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無淚。”
無淚城主淡道,倒是回答了問題,卻未解葉辰疑惑,意思很明顯,老孃不想說。
葉辰深吸一口氣,眼神兒也斜了。
還是那句話,那些個賣關子的人哪!都該遭雷劈,都該被雷劈死,你們都與女帝長得一模一樣,若無淵源,鬼都不信的。
說到淵源,他又腦洞大開。
搞不好,楚萱楚靈、若曦、無淚,都是女帝之殘魂,若真如此,那他是不是把女帝給睡了,還生了一個寶貝女兒。
“難怪禁區都不待見我。”
葉辰心裡嘀咕道,上到五大天王,下到天誅地滅,但凡瞧見他,臉色都是黑的,而且,還總尋思着揍他。
此番看來,這期間有誤會啊!
驀的,狂風又來,風勢更甚先前,刺的他聖軀都生疼。
除此之外,還有吱呀聲,傳自冥冥中,那聲響便如一座房屋即將倒塌,房樑有些撐不住,直欲斷裂。
葉辰眼珠左右擺動,窺看着四方天地。
他眼中,乾坤便是那房樑,似撐不住某種壓力,欲要崩潰,整個無淚之城,都變的頗不穩定,搖搖晃晃的。
嗡!嗡!嗡!
自外去看,無淚城形態更嚇人,城體烏雲籠暮,雷電撕裂,有多處城牆都裂了縫隙,以它爲中心,有寂滅光暈無限蔓延向八荒,光暈所過之處,成片的空間崩塌。
噗!噗!噗!
還在城外的世人,被撞翻了一片又一片,修爲弱者肉身當場炸燬,頗多古星被碾的轟然崩塌,星空頓成狼藉一片。
“啥個情況。”
世人定身,滿目疑惑。
遙望而去,那座縹緲的仙城,頗有崩潰的架勢,看過這麼多次無淚城降臨世間,如這等狀況還是頭一回見。
“搞不好,又是無淚發飆。”
“是咱家的老七也說不定,八成又在城中作亂。”
“嗯...靠譜。”
夔牛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着各自的猜測。
老輩們的眸光,就格外的深邃了,並不認爲是無淚發飆,多半也不是葉辰在作亂,該是無淚之城自身出了問題。
轟!轟隆隆!
星空嗡動,無淚城中亦轟聲漫天,虛無有烏雲翻滾,一道一道寂滅的雷霆,於其內撕裂,定眼凝看,還有毀滅異象幻化,映着末日的光輝。
葉辰默然,還在看四方。
無淚城的山嶽,一座接一座的崩塌,頗多懸浮的殿宇樓閣,也一座接一座的墜落,連屹立在城中心的白玉雕像,也嗡隆晃動,頗有倒塌的跡象,白玉刻的仙軀,也多了斑駁色。
葉辰收眸,仰首望看虛無。
電閃雷鳴中,能見數百尊帝器,一尊尊的顯化,如一輪輪驕陽,極道天音響徹,帝道神則垂溢,該是鎮壓無淚城乾坤的,如今乾坤逆亂,數百帝器也嗡隆顫動,搖搖欲墜的。
“是何種力量,在逆亂乾坤。”
葉辰喃喃道,神色難掩的是駭然,試想,數百尊極道帝器合力,竟都壓不住,那冥冥中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
無淚不語,一個輕拂手放了葉辰。
而她,則雙手合十,默唸着道訣,極盡催動帝器,以穩定乾坤。
葉辰落地,雙目微眯成線,窺看着乾坤。
冥冥力量太強大,不知出自何處,只知如山嶽沉重,壓得他都喘不過氣,更有一種毀滅之力,時隱時現,正是那股力量,讓他聖軀顫抖,心靈也忍不住的戰慄。
“本源。”無淚輕脣微啓。
聞言,葉辰一步上前,單手貼在了無淚後背,灌輸聖體本源。
無淚當即擡手,朝向虛無。
而後,聖體本源便如光輝,沖天而去,灑在帝器之上,數百尊搖搖欲墜的極道帝兵,竟又頓的帝光大盛,生生止了顫動。
葉辰看的挑眉,竟都不知,他本源竟能加持帝兵。
因其帝器穩住,逆亂的乾坤,逐漸歸於平靜,虛無集聚的烏雲,緩緩消散;縹緲撕裂的雷電,也隨之湮滅成灰。
嗡!嗡
其後,便是極道帝器,在嗡動中,一尊尊的隱入了虛無。
至此,無淚才走下了山巔。
葉辰隨之跟下,忍不住問道,“那逆亂乾坤的力量,哪來的。”
“出自太古洪荒。”
無淚淡道,一路走一路拂手,頻頻施法。
但見一道道古老仙紋,自她手中刻出,沒入了虛無,每一道仙紋,都融有聖體本源,入了縹緲,便斂於無形。
身後,葉辰眉宇已微皺,又是太古洪荒。
此一瞬,一種前所未有的忌憚,淹沒了他之心境,更有陰霾籠暮,那傳說中的太古洪荒,究竟是何等存在,仙武帝尊都戰死了,幾百萬神將全軍覆沒,連其內溢出的力量,都能禍亂無淚城的乾坤,乃至那數百尊極道帝器,竟都壓不住躁動。
前方,無淚已駐足,立在了一個仙子身前。
