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給衆人問住了,皆挑了眉毛。
葉辰瞧了一眼,便自覺的埋頭喝肉湯,再不用去問,看衆人神情便知,所謂的八字,在場的都不知曉。
衆人不明所以,各自對視一眼,便沒了後話。
深夜,葉辰才離去,再不找男永生體,連皇者他們都未追上,更遑論是他,人豁的太久,總會成妖,妖孽的那個妖。
他雖不找了,可聖尊他們,卻賊有毅力。
這些年,切磋式的練兵,能打的都打了,就差男永生體鵝,必須得練練。
此刻,衆人都有些想念人王了,若有那廝在,必定能找着,周天的始祖,一個推演奪天造化,一找一個準兒。
奈何,人王的應劫,無人知曉在何處,更不知猴兒年馬月才歸來,沒有他,珍藏版都斷貨了,生活也索然無味。
浩瀚星空,域門驚現,葉辰自內走出,欲回大楚繼續悟丹。
然,未等他祭出域門,便聞星空嗡動。
而後,便是雲霧縹緲,隱約間,能見一片大世界,無邊遼闊,其內山嶽林立,大川縱橫,如一片人間仙境。
“仙族。”
“仙族。”
葉辰與小靈娃,異口同聲道,那等獨有的氣息,也只仙族具備,未曾想到,竟藏在這片星空,連身負輪迴眼的葉辰,先前都未發覺,很顯然,是仙族解封了。
說到仙族自封,那歷史就頗爲悠久了,與鳳凰族、金烏族那些,是不分先後自封的,所謂自封,便是迴歸了祖地。
幾百年過去了,鳳凰族、神族、魔族、妖族、西漠靈山都被被滅了,還有南域的種族,除卻被滅的,其他都已被髮配到域面,唯獨這仙族,是最遲到的一個種族,至此才解封。
“藏得真好。”小靈娃唏噓一聲。
葉辰也不免嘖舌,前有天魔入侵,後有洪荒作亂,諸天幾次大動盪,都未逼出這仙族,還真夠沉得住氣的。
“他家神子乃你滅的,多半找你算賬。”小靈娃摸了摸下巴。
“隨意。”葉辰聳了肩。
說話間,雲霧已散去,仙族的大界祖地,完美的呈現在了倆人眼中,隔着浩渺星空,能望見一個個盤坐的仙族人。
葉辰見之,欲擡腳走近,仔細看個清楚。
然,未等他走去,仙族的祖地,便又被雲霧迷濛,掩成了虛無,一片大世界,可謂驚鴻一現,便又消失不見。
“真有意思,沒事兒出來顯個靈?”小靈娃撇了撇嘴。
葉辰不語,邁出的腳,又很自覺的收了回來。
他雙眸已微眯成線,掃看着那片星空,再不見仙族的蹤跡,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或者說,已不在這片星空。
有意思!
葉大少摸了摸下巴,眸中閃爍深意之光,總覺仙族藏着秘辛,不然,前有天魔入侵,後有洪荒作亂,爲嘛都不見他們出來,而且,仙族的祖地,貌似不是固定的,時刻都在變動着。
此番,若非他趕巧,多半也望不見。
緩緩收了眸光,他擡腳進了域門,這等事,找姜太虛問最之際,姜太虛不願說,那便還有帝荒,縱能弄清楚。
一個寧靜的夜,他落在了一顆古星中,在一座小城,尋到了龍一和龍五,一起的還有慕容妙心,正盤在老樹下打坐。
龍一悠閒,提着酒壺,靜靜喝酒。
倒是龍五,臉色極爲蒼白,嘴角鮮血流溢,氣息頗是微弱。
葉辰未現身,遠遠看了一眼,便又轉身,不免嘆息,想打敗男永生體,難如登天,龍五或許窮其一生,也難完成這個夙願。
比起龍五,龍一就幸運多了,而比起龍爺,他倆就幸運多了,至少他倆還活着,而龍爺,卻是生死未卜,或許,早在多年以前,便葬滅在輪迴中了,早成一抔黃土。
如龍爺那般的人,還有很多,刀皇燧煈、歐陽世尊、天宗老祖、虎娃.....,太多太多,英雄冢上的人名,或許真就人名了。
轟!轟隆隆!
