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寶親王妃和小太子的關係匪淺,沒想到已經深到共睡一牀了。”處處都是玉米粥那香甜味道的會客室裡,東方笑遙頗爲感嘆地看着一直黏糊着顧綾蘿的梭月,若非得知顧綾蘿底細,估摸誰都會認爲顧綾蘿便是碧魯梭月的生母吧!
“沒辦法呀,誰讓小梭月這麼可愛呢!”顧綾蘿輕輕地掐了掐梭月的臉頰。
“父皇帥氣,孃親漂亮,才能生出可愛的梭月噢!!”梭月吞下炒麪,仰臉揚着油乎乎的脣,燦爛地笑起來說道,若是仔細去看,梭月說話時的眼角是睨着端木寶華的,眼裡隱隱有得意。
端木寶華好像沒看見似的,優哉遊哉地吃着玉米粥,坐於他身旁的顧綾蘿卻笑不可抑,夾給梭月一塊醬爆牛肉:“你這孩子,小嘴兒真會說話。”
“小太子聰明又伶俐,本皇子都可以想象得到未來的魯漢國由小太子接手後,該是怎樣一副繁榮景象了。”東方笑遙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玉米粥,瞟着梭月向端木寶華示威,完全不在意人家現任國王在,肆無忌憚地說着略有貶低碧魯格蘇能力嫌疑的話。
“即便未來的魯漢國更甚繁榮,也不會隨意攻打他國,東方皇子大可不必憂心。”坐於梭月旁邊的碧魯格蘇姿態優雅地端起茶杯,冷漠如雪的聲音涼涼地說道。
餐桌上方瞟過一抹冷空氣,微微有些尷尬之時,顧綾蘿哈哈哈大笑起來緩和氣氛:“東方皇子決定什麼時候啓程回國了嗎?”目光瞟過東方笑遙,又睨睨淡然自若的碧魯格蘇,錯覺麼?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恩怨?
“華夏國處處新鮮,本皇子還沒玩夠,大概會遲些時候再回去。”反正他又不是太子,不需要趕着回去處理啥大事,可以在華夏京城逗留些時日,“今日就外出遊湖去了,錯過了寶親王妃爲小太子特設的燒烤大餐,真真是可惜。”
“嘻嘻~孃親準備的燒烤大餐很有趣噢,帆哥哥和恆哥哥他們都很有意思~”梭月夾着肉丸子,想起白天的燒烤大餐,小臉兒上滿是笑意,眉眼彎彎,煞是可愛,“東方叔叔錯過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這也證明,東方叔叔和孃親沒緣分呢!!”
啊拉,好像有戲誒,小梭月喊端木帆端木恆都是哥哥,喊和他們年紀相差無幾的東方笑遙卻是叔叔?顧綾蘿給端木寶華夾菜,笑眯眯地睨着兩人。
“小太子這話就不對了,若然本皇子和寶親王妃沒有緣分,又如何不經意地救了寶親王妃一把呢?”東方笑遙目露笑意,就近夾起一塊炒排骨,慢條斯理地吃着。
“父皇,東方叔叔這個算不算是瞎貓碰着死耗子?”梭月扭頭,眨巴着眼眸好奇地問碧魯格蘇。
碧魯格蘇畢竟是一國之君,言談當然不會像梭月這孩子般肆意,但又沒有反駁這話,反而擡手揉揉梭月的頭,“晚上不要吃太飽,不好入睡。”聲音依舊冷漠如雪。
顧綾蘿看得脣角微揚,心下更好奇他們之間到底有啥牙齒印了,餐桌上如此迂迴地針鋒相對,扭頭給端木寶華夾菜:
“本王妃和王爺都很感謝三位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婚宴上也沒有機會給三位敬杯酒,再次本王妃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感謝三位的到來,讓我和王爺的婚禮更添喜慶。”說着,顧綾蘿端起茶杯,高擡一敬,一乾而盡,再次輕而易舉地將餐桌上的尷尬扭轉。
對於顧綾蘿,碧魯格蘇還是很給面子的,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也一喝而盡,梭月見怪了大場面,從小就被告知餐桌上的禮儀等事項,對於顧綾蘿這一招,也熟悉地端起茶杯而盡,東方笑遙就更慣於這些了,微微一笑,回敬顧綾蘿一杯。
畢竟是深夜了,大家隨意吃吃,隨意聊聊,便各回各地兒了,顧綾蘿和端木寶華親自送碧魯格蘇喝東方笑遙離去,大門關上,兩人目光相接,揚脣一笑,心思一致。
用沉悶的故事哄睡梭月,顧綾蘿囑咐麒麟照看梭月,輕手輕腳地溜出房間,去端木寶華的院子裡找人兒,深入瞭解今晚這刺客的事兒。
夜幕下,大片的紅色曼珠沙華迎風起舞,淺青色的頎長身影靜靜地置於其中,銀白色的髮絲一下一下地撫過暗淡的夜幕,聽到她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褪去胭脂遮蓋的俊美臉龐,暴露無遺。
“臉色好很多了。”顧綾蘿用目光細細地描繪着端木寶華的臉,輕笑道,爲了不讓多疑的皇帝再下黑手,毫無鬥爭心思的閒王,不惜用女子的胭脂,掩飾自己的好臉色。
“這還多虧了王妃。”端木寶華長手一伸,將顧綾蘿攬進懷裡,臉龐微低,在顧綾蘿頭頂的髮絲上印下一吻。
“哎,你就甘心一直隱匿在黑夜?”顧綾蘿的臉挨着端木寶華的心口處,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悶聲道。
說實話,不是她自大,有她在,這個江山他一句話想要,她便能讓當今皇帝拱手相讓,可他根本就不貪戀那個金燦燦的寶座,即便有強悍到可以與皇帝匹敵的勢力,也從未想過動用。只是,這個世界不是安分守己,別人就會放過自己。
“等身體恢復如初,我會找個藉口回到光明。”總是隱匿在暗處,都無法好好保護她。
“到時候,定會掀起一翻風浪暗涌。”說不定那些本來不屑這個病秧子閒王的女子,都會如翻江的波浪,氣勢洶洶地撲過來。
“沒關係。”他只想她有危險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擋在她跟前。
“那,對今晚這大波的黑衣人,你有什麼看法?”相攜落座在木屋前的長椅上,顧綾蘿問道,“是針對我呢,還是……針對小梭月?”若然是針對她,爲何偏偏要挑選梭月留宿王府的這一晚?若然是針對梭月,那是認爲王府比重兵把守的驛館好下手?
“暫未知道,那些都是死士,暗衛特意留下性命,用於問審的刺客,都咬破牙齒內的毒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