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宮前,寧寂一片,邀月宮的弟子和長老,心都在怦怦跳,不少人還在用衣袖擦冷汗,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惹怒對方,這四人,可不是鬧着玩兒,且不說武林神話,單論劍聖、刀狂和楊玄,能滅了邀月宮,在場的,無一人能走脫。
一時間,所有人看楊閣老的眼神兒...都變了,能請動這四尊大神,足證明他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此番我等前來,是來接大嫂的,不知...方便不。”經久的寧靜,終是被葉辰一笑所打破,正所謂先禮後兵,若邀月宮定要與楊閣老爲難,他不介意給這幫娘們兒,好好一課。
“方...方便。”邀月大長老陪笑道。
方便,能不方便嗎?既武林神話給臉,她們得接着,不然,下次懟過來的,可不是商量的話語了,那會是一場滔天的浩劫,整個邀月宮,會自江湖除名。
“那還真是叨擾了。”葉辰微笑,沒再言語,乾脆尋了一張石椅,拎出的酒壺,悠閒的喝着。
“這一路跑的,腿疼。”官玖和楊玄也都坐下了,一個翹起了二郎腿兒,瞅瞅這看看那,一個握着紫金刀,用抹布可勁兒的擦,意思彷彿在說:一言不合,俺們可是要開打的。
劍聖較爲含蓄了,緩緩而行,在欣賞山峰風景。
最激動的,尤屬楊閣老了,雙手緊攥,捏出了汗水,本以爲會有一場惡戰,誰曾想這般簡單,三言兩語的事兒,這都歸功於葉辰,還有劍聖三人,他們四個的威勢,啥都好使。
再瞧對面,邀月衆長老和弟子,動也不敢動,都規規矩矩的,真被嚇到了。
很快,俠嵐被放了出來,一襲素衣出塵,雖犯了邀月宮大罪,可邀月宮,並未與她動刑,除了面容憔悴,一切都安好。
來前,放她的長老,已將事情的原委,以及這些時日江湖的大事,如數告知,驚的俠嵐...到此刻都未回過神來。
這邊,老楊已按耐不住撲了過去,一個大老爺們兒,哭的老淚縱橫。
俠嵐亦淚眼婆娑,畫面甚是煽情。
葉辰起身了,笑看邀月宮十大長老,“各位前輩,還望日後,莫打攪他二人。”
“自...自是不會。”邀月大長老幹笑道。
“如此最好。”葉辰一笑,便轉了身,還是路都不帶走的,是踏着一座座山峰出去的。
凌風也破懂禮數,對着邀月長老們拱了拱手,也踏着輕功離去。
倒是官玖那倆,走時一人踹了老楊一腳,“還哭,走了。”
兩人終是分開,邀月擦了淚水,面對邀月宮、面對邀月宮的弟子和長老,砰的一聲跪在了地,自記事起,她便在此,這一走,怕是終生都不能再歸來,她需用這一跪,了結前塵往事。
邀月十大長老皆欲前,卻終是未挪動腳步,只微微側過身去,輕輕擺了擺手,“走吧!自今日起,你與邀月宮,再無瓜葛。”
俠嵐哭了,俯身三叩首,像是一個沒了孃的孩子,在對故鄉訣別。
楊閣老扶起俠嵐,緩緩轉身,漸行漸遠。
哎!
身後,乃是一片嘆息聲,雖是強忍着心緒,可邀月十大長老,還是在偷偷遙望,望着俠嵐的背影,便如望着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一晃,幾十年了,該走的,終是要走。
而邀月宮女弟子,望着俠嵐,卻是各個滿懷嚮往,難掩的是羨慕。
生在人世間,哪個會無情,她們也不例外,早厭倦了這冰冷的宮殿,也期望有一個蓋世英雄,把她們接走。
可惜,那可憐的希冀,終究是可悲的奢望。
出了邀月宮,凌風、楊玄和官玖三人,便各自奔向了他方,相約他日,同去誅仙鎮,再找葉辰討教。
而葉辰、楊閣老和俠嵐,則是一道,踏了歸途。
戰馬嘶昂,一路疾馳。
葉辰的馬,貌似快一些,也或許是故意爲之,不想做電燈泡兒。
後面,老楊和俠嵐,同坐一匹馬,那叫一個膩歪。
特別是老楊,嘴都沒停過,一路都在講着鬼山之事,聽的俠嵐幾次捂玉口,震驚葉辰的實力,好葉辰的身份,也感激葉辰的舉動,還真是他們的貴人。
這場姻緣,說是天註定,倒不如說,是葉辰牽了那根紅塵線,點的那篇鴛鴦譜。
天色漸晚,三人在一座城池前,勒了馬繮。
這座古城,靠近南方邊陲,八大諸侯還未打到這,城人不算少,打大多都在整理行囊,準備逃難,一眼望去,滿目淒涼。
夜晚,三人尋了一間客棧。
楊閣老那廝有點猴兒急,用過晚餐,便忽悠着俠嵐回了房間,緊閉了房門,前後不過三五秒,便聞牀的吱呀聲,聽的葉辰,那叫一個唏噓,這動作,夠麻溜啊!都不脫衣服的嗎?
沒了兩人,葉辰清靜了,去了一間小酒樓,在靠窗之地,點了一壺濁酒,靜靜喝着,靜靜仰望着星空,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在凡間,該是已到秋,團圓的佳節。
“客官,打烊了。”時至深夜,才見有人走來,乃是一個老人,已年過七旬,和藹可親,該是這座小酒樓的掌櫃的。
“老人家,坐下喝一杯?”葉辰笑道。
老人躊躇一下,還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