那仙子神色木訥,雙目空洞,保持着雙手合十的姿勢,如若雕像,一動也不動,只見其身上,有仙霞流溢,甚是絢麗。
無淚伸了手,一指點在了其眉心。
之後,無淚多如此,或刻畫古老仙紋,或定足仙子身前。
葉辰的眸,又深邃了一分。
每路過一個仙子,他雙目便微眯一次,她們身上都有陣紋。
“如你所見,她們皆爲無淚陣腳。”
“每有一人被帶走,乾坤便會有一絲缺憾,再難完整。”
無淚話語悠悠,還在頻頻施法。
“明知她們爲陣腳,明知世間有真情,明知她們會染紅塵情緣,爲何每隔幾十年,便放一人出去入世修行。”葉辰皺眉道,“你是在釣魚嗎?釣那些有情人,去闖那該死的奈何橋。”
“沒錯,是在釣魚,以奈何橋收集紅塵情緣。”無淚一語淡漠,“此過程很殘酷,可無淚之城,需要情緣的力量。”
“可你,還是小看了世間的情,前有無淚神女,後有無情仙子、無淚仙子、白衣仙子,你無淚城,已丟了四個陣腳。”
“吾從未小看過。”無淚跨過一片仙池,再次定**,“無淚奈何橋,收集的不止是情,還有不死不滅的血繼限界。”
“血繼限界還能收集?”葉辰一陣驚愣。
“自是可以。”
“意思便是說,收集來的血繼力量,能拿來用?”
“自然。”
“此法,教教我唄!”葉辰快走一步,狠狠搓手,笑呵呵的。
無淚掃了一眼天地,隨意回道,“奈何橋僅有一座,教不得。”
“別鬧,肯定還有。”
葉辰又追的更快,眸光燦燦,亦眸有希冀。
血繼的力量啊!這若融入體內,便能隨意開啓血繼限界啊!便如小黑胖子,自帶神級掛,戰力雖不比葉凡,但真要開了血繼限界打,葉凡未必是他對手,不死不滅的力量太霸道。
奈何,無淚只顧刻印仙紋,再未迴應。
葉辰頗上進,如跟屁蟲,緊緊跟在無淚身後,人走哪他跟哪。
不是吹,縱無淚去尿尿,他也會在茅廁外守着。
反正就是,你不教我那秘法,我就天天跟着你。
不知何時,無淚才又定身,已在那白玉雕像下。
葉辰掃了一眼,眼前這座白玉雕像,多半便是古天庭女帝的石像,被無淚城世代供奉,因乾坤逆亂,雕像多了斑駁色。
而無淚,則在揮灑一片片仙光,驅散着污漬。
葉辰落得清閒,拎了酒壺,尋了一塊石頭坐下,“闖奈何橋者,若開血繼限界,基本都能闖過,便能從無淚城領走一個仙子,久而久之,你就不怕無淚城乾坤,因丟陣腳而崩壞?”
“真到那一日,無淚城便也無存在的意義。”
無淚淡淡道,一話頗多深意。
“那此番,無淚城可要賠本了,我未開血繼,一樣過了奈何橋。”葉辰灌了一口酒水,說這話時,那個腰板兒,聽的賊筆直,第一個讓無淚城吃癟的是他,未開血繼便闖過奈何橋的也是他,若這般算來,便是破了無淚兩回處,想想都舒坦。
“不開血繼,無人闖的過奈何橋,帝也一樣。”
“瞎說,我....。”
“吾若不放水,你早成歷史塵埃。”
無淚瞥了一眼,淡漠的眸,還有一絲火苗燃放,能讀葉辰心語,每每聽到破.處那倆字,就莫名的火大,若非你是聖體,老孃早一腳踹死你了,長的人模狗樣,咋跟帝尊一個德行。
葉辰嘴角抽搐,小心肝咯噔咯噔的。
無淚一席話,真如一巴掌呼他臉上了,竟都不知還有放水這事兒,他還很自覺的以爲,他是憑自身實力過的那奈何橋。
此番看來,顯然是他自娛自樂。
“你說聖體兩脈,爲何第一聖體自帶血繼,而第二種卻沒有。”
“同爲荒古聖體,差距未免太大。”
“妹妹若知,還望不吝賜教,你姐夫我,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機智的葉辰,爲了掩飾尷尬,又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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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淚未搭理,最後一片仙光灑下,驅散了雕像最後一絲斑駁色,便又轉了身,直奔更深處,怪只怪乾坤逆亂,波動太大。
葉辰忙慌起身,又跟上了無淚腳步。
此番,他手中多了紫金小葫蘆,就跟在無淚身後,拿着小葫蘆,上下左右的晃,依如一個很敬業的保安,在給人做安檢。
別說,真有三兩絲帝蘊,自無淚身上溢出,被紫金小葫蘆吞沒,就說嘛!連他半步大成都能錘的人,身上怎能無帝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