正走時,突聞轟鳴聲,傳自遠方星空。
對此,葉辰早已習慣,這一路走來,約架的人時常有,休養生息的年代,無戰火滋擾,一個個的,都閒的發慌。
還有更閒的,乃是觀戰者,一個個都消息靈通,哪哪有大戰,哪哪熱鬧,都門兒清,三人一組,五人一隊,前仆後繼。
葉辰步伐不緊不慢,循着轟隆源頭走去。
待走近一瞧,眸光不由亮了,鬥戰的並非老輩,而倆小輩,其中一個,乃大地之子。
至於另一個,葉辰是見過的,乃太陽之體。
昔日,他還想着給其拐到大楚,奈何,小老頭兒忒強,沒帶回人才,還被一頓好揍,至今,他都不知那小老頭兒啥個來歷。
“那是太陽之體?”
“看其本源,必定是傳說中的太陽血脈,真眼拙了。”
“大地之子對太陽之體,孰弱孰強。”
世人的話語,此起彼伏,各個眸光熠熠,看多了老傢伙們的鬥戰,如今來了倆小輩約架,真真的新鮮。
轟!砰!轟!
議論聲中,轟鳴聲更盛,大地之子與太陽之體的鬥戰,慘烈不少,皆如一尊仙王,沐浴着對方鮮血,戰到了發狂。
鬥戰的動靜,頗爲浩大,諸多死寂星辰,都爲之崩塌。
可以得見,兩人旗鼓相當,斗的不分上下,無論是大地之子,還是太陽之體,也身負一脈傳承,誰也不弱了誰。
“本以爲只有聖體家的天譴之體,堪與大地之子爲敵,不成想,這太陽之體,也賊霸道。”太多人唏噓,多已取了記憶晶石,刻印着鬥戰畫面。
“等着吧!待天譴之體長大,必會更熱鬧。”
“還有天煞孤星,聖體家的人,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妖孽。”
“咱家的娃,咋就這般平凡嘞!”
轟隆聲震動星穹,議論聲也未曾斷絕,大地之子與太陽之體斗的火熱,身爲觀戰者的他們,好似比他倆還亢奮。
葉辰靜靜望着,面掛微笑,一個太平盛世,後輩們也都崛起了,用不了多少年,在此鬥戰的兩個後輩,必會成一方巨擎。
“你家寶貝女兒也來了,還有你家的寶貝女婿。”小靈娃指了一方。
葉辰側眸望去,自人羣中,尋到了蒙黑袍的葉靈,還有圓滾滾的唐三少,也是跑來觀戰者的,看的倆眼冒光。
女兒是他女兒,可那小黑胖子,可不是他女婿,縱他同意,他的那些媳婦們也不會同意,一眼望去,都不般配的。
“那小胖子,若長得正常些,倒也還好。”小靈娃摸了下巴,還是賊喜歡唐三少的,別看人長得黑,但諸天年輕一代,他是屬第一的,天賦雖不是絕對逆天,可他卻有神級掛。
同階對敵,誰幹的過血繼限界,耗也能給對方耗死。
這一點,大地之子不行,天譴之體不行,太陽之體更不行,拼血脈拼戰力拼天賦的年代,也是拼掛的年代。
很顯然,論掛的強弱,誰都比不上唐家的小黑胖子。
身側,葉大少摸了下巴,在盤算另一件事,若有幸再開血繼限界,要不要找個媳婦上牀,搞不好,也能造出如唐三少那號的異類。
這個想法,還是很靠譜的。
轟!砰!
