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階入微術感應危險的距離只有短短數十米,對千米外的狙擊手而言是沒有任何感應。
老許的六階束縛術對付近距離的刺殺或許可以一招制敵,但幾乎超過人類反應極限的子彈已經不是老許能夠應付的了。
千鈞一髮,雷坤準確判斷出這顆致命的子彈目標不是自己,條件反射式的將桌子一推。
讓楊欣然與雷坤產生距離感的桌子此刻成了救命的工具。
楊欣然在一臉愕然與驚懼中被桌子頂翻倒地,卻差之毫釐的避過了狙擊。
狼狽倒地的楊欣然感覺胸口隱隱作痛,正準備爬起身來,卻被雷坤喝住。
“趴在地上,狙擊手可能還有第二槍,第三槍。”
楊欣然不敢妄動,只能以十分滑稽的四腳朝天的姿勢仰視着幾米外那個從容不迫的年輕人,緩緩走到窗臺前,凝視着狙擊手所在的那個方向。
至於老許,則迅速下樓,通知小姐身邊的護衛力量全力狙殺那名狙擊手。
半晌後,一切歸於寧靜,在雷坤宣告安全之後。
重新坐下來的雷坤和楊欣然二人,雷坤依舊一臉淡定,楊欣然這位天之嬌女的神色則有些不自然,有些感激,卻又羞於啓齒,有些惱火,因爲那個不雅的姿勢被面前這個傢伙有滋有味的瞧了大半天。
原本應該賓客盡歡的融洽氣氛沒有出現,卻因爲楊欣然的孤傲顯得更加沉悶壓抑。
“你的反應應該沒有這麼快,能在狙擊手的致命一槍中把我救出。”楊欣然似乎沒有多少感謝的意思,反而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我來的早,發現窗戶都開了就有些警惕,所以反應比你們快了一線。”雷坤對楊欣然的態度毫不意外,一個自詡天才出身高貴的美女在一個平凡男子面前暴露出最可笑滑稽甚至是醜陋的一面,哪怕是大難不死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爲什麼要救我,是不是你背後那個人安排的英雄救美的計劃,然後想追求我,和我戀愛,最後入主我們楊氏,以達成你們這不可告人的目的?”楊欣然眼神一下變得無比犀利起來,逼視着雷坤。
“你不去做編劇,寫小說,真是影視文學界的一大損失。”雷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身準備離去。
“我還沒讓你走,你還有事沒有交待,他在哪裡?”聽到如此諷刺,楊欣然的俏臉頓時脹的通紅。
“錢坤這個糟老頭似乎沒有提過有你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情人,難不成你是他的私生女?”丟
下這句話,雷坤一臉迷惑的走了。
楊欣然被雷坤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但終於還是沒有追上去。
雷坤已然走出了那片湛藍光芒所在的範圍,接下來的一切言行都在衛星的監視下,沒有秘密可言。
一天後,這起針對楊氏家族唯一繼承人楊欣然的狙擊刺殺成爲聯邦大人物們談論的焦點,而負責這起案件偵破工作的聯邦刑偵們則是焦頭爛額。
同時,一份關於此次狙擊的調查資料報告也通過特殊渠道傳遞到了當事人楊欣然手中。
“根據彈道軌跡報告,狙擊手使用的槍械是軍部管制的爆裂合金狙擊槍,槍手的位置應該是流芳閣東面的順天樓頂層,槍手是匍匐瞄準射擊的,但一切痕跡摸拭的乾乾淨淨,沒有指紋、毛髮、纖維等等蛛絲馬跡,而大樓的電力系統也被切斷,沒有任何視頻資料可供查詢。至於衛星監控攝像資料,我們沒有權限調取。我們的人在第一時間攔截該槍手,在地下停車場與狙擊手激烈交火,十二名保鏢都是被一槍斃命。不過保鏢們一起開了三十五槍,但在現場只找到三十三顆彈頭,足以證明狙擊手恐怕也中了兩槍。只是現場沒有血跡,有可能對方的防彈衣能夠抵抗薩姆槍的威力。”
老許一臉慚愧的彙報道。
