿青色衣衫,款款而來。亦如往昔,她依舊獨一無二,魅魔天生的妖媚,在她臉上完全看不到。
和他初見時一般,清純如水蓮花,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唯一能將他成功魅惑的女人。
深海之中,無數次用媚功,將他從殺戮的邊緣拯救出來。
“師傅!”
姚曼蘭驚喜的跑過去,站到了冷月旁邊,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師傅居然爲了她親自來了一趟蒼穹。
蕭晨將茶水喝完,站起身來看向冷月,感覺完全無法看透對方。
當年就覺得這個魅魔神秘無比,如今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實力大增,卻依舊看不透她。似乎很強,又似乎很弱,捉摸不透。
也只有一個解釋了,當年的冷月,是因爲受傷才導致實力大減,如今不僅恢復實力,而且還有增長。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對方依舊沒變,當年往事,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
爲什麼記得如此清楚,因爲魅惑之時,會有許多惹人遐思的景象出現。亦真亦假,讓人不想去分辨,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而這段時間,長達一年之久。
“蒼穹界不準武帝降臨,你應該知道規矩,如今爲了一個弟子,就想要打破這個規矩嗎?”蕭晨沒有開口敘舊,直言道。
冷月淺淺一笑:“雖說大亂將其,規矩總會有人打破,但我還不敢冒這個險,只是一具分身罷了。”
“坐!”
蕭晨伸手,請冷月坐下,給她到了一杯茶。
冷月端着茶杯,輕聲言謝:“當年我欠你太多,雖然事後你說兩清,可我知道,我還是欠你蠻多的。如果今天願意讓我帶走曼蘭,我魔皇冷月,便再欠你一份人情。”
魔皇冷月,好大的來頭,蕭晨聞言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姚曼蘭見蕭晨這般模樣,心中不由來氣,自己師傅什麼身份。說再欠他一份人情,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太過分了。
蕭晨平靜的道:“你我之間,有必要算的這麼清楚嗎?難道說,過往的經歷,在你看來,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人情。”
冷月心中一頓,茶杯放在脣間。
當年蕭晨,年少輕狂,鋒芒肆意,毫無顧忌。
雖然寡言少語,但爲了她,卻敢一念拔刀,留下豪言,我去幫你殺人。
讓她有了身位魔皇,都不曾有過的安全感,往日種種,早已深藏心中,不可磨滅。
她恢復實力,重新坐上魔皇寶座之時,仍舊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個願意爲她,挺身而出的白衣刀客。
好幾次她都懷疑自己,是否心動,可心動又如何。人魔相隔,本來就不可能,更何況她是魔皇,高高在上,實力滔天的魔皇。
後來得知對方,在崑崙界也闖下了莫大的威名,成就了青龍王的傳奇。
爲他欣喜,可也心憂,如此下去,二人早晚都會走在對立面。
還是趁早忘掉,趁早忘掉那身穿白衣,敢將她拉在身後,獨自面對強敵的少年。
如今再次看到對方,看着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更是知道,兩人之間,早晚會成爲敵人。
冷月表情恢復的很快,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她將茶水一飲而盡,絲毫不留。
咚!
茶杯不輕不重的落到桌面上,冷月忍住心中的痛苦,笑道:“不是人情,那青龍王覺得是什麼?還是覺得,本皇人情不夠大,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需要鴻蒙丹,我也可以給你,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
此笑無情,如墜冰窟,讓人心涼。
往事如風,早已散掉。蕭晨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碎掉,所謂故人老友,或許存在幻想之中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