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就這麼幾個,都是爲了混幾口飯吃而已。”這商機他還是在小麻子上次給顧綾蘿送信發現的,與鏢局類似,但他包羅的又比較細碎,沒想到幫會一搞起來,生意還挺好的,李響笑得特別獻媚:“寶親王妃是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託我們幫運送麼?”
“託你妹!”顧綾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是要給你打探個事兒。”
“啥事?”很自然的,李響又打起了摸銀票子的動作。
顧綾蘿再次狠狠地白了這個張嘴閉嘴都要錢的無賴一眼:“素花毒葉是誰託到你們幫,送來我們寶親王府的?”
聞言,李響很無奈地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這位客人和其他客人很不同,夜行衣裝扮,來到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將一張寫着‘送去寶親王府給顧綾蘿’的紙條,用一錠百兩金元寶壓在錦盒上,把錦盒一擱下,就溜得沒影兒了。”
反正人家錢也給了,這生意也是必須要做的,他也檢查過錦盒中的東西,確定無異常後,才讓聰明伶俐的小麻子送去寶親王府的。
既然對方不想讓她知道,那她也不深究了,反正老頭子如今龍精虎猛的,說不定以後又像當初端木寶華和端木帆送自己藥那般,不經意間就能知道送素花毒葉的是誰了。
心思百轉千回後,顧綾蘿嫌棄地揮手打發李響:“得了,沒你事了,快滾吧,南洋的孩子到京,直接去北城郊外的宅子便是。”
“好咧!”李響爽快地應着,扒拉在窗臺上的身子一起,一股強勁的風颳入屋內,人離,窗已無聲地關上。
顧綾蘿被風颳得閉起的眼眸睜開,看到桌上的那顆人頭時,額角刷下一排黑線,忘記讓李響把這顆腦袋拎回去解決掉了……
端木寶華顯然知道顧綾蘿心中所想,一聲喚下,守在屋外的暗衛便進來,將人頭連帶滲了血跡的桌布一起帶離。
顧綾蘿又再趴回端木寶華懷裡,臉頰貼在他滑膩溫暖的脖子上蹭了蹭:“南洋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弄出李響這麼一個怪人。”
端木寶華失笑:“南洋是個普通百姓都無法想象的貧苦小島,但因爲他們是百年遺立下來的小民族,即便島上不適合人居住,他們還是選擇了留在那兒,李響本是南洋島民,但不知道爲何自小在中原大陸長大,現今是南洋的族長,爲了撐起貧苦的小島,沒少想破頭吧!”
顧綾蘿想起初見時,李響問她有沒有興趣去南洋定居,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抽了抽,虧這丫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人往苦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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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蜀內憂外患無窮,內裡皇子皇孫後宮都明爭暗鬥亂成一團,秦朝謙帶的兵在邊關與城鎮小紛小爭不斷,百姓人人自危,紛紛往他國遁;舊時一天往寶親王府三轉悠的刺客,也被人手永遠只會嫌少的大本營召回。
顧綾蘿優哉遊哉地蹲在牆角邊種花,與坐在石椅上自顧自品茗下獨棋的端木寶華,聽着密衛說天蜀內亂,那如電視劇一般的宮鬥戲碼,幾番讓顧綾蘿瞪眼笑得花枝亂顫。
然而,讓他們所有計劃都趕不上變化,驚訝詫異的是,本在所有皇子皇孫中,處於下風,劣勢到需要兵行險着,去奪取端木寶華神機營令牌的東方瀟然,竟在短短几日內集齊了二十萬的兵馬,攻嫡皇子皇孫一個不備,奪得了匪夷所思的勝利!
恍如當年的華夏帝端木天陽,一處於上風,便毫不留情地將稍微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手足殘殺,而東方瀟然則做得更狠更絕情,諸侯百官全滅,血洗了整個皇宮,以殘忍狠涙的暴君之姿駕臨一國,登基爲帝!
“嘖嘖~這東方瀟然倒是有他的。”顧綾蘿似嘲似諷地咋着舌:“希望貴爲一國之君的他,就此滿足,別再來招惹我們了。”不然,他們尚未進行的計劃,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實行起來。
“國得重整,邊關又步步進攻,他就是有心要來招惹我們,也力不足。”端木寶華淺笑着道:“你不是說要帶着小青走遍山水,看遍風花雪月嗎,我們過些日子便啓程吧!”
“真的?”顧綾蘿眼眸一亮,擱下泥鏟子,就朝端木寶華懷裡撲去。
端木寶華眼眸無限寵溺地柔和成水,揉着她隨意撥到背上的青絲:“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京中大小事務我早已經分派好,至於爺爺……有所羅門給他玩兒。”
“嗯嗯嗯!”顧綾蘿點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小青現在都不願意見魏景存,指不定咱們周遊一圈回來了,小青想通了,他們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嗯。”端木寶華知道,小青一日不好起來,她心底的內疚就會如影隨形,日復一日;他不想她一直就此揹負着愧疚虧欠,所以即使是破了答應過皇奶奶的諾言,他也在所不惜。
***
朝臣忙,皇子忙,皇帝更忙。
山東洪水爲患,撥下去的贓款被盜,災民誤以爲爲官者貪了,一個個鬧得雞飛狗跳,山賊以救世主冒出,拯救萬民於水火,發起反朝廷之戰。
閩城一帶出了瘟疫,爲官者不但不派大夫診治,視人命如螻蟻,不但活燒瘟疫病人,甚至將瘟疫病人家屬也困起來,反朝廷分子得知此事,再次以救世主之姿冒出,拯救相鄰的兩條村子,六百多人。
如今哪兒有爲官者爲非作歹,就哪兒會有反朝廷分子風火行事,鬧得滿城風雨,滿京流言蜚語。
國庫虧空,宮廷入不敷出,官者奉銀紛紛減半不止,還勒令爲國爲民作出捐款,怨言哀聲滿天飛。
所以,朝臣忙着明面爲國爲民,暗地裡則是爲自己謀福利;皇子忙着四處奔波,處理貪官污吏鬧出來的笑話,安撫民衆;皇帝忙着分派任務,忙着怎麼才能將這些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奇怪狀況解決掉,別說派人再去鬧騰護國公府,就是與妃子賞花賞月的功夫都沒有了。
顧綾蘿就是在所有相關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之時,遇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端木靖。
多日未見,他憔悴潦倒得她差點兒認不得他。
若不是腦海深處早以將他的聲音記在了骨子裡,她想她絕對不會將那被混混拳打腳踢,毫不還手,還瘋瘋癲癲大笑着,滿身髒亂狼狽的男子,與端木靖聯繫在一起。
“端木靖,你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