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寺是誅仙世界正道三大派系之一。天音寺與青雲門、焚香谷爲正派三大門派。天音寺爲佛門修真,修習佛門至高法門——大梵般若,依靠佛法普渡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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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音寺的至高法門——大梵般若就是從第四卷天書中參悟而出。方浩然之所以會來這裡,就是爲了第四卷天書,至於把張小凡帶來,不過是順帶而已。
佛!
來到山上,第一眼便能看到一個斗大“佛”字,高懸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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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這個佛字,周圍一圈金色花紋團團圍住,然後順着外圍,一圈圈精雕細刻着五百羅漢神像,又形成一個大圈。諸羅漢盡皆一般大小,但神態身形盡數不同,排列成行,端正無比。然後,在大圈外圍乃是藍底黑邊的吊頂,比中間佛字圈高出二尺,其上畫風又有不同,乃是正方形方格,每方格一尺見方,金色滾邊,內畫有麒麟、鳳凰、金龍、山羊等佛教吉祥瑞獸,這些圖案,卻是每個方格中一樣的。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流光激射而來,眨眼間就降臨了山頂。
光芒散去,露出幾人的身影,正是方浩然、碧瑤、幽姬、張小凡和陸雪琪五人。
“這裡是哪?”幾人那曾經歷過如此快的遁術,都有些暈暈乎乎,張小凡修爲最差,更是覺得頭暈目眩,差點嘔吐出來。
“天音寺!”方浩然淡淡的說道。
“什麼?”
幾道驚呼聲同時響起。幽姬、碧瑤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置信。
一個時辰前,方浩然曾向他們詢問天音寺所在的位置,當時幽姬只是指了一個方向,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到達了天音寺。
這怎麼可能!幾人根本不信,要知道,天音寺可是離死靈淵足足有數千裡的路程,她們就算日夜兼程趕路也需要幾天才能到達,可這才一個時辰,就跨越了數千裡,叫她們怎麼能相信?更何況方浩然還是帶着四個人一起飛,速度肯定要被拖累不少。
可眼前的景象由不得幾人不信,畢竟天音寺三個大字高高懸掛於前面那座宏偉的寺廟門口。在這個世界,想必還沒人敢冒充天音寺吧!
“我還從來沒上天音寺玩過呢,正好來看看!”碧瑤很快就恢復過來,帶着一絲好奇,天真爛漫的朝寺廟裡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進去之後,只見白玉爲石,坪鋪爲場,石階層疊,九爲一組,連接而上至大雄寶殿,竟有九九八十一組之高。而玉石雕欄之間,只見殿宇雄峙,極其高大,殿前十三支巨大石柱沖天而起,高逾十丈,殿頂金壁輝煌,八道屋脊平分其上,雕作龍首形狀,每一道屋脊飛檐龍首之前,赫然各雕刻着十隻吉祥瑞獸,形態各異,栩栩如生。
而殿下種種雕刻華麗精美,更是遠遠超過了世人想象,非等閒人可以製作。在大雄寶殿之後,兩側,前方,俱是一間連着一間的高聳殿堂,其間或是廣場相接,或是小路蜿蜒相連,有的直接便是連在一起,層層疊疊,大爲壯觀。
只是這建築雖然雄偉華麗,也的確令人驚歎不止,但此時此刻,最令一行人驚愕的竟不是這些,而是這等佛教莊嚴聖地之上,此刻竟是有無數凡人穿梭不停,無數人手持香火,跪拜禮佛,臺階廣場,殿裡殿外,香火鼎盛的難以想象。
偌大的一個天音寺,在天下正道中擁有崇高地位的天音寺,竟如同一個凡間普通寺廟一般,開放給無數世俗百姓燒香拜佛。
張小凡等人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他卻更是糊塗了。自小在青雲山上長大,他早就習慣了所謂的仙家風範,仙山仙境,原是隻有修道人才能擁有的。在青雲山上,哪裡曾見過一個普通百姓上山來燒香求願過?
碧瑤和幽姬也同樣非常震驚,他們比較是魔門,向來被人敬而遠之,山門都是建立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那曾見識過如此奇特的景象?
