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游龍作爲陳家長子,未來家族的繼承人,天才中的天才,和秦煙媚的訂婚宴自然備受矚目,整個京都城的目光,都聚焦到陳、秦兩家的身上。
只要他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立馬弄得全城皆知。
就連當事人秦煙媚的行蹤,都被牢牢監控。
除了陳、秦兩家的人,其他巨閥大族,軍團勢力,都暗中派人密切注意秦煙媚的蹤跡。
如此一來,葉修好不容易通過聯絡上秦煙媚,約好見面的地點,卻不敢輕易拋頭露面。
因爲隱藏在暗中監視的人,隨時會把兩人碰面的消息傳遍整個京都。而且這些人大多居心叵測,圖謀甚大。
就如巨蟹軍團,他們深知葉修的底細,怎能不把控秦煙媚的行蹤?
若是確定葉修和秦煙媚有某種關係,稍加利用,就能坐收漁人之利,巨蟹軍團何樂而不爲?
所以現在的秦煙媚是寸步難行,連自己家門都出不去,被家族長老束縛起來,乖乖等待晚上的訂婚宴。
葉修趕到約定的地點,沒有等到秦煙媚,通訊器又聯絡不上,就知道大事不好。
眼下只有等到晚上陳家開宴,葉修憑藉王伏虎的關係,混進宴會,再做打算了。
秦家。
議事大堂。
在家族內擁有身份地位的人幾乎全部到齊,針對訂婚一事吵得不可開交。
“陳家這一手先斬後奏,擺明了把我們秦家往死路上逼。如果不答應,根據陳家以往的作風,一定會展開瘋狂的報復。”秦行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原本還在安南城協助秦鎮打理盛寶堂,但是秦煙媚被陳家逼婚的事傳到他的耳朵後,當即趕回來爲秦煙媚撐腰,力主退婚。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除了讓煙媚嫁到陳家,我們還能做什麼?”秦常掃了一眼秦鎮,意味深長地說道。
此人,一直主張秦陳兩家
結成姻親,互得利益。
“堂堂秦氏一族,竟然要靠一個女人才能存活,還要我們這些秦氏子孫做什麼?不如全部去死。”秦行文瞪着銅鈴般的雙眼,怒喝道。
“秦二哥,我們秦氏一族,數百人口。真要跟陳家拼個魚死網破,你認爲有多大勝算?犧牲煙媚一個人,達成秦晉之好,不僅數百族人不用白白枉死,還多了一個強大的盟友,如此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
“再說,你們怎麼就斷定煙媚嫁入陳家,一定是不幸福的呢?陳家家大業大不說,陳游龍更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她,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落到我們煙媚的身上,應該感到幸運纔是,怎能這般推三阻四?”
秦常說罷,冷眼環視站在秦煙媚那邊的族人,心中不住冷哼: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想死,我可不想死。犧牲她秦煙媚一個人,總比大家都去死要好。
“秦常,怎麼說你也是家族的二長老,怎麼能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如果現在我們忍氣吞聲,任憑陳家肆意妄爲,把煙媚嫁過去。以後還怎麼擡起頭來做人?一旦被陳家吃死,偌大的家族還有什麼自主權可言?別人會怎麼看?會說我們是陳家的附庸,傀儡。”秦行文怒不可遏,他是秦煙媚的二叔,也就是當今家主的弟弟,秦煙媚的脾氣他最瞭解不過,此事萬萬不會答應,寧死不肯。
身爲家主的秦狂武不好爲女兒出面,他這個二叔,只好臉紅脖子粗的和族人爭論。
“秦二哥,你未免太過杞人憂天,陳家再霸道,只要煙媚嫁過去,始終是姻親盟友,怎會像對待附庸一樣對待我們?再說,放眼整個京都,有幾個家族能夠跟我們秦氏一族媲美,我們擁有陳家平等對待的資格。秦二哥,你想得太多了。”秦常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別以爲我不知道知道你心裡的毒辣計謀。你就是想趁機跟家主爲難,爲下一次家主大選造勢。秦常,只要有我秦行文一天,你休想當家作主。”秦行文怒髮衝冠,直接撕破臉皮,打開天窗說亮話,秦常老臉**,也是氣得不行。
“好了。都給我少說兩句。”一直微閉雙目,沉默不語的大長老秦鍾此時開了口,擡起眼皮掃了在座的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家主大位上的秦狂武,平靜無波地道:“此事該如何處置,還請家主定奪。”
秦狂武靜觀事態變化,儘管心中很想庇護秦煙媚,但關係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已經不是他能一手掌握的了。
如果處理不當,就會落下口實,給家族內其他派系攻擊的把柄,對以後執掌家族大權帶來萬分不便。
倘若不管不問,秦煙媚又是他的骨肉,小家與大家之間,必須恰當處理,否則得不償失,怎麼做他都有錯。
現在大長老秦鍾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他,再閉口不言,不發表任何意見,顯然不行。
事情已經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地步。
沉吟半晌,秦狂武斟酌着字句,良久才緩緩說道:“煙媚不是說,他能找到足以比肩陳游龍的男人嗎?何不叫她前來議事堂,問一問?”
