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龍國大殿之上,爲是否馳援華山派而爭論不休之時,薪火城中,整個華山派上下也都是一片蕭殺。
所有的華山弟子全都枕戈待旦,靜候着圍住整個薪火城的道門與佛門中人發起進攻。
華山派現如今的高層,也都聚在傲劍閣中,商量着對策。
“嶽長老!那令狐聰是你的弟子,而令狐沉香是他的兒子,你難道就不能出面說合一下?即便是非要劈華山,九州有九座華山,爲何偏偏要選我們這一座?”貝駭石對身旁的嶽超羣說道。
嶽超羣搖搖頭道:“此事由道門所定,古掌門離開之前,就早就說過,他們遲早會來。令狐聰無法左右這件事的結果。”
“至於爲什麼非要是華山,並且是我們這一座華山,我也不知道。這或許也只有道門中人自己清楚。”
風青揚冷哼一聲道:“管他們是什麼目的,想要破滅我華山山門,就要先問過老夫手中的劍,是否答應。”
貝駭石嘆了口氣道:“風太祖師!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華山派雖然強,但是比起整個道門加上部分佛門勢力,無疑是以卵擊石。不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待到華山被劈開,山門破碎,失了依託,只怕會有不少勢力會在此時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白至在突然開口說道:“我記得當初古掌門走的時候,曾經留下過一張紙符,只要我們燒了執符,他自然會有感應。只要古掌門歸來,以他如今大宗師的實力,定然能夠幫助華山派渡過這個難關。”
“不行!”一個聲音打斷了白至在的話。
說話之人正是現如今的華山掌門,知秋一葉。
“師父攀登不周山,乃是比華山派興衰更加重要的事情。華山被破,我華山派失了祖庭,最多一時轉向衰弱。但是倘若耽誤了師父攀登不周,大劫來臨之時,我等就會失去最重要的巔峰力量,沒有強者庇佑,即便是再光輝的榮耀,也會煙消雲散。”知秋一葉沉穩說道。
昔日的油滑,經過多番歷練,也早已變得成熟。作爲華山派的現任掌門,知秋一葉將華山派打理的蒸蒸日上,井井有條可見其能力不凡。
察覺到氣氛的轉入低落,知秋一葉道:“不要忘了!我們還可以依靠夢幻世界,世界發生了變化,更加的龐大,擁有了更多的資源。顯然師父的實力在飛速提升,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扯後腿。背靠夢幻世界,我們即使再不濟,也能退守夢幻世界。”
“只是這樣一來,就不得不放棄華山派在九州的根基了!九州乃是遠古核心之地,關乎最後的征戰,輕易不可丟失。”一直不曾說話的燕赤霞,終於開口說話了。
現在滿場之中,除了很多年沒有動手,不知深淺的風青揚之外,就屬燕赤霞的實力最強。他雖然一直不說話,但是無人敢忽視他的份量。
同樣到現在爲止,保持沉默的還有古離歌、南宮亂紅、寧宗則等人,至於身爲古傳俠二弟子的楚狂,卻是沒有露面,彷彿是在和華山派劃清界限。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貝駭石兩手一攤,他向來以足智多謀聞名,但是現在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進退不得,左右爲難,他也沒轍。
“當代秦皇雖然與我華山有舊,肯通過夢幻世界,借兵我華山,但是他的人我們不能借助太多。大秦之中,兵家和法家的勢力太過龐大,一旦引入過多的秦軍,只怕會引起內外勾結,導致整個華山變色。”嶽超羣黑着臉說道。
他指的自然是華山派中,原本屬於嵩山派的那一支。雖然湯英鄂早已因爲無法破命,壽元終結而逝去。但是因爲他曾經的存在,早已應該被華山派徹底包容、吸收的嵩山派一支,卻在華山派內部悄悄的保留下來,成爲一個不大不小的派系。
而嵩山派衆所周知,是屬於上古兵家一脈的傳承。
“報···!”
閣樓之外,傳來弟子的傳報之聲。
等到弟子走進來,衆人的視線掃過去,那傳遞消息的弟子渾身繃緊,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急忙說道:“稟報掌門、諸位長老,大清支脈的華山派諸人前來支援!正在外門客廳等候。說有要事相談。”
“大清支脈?他們來了?”在場不少人皺眉,並不覺得是喜事。
大清也有一脈華山派,卻是在劍氣紛爭的時候,早早分離出去的。這些年一直獨立發展,即使是華山派在古傳俠的帶領下,最爲聲勢旺盛的那些年,他們也只是派人表面上表示了臣服,實際是與華山主脈之間,並沒有太過深入的交流。
而且這一脈雖然人丁不旺,卻難得的人才濟濟。
如今表面破命而出的也有兩人。
“華山派說起來,也是道門呢···。”貝駭石突然口出一言。
所有人幾乎都明白過來。
以前的華山派確實可以算是道門的一支,是從全真教中分離出去的。只是後來劍氣紛爭後,嶽超羣爲了獲得儒門的支持重振華山門戶,便有意偏向儒門,得了個君子劍的名號。
到了古傳俠這,所有道門、儒門的印記都被清洗乾淨,成爲了純粹的劍修劍派,與三教之間瓜葛甚少。
WWW●ттkan●¢○ 只是大清那一支畢竟是早早分裂出去的,道門印記還在,這個時候前來,必然就是來當說客的。
“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我等出去會會,也就知道了!”知秋一葉說罷,一馬當先飛出傲劍閣,朝着外門會客大殿飛去。
餘下衆人一想也是,而且這些大清華山派的人來的正好,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得知一些緣由。
畢竟他們也有一座華山,爲何那令狐沉香要劈,卻不去劈他們那一座?
會客大殿之上,一老一中兩人並列而立,身上不僅僅有隱約劍意,幾乎令空間波折,並且有一股寧和之意,彷彿與天地匯合在一處。
而在二人身後,還有數名弟子站立,這些人看着古怪,有會劍的,有會刀的,有會拳的,甚至有使奇門兵刃的。倒是與眼下之華山派,幾乎全都使劍大不相同。
“師父!我們此次來當說客,真的可以說服這華山派的衆人,主動退出?”中年臉上掛着苦笑,對老者問道。
老者搖搖頭:“總要試試的!風青揚說起來還是我師兄,我對他也算是瞭解,華山派有他在,想要說服,只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