走過了大雄寶殿,後面仍然有長長一串殿宇廟堂,天音寺畢竟乃是名門大派,氣派非普通寺廟能相提並論。只是方浩然帶着幾人一路向後走去,卻沒有在其中任何殿宇樓閣停留,只是向後山走去。
讓張小凡奇怪的是,明明一路上不知遇到多少人,就連和尚也遇到不少,可是這些人卻偏偏對自己一行人視而不見。
碧瑤和幽姬則想得更多,猜測着多半是方浩然用了手段,讓其他人看不見自己。
到了最後,一行人竟然走出了天音寺後門,走上了一條向須彌山頂的小山路。
碧瑤忍不住好奇道:“我們不是來找天音寺的和尚麼?這是要去哪?”
“天音寺雖然對世俗間開放,但是天音寺的高層畢竟是修仙者,需要清淨的環境,多半居住在後山幽靜之處。”方浩然笑道。
碧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是有些疑惑,爲什麼方浩然會對天音寺的路如此熟悉。她卻不知道,如今方浩然已經是元嬰巔峰的修爲,神識之強大,一掃而過,就可以知道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區區天音寺能何足道哉。
須彌山不愧是佛道總門額,雖然不是高聳入雲,但也決然不低,而且蜿蜒盤旋,十分崎嶇。剛纔他們出來的天音寺已是在半山之中,但他們此番向上行去,走了許久,纔看到前方有一處廟宇隱藏在幽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廟宇門前掛着一塊小天音寺的牌匾。
從外面看來,小天音寺果然稱得上一個小字,進出不過三進的院子,與半山之上那座其實恢宏的天音寺相差甚遠,但此處距離俗世遙遠,但只見周圍蒼松修竹,密密成林,山風吹過,鬆動竹搖,說不出的清幽雅意,與山下的熱鬧相比,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方浩然走上後山之後便撤了幻術,一行人的蹤跡並沒有隱瞞天音寺的人,所以走到小天音寺的門口,便見寺門大開,一箇中年和尚雙手合十,道:“無量佛,此地不對外開放,各位施主請回吧!”
“我是普智大師故人,前來拜會!”張小凡激動上前道。
聞言,那僧人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旋即收斂了下去,低頭和聲道:“普智師叔多年前便故去了,施主請回吧!”
“這個小傢伙叫張小凡,你真的要他回去?”方浩然似笑非笑的開口。
那中年僧人聽聞張小凡三個字,古井無波的神情終於陡然大變,許久才長嘆一聲,道:“緣起緣滅,張施主請跟我來吧!”
張小凡聞言渾身一顫,他心中始終還是有一絲希冀,此刻卻全破滅了。若是當年普智真的死在草廟村,天音閣的和尚肯定不會知道自己的姓名,對方如此反應,恐怕正如方浩然所說,普智當年撐到回了天音寺,如此,恐怕當年的事情……想到這,他便渾身一顫,幾乎要暈厥過去。
“師弟……”陸雪琪急忙扶住了他,一臉擔心。
“幾位暫且留下,我會讓沙彌奉上茶水,至於張小凡施主,還請跟我來一趟,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中年僧人說道。
“不行,我要和師弟一起去!”陸雪琪堅定的說道。
“師姐,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張小凡說道,聲音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完全沙啞。
陸雪琪擡頭望去,只見張小凡雙目通紅,手中那根燒火棍也泛起了陣陣血光,猶如血浪在翻涌,她心中越發擔心起來。
這時,方浩然陡然伸手將其點住,淡淡道:“你不用擔心,張小凡乃是普智的試驗品,身負天音寺和青雲門兩大功法,天音寺可比你更在意他!”
一旁的碧瑤見他安慰陸雪琪,撅了噘嘴,在寺門口的石鐘上踢了一腳,道:“真是無趣,本來還以爲天音寺有什麼好玩的呢,沒想到全是禿驢。”
方浩然聞言一笑,天音寺乃是佛門聖宗,不全是和尚還能是什麼?