不愧是一代家主,手握至高權柄,說話滴水不漏,叫人找不到絲毫破綻。
秦行文聞言,臉色一喜,連忙表態:“我這就去叫煙媚過來。”
此時此刻,秦煙媚正被嚴密監控,困在家中,寸步不能行。
一位白衣飄飄,相貌非常俊美的少年,出現在她的房門前。
少年俊美無暇的臉龐,怕是許多自認貌美的女人見了,都得自慚形穢,沒臉見人。
幾乎是美到妖嬈。
一個男人這麼美,讓女人怎麼活?
只不過他那美得慘絕人寰的臉龐,多了幾分蒼白,給人一種別緻的病態美。
看上去弱不禁風,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刮跑似的。
本來這樣的神態容貌,已經足夠讓見到他的人心碎,可更加讓人爲之心碎難過的是,這個絕世美少年,竟然雙腿不能行走,只能依靠輪椅代步。
他便是秦縱橫,京都四公子之一,與陳游龍、王伏虎、孟神機三人齊名的絕世天才。
也是這四人之中,最神秘最低調的一個,很少在人前露面,導致許多人經常將他遺忘。
“姐,開門,是我。”秦縱橫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雙星眸似閉微睜,給人一種漠然的味道,似乎對這世間萬物都不關心,提不起興趣。
“小弟?!”秦煙媚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猛然聽到屋外有人叫自己,一陣狂喜,連忙開門。
“快進來。”秦煙媚四處瞅了一眼,發現明裡暗裡都有人把守,心頭一陣煩躁。
秦縱橫觸摸到輪椅上的開關,擰了一下,輪椅忽然跳起竄入房中,穩穩落地。
如今科技發達,秦縱橫在秦家地位奇高,座下的輪椅自然不是尋常凡物。
“陳家不經同意,擅自發出請柬,宣佈訂婚的消息我聽說了。姐打算怎麼辦?”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一件事值得秦縱橫傷心,恐怕只有眼前這個姐姐了。
“姐姐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怎麼辦?如果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那我寧願隨母親而去。死,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秦煙媚慘然一笑,悽楚動人。
“姐,先不要那麼極端,族內宗老長老們正在商議,看看結果再說。如果那個人做不了主,一定要你順水推舟,嫁給陳游龍,我會出面。”
秦縱橫眸子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除非我死,不然絕不許任何人傷害你。”
秦縱橫口中的那個人,自然指的是秦狂武,他們的父親。
自從他和秦煙媚的母親過世,秦狂武一心專與修煉和家族大業,對他們很少過問,而且秦縱橫的母親是因爲秦狂武而死,所以秦縱橫對於秦狂武總有一股怨念,從不稱他爲父親。
“小弟,姐不許你做傻事。你什麼都別管,姐會處理好的。”秦煙媚眼神複雜的看着秦縱橫,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們母親過世的時候,特別囑咐秦煙媚要照顧好秦縱橫,要不是爲了這個弟弟,秦煙媚根本不會這麼隱忍,選擇去安南城從零開始。
如果只是她孤身一人的話,無牽無掛,死了一了百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姐,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秦縱橫擡起頭,怔怔的看着秦煙媚:“如果他們再逼你,我們就遠走高飛,脫離這個毫無人性的家族。”
“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煙媚心臟一抽,陣陣鎮痛傳遍全身,兩姐弟打小相依爲命,她怎麼肯讓秦縱橫冒險?
“已經有個人願意幫助姐姐擺脫陳游龍的糾纏,姐相信那個人說到做到。你要好好修煉,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病。你要是亂來,不聽我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秦煙媚威脅他道。
“我……我聽姐的話。”原本有很多話衝到喉嚨,可說出口來,卻只有幾個字。
看着秦煙媚希冀、決然、頑強的目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
秦縱橫垂下目光,臉色蒼白依舊,只是心中已經做出決定。
就算死,他也不會讓秦煙媚任人擺弄。
“煙媚,快,跟二叔去議事堂。”
就在兩姐弟陷入沉寂的時候,秦行文破門而入,急吼吼地說道。
“什麼事二叔?”秦煙媚不明所以的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秦行文一把拽住她的手,拉着就往外走。
“二叔,我也一起去。”秦縱橫操縱輪椅得心應手,速度飛快,緊緊跟着他們身後。
“縱橫,你怎麼出關了?也好,你去了可以幫你姐姐壯大聲勢,但不要胡亂開口說話,讓你父親爲難,切記。”
秦行文囑託道,一行三人飛快的前往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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