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蛟龍訣精妙無比,他的確領悟得不多,在識海里構築,觀想蛟龍時,也覺得力有不逮,即使如此,他也是北原劍派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除了寥寥數人之外,餘者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此刻被凌天如此嘲諷,他只感覺心中憋悶得難受,差點連肺都要爆開。
“原來剛纔他們已經交過手了,神念攻擊果然最是詭異莫測,咱們什麼都沒看見,他們居然就已經交手了一個回合!”
“那是自然,否則怎麼會有修煉神念攻擊秘法的修士同階無敵這樣的話!”
“看來是陳朝元落在了下風,眼前這青袍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如此厲害?”
……
聽到凌天與陳朝元的話,旁邊那些圍觀的修士這才知道他們已經暗戰一場,一個個暗暗搖頭,對於能夠擁有神唸的修士,簡直是羨慕嫉妒。
凌天看了眼陳朝元,對他跨出一步,神念隨之激盪而出,第三次將陳朝元的心神震懾。
啪!
他展動身形,帶出一重重虛影,霎那間出現在陳朝元的面前,揚起左手,狠狠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抽得清醒過來。
陳朝元被凌天一巴掌抽得踉蹌着後退了兩步,這才重新站穩,然後用驚恐交加的目光看着凌天,眼中隱隱還有一絲恐懼之色。
“我再說一次,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下次絕不饒你!”凌天眼神閃過一抹厲芒,沉聲低喝,訓斥陳朝元。
夏青微微搖頭,這一次,陳朝元敗得再也沒有藉口,他搶先施展神念攻擊,卻被凌天化解,反過來又被凌天的神念攝住心神,剛纔凌天若想殺他,此刻陳朝元早已經身首異處,只給了他一記耳光,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陳朝元捂着自己被凌天扇得通紅的臉,咬着牙,恨恨的道:“走,咱們走!”
跟在夏青身邊的幾個修士都是北原劍派的弟子,聽到他的話之後,連忙跟了過去。
只有夏青看了眼凌天,然後微微搖頭,輕嘆一聲之後,轉身離去,背影依舊美麗,充滿了綽約的風姿。
“凌兄弟,我看那小子走的時候,眼神陰毒,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風明達湊了過來,有些擔憂的對凌天提醒了一句。
趙奎看着陳朝元離去的方向,輕聲道:“凌兄弟,我剛纔打聽過了,那小子好像是北原劍派弟子,而且還有些分量,若他鼓動北原劍派找你麻煩,就難辦了!”
凌天莞爾一笑:“你們難道忘記了,我現在可是霹靂堂的客人,北原劍派再厲害,也絕對不敢找上霹靂堂要他們交出客人,否則,霹靂堂顏面何存?”
“這倒也是,霹靂堂可是一點都不比北原劍派差!”風明達點了點頭,這才放心。
凌天與他們三人道別之後,返回霹靂堂,準備繼續修煉大周天星辰訣和觀
想星辰圖,若非這裡不適合修煉九耀天星劍法,他早就開始動手修煉第三招星槎浮沉,繼續增強自己的戰力。
此刻,北原劍派一處院落之中,陳朝元跪在院中由石板鋪成的地面上,身子挺得筆直,高聲道:“師尊,徒兒無用,墜了咱們北原劍派的名聲,還請您責罰,只是那小子太過囂張,居然連咱們北原劍派都不放在眼裡,這口氣我咽不下,還請師尊讓韋師弟出手,狠狠懲戒那小子一番!”
一個身傳白袍的老者端坐在房門打開的客廳裡,悠閒的端起香茗,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沉聲道:“朝元,今天的事情,我已經聽夏姑娘說過,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居然還敢編造謊言來騙我!”
“師尊,我,我沒騙你,那小子真的將我們北原劍派視若無物啊!”陳朝元愣了一下,心中泛起怒火,就連說了實話的夏青都給恨上了,嘴上更不住的反駁,分辯。
“夠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聽,不過念在你是我們北原劍派的弟子,被人如此欺辱,實在有損名聲,所以我會讓韋子昂出手,給那傢伙一個狠狠的教訓!”
陳朝元本來已經準備接受師尊的責罰,卻沒料到師尊將他訓斥一番之後,來了個峰迴路轉,居然還是同意了讓師弟韋子昂出手幫他討回面子。
只是還沒等他臉上的喜色綻放出來,那白袍老者就淡淡的道:“你修爲不精,也敢四處惹事,從今日開始,就給我去潛心觀閉關修煉,若無法將蛟龍訣觀想到一爪境界,就不要出來了!”
