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着山中的小路,習慣性的,向着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自從成功拜得楊煙寒,也就是七玄門的“墨大夫”爲師,成爲七玄門的正式弟子之後。韓立對於修煉長春經這一無甚威力,同時又枯燥無比的功夫漸漸失去了興趣。
再加上楊煙寒遲遲不肯傳授後續的絕世神功給自己,看着修煉銀魔手而一天天變得越來越強的張鐵,韓立的心中,也不由有一些淡淡的失落之情。是以,這些日子以來,韓立常常一個人四處走走,散散心。
韓立擡頭望了望路兩旁的樹木,這個時候,天時已經到了秋末,所有樹木的樹枝都光禿禿的,小路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和枯樹枝,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好不舒服。
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隱隱的傳來了幾聲兵器的撞擊聲,不時的還慘雜着幾聲響亮的的喝彩聲。
聽到這些聲音,韓立又望了望那座山峰,剛有些好轉的心情又變壞了。
韓立把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心裡頭仍在嘀嘀咕咕的,但精神就更散漫了,無神的目光看着小路的兩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麼。
突然,韓立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變的怪起來,緊接着幾乎把嘴咧到了耳門子後面。過了老半天,韓立才緩過這股痛勁。他趕忙除去鞋襪,把自己的目光往腳上一看,只見那腳趾之上已經腫出好大一個塊淤血。
待得韓立回過神來,負氣一般的在附近一番搜索之後。
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樹枝挑了出來。韓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造成自己光榮負傷的元兇,是一個有着細長頸的圓瓶狀物品,瓶子表面沾滿了泥土,完全變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點本來的色彩。
原本韓立以爲這是一個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卻發現份量不對,沉甸甸的,非常重。是金屬製成的吧?難怪這東西個頭不大,卻把自己的腳撞的會如此疼痛,不過金屬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見到。
韓立現在對這個小瓶子產生了興趣,把腳上的疼痛一時的忘掉了。用手搓了搓瓶頸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顏色顯露了出來,綠瑩瑩的非常好看,瓶面上還有些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
受了傷的韓立顯然不準備繼續閒逛下去,回到房中,便準備先去解決一下自己的傷勢。
韓立回到屋子裡面之後,先是爲自己抹了一些楊煙寒特製的跌打傷藥,然後便將那瓶子拿在手中賞玩,靜靜的等着張鐵回來訴說一些自己今天的遭遇。
不知爲什麼,今日的張鐵似乎回來的有些晚,雖然身爲楊煙寒的親傳弟子,但是韓立和張鐵二人若是不想自己做飯,便也只有去山谷不遠處的一個大食堂吃飯的份。
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就在韓立準備先行起身前往吃飯的時候,房間的門卻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此時的張鐵一臉興奮的對着韓立開口說道:“韓立,快點起來,師父他老人家過來了!”
對於楊煙寒這個師父,韓立一直抱着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情。因爲韓立的心底一直有一種直覺告訴他,自己的這位師父,渾身上下,好似一個謎團,而且,他似乎對自己,不像一個普通的徒弟。
“參見師尊!”
無論心中如何感覺,對於這位肯收自己爲親傳弟子的七玄門墨大夫,韓立還是有着一分發自內心的感激的。
“嗯,怎麼,你受傷了?”
楊煙寒點點頭,看着身形有些彆扭的韓立,登時順嘴便是一問。
韓立此時小心翼翼的說道:“今日徒兒一不小心踢了一下,傷了腳趾,不過徒兒已經擦了藥,沒有什麼大礙了!”
楊煙寒之所以剛剛突破,便立刻前來查看,便是因爲楊煙寒斷定,韓立這個命運之子,剛剛一定是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其命運的事情。
是以,聽得韓立所言之後,楊煙寒的眼光,立刻就凝聚在了一旁桌子上的一個小瓶子上。畢竟,以韓立和張鐵二人的家境,不可能擁有這樣的一個瓶子。
“難道是一不小心踢到了那個瓶子上?”楊煙寒剛剛問完,韓立便趕忙開口答道:“師尊明鑑,確實如此。”
楊煙寒此時和顏悅色的對着韓立開口道:“哦,這樣一個瓶子,確實不是十分常見,這瓶子對你十分重要嗎?”
韓立此時看着楊煙寒,忽然轉身拿過那瓶子,遞給楊煙寒說道:“這瓶子也是徒兒偶然撿到,既然師尊喜歡,徒兒願將他獻給師尊。”
在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居然無法看透這個小小的瓶子之後,楊煙寒已經斷定,這個瓶子定然便是與命運之子的一生有着重大關聯的物品。
剛剛接過韓立遞過來的瓶子,楊煙寒的燭光之瞳忽然傳來一陣陣晦澀的波動。像這種強大世界的本源意識,一旦楊煙寒將命運之子的命運物品據爲己有,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這個瓶子的確有些神異,爲師先拿回去研究一些時日,然後自然會還給你的。”楊煙寒言罷,感覺到燭光之瞳帶來的晦澀感漸漸消退,這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和張鐵二人上山也都一年了,你們二人的功夫都已練得不錯,今年過年,我準備特別給你放一個假,叫你們回家看看。”
“多謝師尊!”韓立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顯然,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家,是他們無法割捨的思念。
囑咐了二人一番好好練功,又關心了一下韓立的傷勢之後,楊煙寒便自行離開。帶着韓立的那個詭異的小瓶子,往回走去。
雖然僅僅走在路上,楊煙寒便已經開始不停的研究起了這一個小瓶。嘗試擰了擰這個瓶子的瓶蓋,令楊煙寒感到驚奇的是,以自己現在驚人的力道,全力一擰之下,怕不是有千斤之力。
但是那瓶子卻是紋絲未動,僅僅這一點,便令得楊煙寒的心中更加火熱,畢竟,這樣一個瓶子,絕對是一件稀世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