“狙擊手駕駛什麼型號的車從哪個門離開停車場的?”楊欣然臉色很難看,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精銳保鏢就這麼幹淨利索的被對方一鍋端,一下死了十二個。
“根據汽車胎痕顯示,狙擊手應該是從停車場南門駕車逃竄離開休斯城,調取了這一路段的監控錄像,終於鎖定了一輛獵豹軍用吉普車。遺憾的是這輛吉普車剛剛駛出主幹道,便自爆了,線索在這裡斷了,因爲在車的殘骸中沒有發現狙擊手的屍體。”老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
“什麼,花費了大量聯邦資源,甚至動用了我們楊氏家族的力量,就折騰出一個斷了的線索?都是一幫飯桶。”楊欣然怒道。
“老奴沒用,小姐要打要殺絕無任何怨言。”老許耷拉着腦袋請罪道。
“老許,當時如果沒有雷坤出手相救,我貼身穿的新型防彈衣能不能擋住爆裂合金彈頭的大部分威力,讓我最多重傷不死?”楊欣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靜下來,問了一句。
“小姐,請恕老奴直言,那爆裂合金彈頭的獵殺目標主要是神祇國度的聖級高手及比蒙巨龍這類的兇獸,如果轟在人身上,恐怕穿着什麼防彈衣都會炸成一團模糊的血肉。”老許答道。
“一團模糊的血肉?”楊欣然倒吸了口涼氣,“看來我還真要謝謝那個傢伙。”
“小姐,老奴認爲小姐不要太過接近雷坤這個人,這個人在狙擊中表現的太過冷靜,加上瞬間顯示出的反應和實力,恐怕不是你能完全掌控的那類人,尤其他背後那個至今讓聯邦頭痛無比卻又無可奈何的恐怖頭目錢坤,我們最好還是敬而遠之。”老許建議道。
“你的意思如果雷坤這小子的單兵作戰能力能夠在你的六階束縛術下成功將我擊殺甚至是俘獲?”楊欣然難以置信的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雖然雷坤肯定不具備異能術,但我能感覺到他瞬間爆發力猶如山洪一般,可能修煉了某種奇異的體術,而這種體術十之八九就是那位錢坤傳授的。”老許推斷道。
“原來他的身手厲害到這種程度,難怪對我有些不屑一顧。”楊欣然冷冷的哼道。
“這個年輕人蟄伏了整整十年,隱忍了十年,而且是在聯邦的嚴密監控下,一切資料都顯示他是再平凡不過的沒有任何異能術的年輕人,如果不是錢坤曾經接觸過他,聯邦都想將他從S級監控目標中劃去,免得浪費人力物力。”老許感慨道。
“根據資料顯示,錢坤和雷坤及田蜜兒待了整整一年,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資料可查,尤其是雷坤的身世,完全空白,我們聯邦會有這種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孤兒嗎?”楊欣然悻悻德爾道。
“小姐,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錢坤是雷坤的師傅或者長輩,那一不小心就捅了馬蜂窩,後果不堪設想。”老許勸說道。
楊欣然嘟了嘟嘴,陷入了沉思。
棚戶區苦人巷十八號,就是雷坤的住處了。
兩天時間,先後經歷了電子邀請賽戰勝電競公主楊欣然及刺殺事件,按理來說雷坤應該處於一個思維活躍期甚至是精神亢奮期。
很可惜,這位神經大條的有些離譜的傢伙正躺在破爛木牀上呼呼大睡。
酣睡中的雷坤突然從牀上跳起,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
雷坤知道,有不速之客來拜訪,因爲他修煉的明鏡術使得心靈時刻如明鏡一般,任何灰塵蒙上就有感應,而敵意就是讓明鏡有暇的塵埃。
“來得也太快了吧,錢坤大叔的敵人應該不會耐性這麼差。”雷坤有些納悶。
不慌不忙的走到門前,雷坤卻沒有把頭探出,似乎能預感到門外的人持着一把消聲手槍,等着一槍爆頭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