他想時,大地之子與太陽之體皆自虛無墜落了,最後一擊硬憾,誰也無法奈何誰,墜落的身體,將兩片星空,砸的炸裂。
至此,大戰才停歇,兩人一東一西,一個踉踉蹌蹌,一個搖搖晃晃,皆戰的渾身血壑,卻終是未分出勝負,平手了。
世人一臉遺憾,總想分出個強弱,可惜沒那結局。
“他日再戰。”太陽之體穩住了身形,最後望了一眼大地之子,轉身走了,並不服大地之子,自認同階無敵。
他不服,大地之子亦不服,就如當年,不服天譴之體那般。
“他日,必勝你。”大地之子也走了,染血衣袍烈烈作響,雖是個後輩,可其風姿,可能比肩先輩了,璀璨奪目。
或許,無人發現,有倆人偷偷跟上了大地之子和太陽之體。
而那倆倆人,正是葉靈和唐三少,葉靈跟着太陽之體,小黑胖子跟着大地之子,不難得見,倆人都笑的壞壞的。
“目測,大地之子和太陽之體,要倒大黴了。”小靈娃語重心長道,分明瞧見了葉靈和唐三少,都是拎着傢伙的。
“後輩嘛!有活力是好事。”葉辰的神色,意味深長。
小靈娃側首,斜着眼瞥了一眼葉辰,你這話,乍一聽沒啥毛病,不過,若被揍的是你家葉靈,會不會也這般淡定。
好戲散場。
觀戰者們意猶未盡,這一趟沒白來,後輩的爭伐,也是賊精彩的。
葉辰笑着,也踏上了迴歸大楚的路途。
不知爲何,總能聽聞身後有慘叫聲和大罵聲。
聽其音色,乃大地之子和太陽之體,多半被葉靈和唐三少敲了悶棍,那倆活寶,此刻該是在掃蕩戰利品。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葉辰的一副欣慰的神態,很好的詮釋了這個真理。
他這一路的身家,都是這麼整來了,沒錢了,就綁票掙些錢;沒寶貝了,再順便打個劫,坑蒙拐騙,是樣樣精通。
再回大楚時,是個深邃的夜。
夜裡的大楚,蒙着星輝和月光,祥和無比。
可這個夜,並不平靜,葉辰方纔踏入,便聞震天九霄的轟鳴聲,隔着縹緲虛無,能見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一瞅便知,是有人在渡天劫,而且,還是準帝天劫,動靜真不是一般的大,聚成雷海,遮天般巨大,每一道雷霆,都蘊含毀滅之威,頗多的大山,都在天劫下,被劈成了飛灰。
葉辰定身,眼眸微眯一下,透過天劫雷海,能望見渡劫者是誰,乃七彩孔雀族的公主,嗯,也就是天稚,縱橫在雷劫中,如一尊女王,億萬雷霆都奈何不得她,成片雷電被抹滅。
“這姑娘,腦子進水了吧!在大楚渡準帝劫。”小靈娃咧嘴嘖舌道,看着那一座一座被劈成灰的大山,着實心疼的說。
還是葉辰直接,踏天而來,一頭鑽進了雷海中。
而後,便見他拽着天稚出來了,直奔大楚外,外面地兒那般大,你偏偏在大楚渡劫,你是真沒睡醒啊!
天稚尷尬,只顧渡劫,忽略了這點。
兩人再現身,已是浩瀚星空,還是一片死寂的星域。
至此,葉辰纔出來。
要不咋說是聖體,就是尿性,隨意進他人天劫,如入無人之境,天稚的準帝雷劫是強,也難破他聖軀。
“你丫,下次進人天劫,能否提前說一聲。”
小靈娃罵罵咧咧的,葉辰是沒事兒,可他,就有點兒悽慘了,小身體被劈的冒煙兒,還有一股烤肉香,未想到葉辰會直接進去,一不留神兒,被動應了個劫,被劈的皮開肉綻。
葉辰未迴應,正表情奇怪的看着一方,看着天稚的劫。
雷霆的天劫已散,未見帝道法則身,卻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一眼望去,四四方方,還刻有古老的雷霆神紋。
“我說,那是一口棺材吧!”小靈娃也瞧見了,一臉的懵,啥樣的天劫沒見過,棺材的天劫,還是頭一回見。
不止他,葉辰也一樣,第一次見這等天劫。
同樣發矇的,還有天稚,怔怔的看着那棺材,這是啥個天劫,聞所未聞,沒有帝道法則身,也不用整一口棺材吧!
“啥,那是啥。”大楚的準帝們,跑來不少,遠遠便瞧見了那棺材,神色與葉辰他們,如出一轍,從未見過這類天劫。
聚來的人不少,各個都揚着腦袋看。
且說那棺材,真不是一般的大,如山嶽那般,古老而厚重,壓得人喘不過氣息,一個砸下來,能給人壓成灰了。
“這麼大個的棺材,能裝不少人。”地老捋了捋鬍鬚。
“用來砸人,該是賊好用。”天老眸光燦燦。
“可看出端倪了。”不少老傢伙,齊齊望向葉辰,身負六道輪迴眼,該是能望見更多,最不濟,還能推演一下。
葉辰未答話,只一個勁兒的揉眼,揉着揉着,還揉出血了,更準確說,是遭了反噬,用輪迴眼窺看那棺材,被晃的倆眼冒金星兒,用周天推演,又遭了個反噬,腦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