“是,弟子領受責罰!”陳朝元眼中笑意頓時斂去,嘴角邊泛起苦笑,潛心觀只是一處簡陋無比的茅草房,房中浸潤春雨,夏火如炎,秋露如霜,冬雪飄飛,一日三餐,都只有清水乾糧,對喜好奢華的他來說,簡直是煉獄。
等到陳朝元退下之後,白袍老者這才輕嘆了起來,一個身材欣長,穿着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由屋中帷幕後面走出,低聲道:“師尊,既然讓我出手懲戒那個擊敗陳師兄的傢伙,又何必責罰他呢?”
白袍老者臉上泛起一抹笑意:“子昂,你這師兄天賦尚可,只是心性浮躁,修煉稍有所成,就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再也不肯下力氣修煉,整日裡招搖過市,喜好奢華,如今又想追求從南滄域來的夏姑娘,我讓他去潛心觀修煉,就是要磨礪他的心性,否則的話,若不如此,他日後修爲必定有限!”
“師尊一番苦心,日後陳師兄一定會明白的!”韋子昂輕輕點頭,然後低聲道:“我這就讓人去查那小子的底細,能夠以神念攻擊秘法擊敗陳師兄,絕對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我看那小子應該是中天榜前百,甚至前五十之內的天才!”
“管他是多少位的天才,落了我們北原劍派的面子,都要付出代價,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白袍老者悶哼一聲,似乎對他身邊的韋子昂有絕對的信心。
韋子昂輕輕點頭道:
“明白了,我會讓那小子知道,北原劍派的威名,絕對不容蒙塵!”
第二天日暮時分,韋子昂再度走進了這座院子,然後恭敬的站在院落中間,輕聲道:“師尊,已經有那小子的消息了!”
吱呀!
房門無風自動,朝着兩邊分開,白袍老者緩緩從裡面走出,低聲道:“說吧!我也很想知道能夠擊敗朝元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韋子昂輕聲應是,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那小子叫做凌天,這次隨着霹靂堂的雷大方一起回來,據說路上逼退了丁臣,應該就是那位揭破瞭如意閣陰謀的天才!”
“元神下品傀儡,這件事情,可不好辦了!”白袍老者聽到韋子昂的話,頓時眉頭皺起,對方擁有元神下品傀儡,除非他親自出手,否則憑着韋子昂想要教訓凌天,實在太難,根本不可能成功。
只是他身爲北原劍派的太上長老,若是出手對付凌天,就算贏了,也只會更加讓人笑話,所以這個念頭纔剛剛興起,就被他按了下去。
韋子昂微微一笑,臉上泛起自信之色,輕聲道:“師尊不用擔心那小子的元神下品傀儡,我得到消息,他爲了擺脫如意閣元神境修士的追殺,那尊傀儡已經損毀,所以當日才虛言恫嚇,讓丁臣退去,雖然他曾與景山斗得平分秋色,不過在我面前,沒有絲毫勝算!”
白袍老者伸手捋着雪白長鬚,笑着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將事情做大氣一點,直接把戰書送到霹靂堂去,讓滿城人都知道,逼得那小子無法拒絕!”
“我這就去辦,一定會在千萬人矚目之下,將他擊敗,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北原劍派的赫赫威名!”韋子昂自信的一笑,與白袍老者道別之後,昂首走了出去。
入夜之後,朱雀城中燈火輝煌,無數人朝着城北涌動,走在最前面的,則是一襲白衣的韋子昂緩步朝着霹靂堂走去。
朱雀城中三大勢力彼此之間明爭暗鬥不是一天兩天,此刻看着北原劍派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韋子昂走向霹靂堂,諸多好事的修士紛紛跟了上去,使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這洶涌人潮。
早有霹靂堂的修士將韋子昂的動向傳了回來,所以等他走到霹靂堂大門前面的時候,已經有十多名霹靂堂的修士嚴正以待,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帶回湮甲金,立下大功的雷大方。
“韋公子,不知你今天來到我們霹靂堂所爲何事?”雷大方從臺階上緩緩走下來,沉着臉對韋子昂問了一句,別說是他,整個霹靂堂都沒人知道北原劍派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是想要霹靂堂開戰不成?
韋子昂從納戒中摸出一封書信,託在掌心裡,輕笑道:“雷長老,我今天過來,並不是想與霹靂堂爲敵,只是要將這封戰書送給暫住在貴處的凌天,凌公子,三日之後,日正中天之時,我韋子昂將在城中擂臺上,等着凌公子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