他笑道:“我正要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好呀好呀!”碧瑤歡喜起來。
方浩然袖袍一卷,將三女一起捲走,光芒一閃就來到了一處斷崖前。
陸雪琪落地之後,驚呼道:“你將我帶到這來做什麼?我要等張師弟。”
“你這麼着急你那個張師弟,莫非他是你的小情郎?”碧瑤打趣道。
陸雪琪聞言瞪了碧瑤一眼,也不知是默認還是是不想和她說話。
兩人一個是魔門明珠,一個是正道仙葩,倒是有些不對眼。
方浩然道:“我說過張小凡在天音寺的心中可比你這個青雲門徒重要多了,張小凡肯定是沒事的,你若是留在那,說不定就被天音寺的人殺人滅口了。”
“你胡說,天音寺乃是天下正道,怎麼會……”陸雪琪正想辯駁,卻想起張小凡的身世,再也說不下去了。
碧瑤走到方浩然的身旁,站在斷崖之上,舉目望去,只見這斷崖之下霧氣瀰漫,如波濤翻滾,涌動不息,似是一個山谷模樣。而遠處隱隱望見有模糊山影,卻都在十分遙遠的地方。
碧瑤凝神思索,回頭向方浩然道:“你說的那個有趣的地方,莫非是在這山谷之中?”
方浩然笑道:“便是在你我腳下了。”
碧瑤一怔,方浩然已然笑道:“我們下去罷。”說着縱身躍下。碧瑤和幽姬相信方浩然,也隨即跟上,陸雪琪站在斷崖之上,沉吟片刻,也躍了下去。
這裡的霧氣似乎有些奇怪,似濃非濃,只是如纏絲一般糾纏在一起,任憑山風吹拂,也不見半分散去的樣子。在下落的過程中,方浩然注目向山壁看去,卻只見眼前白霧一片,竟然不得望見。
他心中驚疑,便運起法力注入雙目,片片霧氣頓時如雲層一般散開,在他眼前向兩旁滑了出去,正在他凝神時刻,陡然間,他竟看見身前冒出了一個人影。
方浩然心頭一震,連忙止住身形,凝神看去,這一驚卻更是非同小可,只望見自己身前赫然竟是站着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方浩然,一臉驚詫的望着自己。
那人目光深深,面容上竟有了滄桑之色,白髮蒼蒼,宛若垂暮之年。在玉璧之中,那個方浩然的蒼蒼白髮上沾染了不少血跡,行走於蒼茫的黑暗虛空之中,只能依稀看見他的身後有日月星河倒轉,宇宙崩滅的景象。
“有點意思!”方浩然低聲自語,轉過頭去,卻見碧瑤、幽姬、陸雪琪三人都癡迷的看着面前的玉璧,不知見到了什麼景象,竟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間如天外傳來一聲梵唱,沉鍾大鼓一般,重重的迴響在他耳旁。
隨着這聲梵唱,一股莊嚴之力瞬間從腳下未知名地界沖天而起,如洪濤巨流直貫天際,而周圍霧氣登時席捲過來,將那個人影吞沒消失不見了。方浩然頓時心頭一怒,自己正參悟得好好的,竟然被這羣該死的禿驢給打擾了。
身旁的碧瑤、幽姬、陸雪琪三女也被佛音驚醒過來,紛紛面帶迷茫和震驚之色。
“下去吧!”幾人御空朝下飛去。唯有碧瑤目光癡迷,嘴裡喃喃自語。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爲情故,雖死不悔…
方浩然身體陡然一僵,駭然的看着碧瑤,這不是誅仙原著中,碧瑤擋下誅仙劍時的咒語麼……難道碧瑤看到的是那一幕的場景?不可能,隨着自己的到來,張小凡和碧瑤沒有了原著中那些經歷,碧瑤不可能愛上張小凡,更不可能爲張小凡擋誅仙劍。更何況如今劇情已經被改變,張小凡被自己帶上天音寺,提前得知了身世真相,就不可能再有原著中面對誅仙劍的那一幕啊。
“不管如何,我護你此生,絕對不會讓你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方浩然下定決心,卻迎上碧瑤癡癡無神的目光,心頭陡然一顫。
很快的,幾人已經接近谷底,霧氣變得稀薄,腳下景色頓時清晰起來,乃是一面小小石臺,頗爲光滑,周圍有三丈方圓,樹木稀疏,圍坐着數十位天音寺僧人。看去這些僧人所坐位置或遠或近,並無規矩順序,但其中似暗含密理,淡淡佛力流轉其中,竟是隱隱成了一個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