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位使者做夢都不會想到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特蕾莎修女是個老實人,她其實已經聽到星星吐血的聲音,可是又想到之前星星對她說千萬不要回頭,便還是留在了原地沒有動彈。
“星星,你還好嗎……”老實說,她很緊張。
同樣身爲基金會的使者之一,她眼睜睜地看着一名使者還沒正式加入戰場便受到了重傷,這種感覺令特蕾莎很複雜。
這個卓異,是個怪物嗎?
“你需要我幫助的話就開口,我會一些治療的手段。”特蕾莎說道。
事實上她本來就不是戰鬥系的,而是輔助型的奶媽,在奶媽界更是有着“衆星之母”的名號。
“不必了……你幫不了我……”星星虛弱的開口,他已經服下了隨身攜帶的補藥。
但這種藥最多也就是幫他恢復內傷。
他的視力損傷,恐怕已經是不可逆的了。
右眼直接失明,剩下的左眼大概有近視2000°的模糊程度,和瞎了幾乎沒有區別。
現在星星位的使者睜開眼,左眼的眼球僅剩下一絲讓人心寒的光感。
他花費了數百年的時間錘鍊出的這雙窺視天機的眼睛,沒想到頃刻之間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甚至他已經料到了卓異身上有些詭異,都沒敢多看。
只是閃回了一下,掃了一眼而已。
結果,落到了如此地步。
“還剩下審判和命運了……”特蕾莎嘆息着。
她覺得愚者位的使者也是一名高手,只是不知道審判使者爲什麼忽然將他排除在外。
不過特蕾莎很清楚,她想要在基金會生存下去,最好的方式還是不要多問。
隨波逐流就好了。
當初她加入基金會的目的也不過只是爲了基金會給她開出的高昂酬勞。
爲了酬勞明哲保身,纔是最明智的抉擇。
所以她看到前方戰車身負重傷,也絲毫沒有出手搭救的意思。
卓異太可怕了,這個時候上去就是送死。
現在的基金會基本上都是審判一人說了算。
爲了救回一個戰車而搭上自己的性命,特蕾莎覺得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她甚至覺得卓異打的好!
這個將女人視作玩具的人渣,就應該受到一點教訓不是嗎?
……
此刻,戰車全身赤裸着被埋進土裡。
他已經廢了。
靈根被卓異切斷,喪失了所有的境界。
外加上身負重傷的身體,現在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能給他補上最後一刀。
而現在,戰車很明顯的已經瘋了。
肉體以及精神的雙重打擊,讓他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我是仙……我真的是仙……”他的嘴中不斷咕噥着這幾句話,雙目已經失神。
在這件事結束以後,戰車恐怕會在精神病院裡度過自己的餘生。
對付這樣的人,卓異覺得這是最好的懲罰。
同時卓異心中再度驚歎起驚柯的可怕力量。
能斬斷靈根卻又不傷及性命,這樣的準頭除了這位劍靈之主,恐怕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劍靈能辦到……
普通的修真者要是被斬斷靈根,絕對必死無疑。
這時,卓異聽到校門外傳來了幾道稀碎的掌聲。
他擡起頭,只見視線的方向有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靠近他的方向。
男子一邊拍手,一邊走進了六十中。
他將自己的大帽兜取下,卓異看到了帽兜底下的黑色臉譜面具,上面用紅字寫着一個“命”字。
從髮色上看,這似乎是一個亞裔。
仙聖之書那邊幾乎給卓異發來了所有基金會使者的資料。
包括審判位的“虛白”在內。
但唯獨這個命運位的使者,仙聖之書目前尚在調查。
此刻,命運位的使者現身。
卓異也在推測他的身份。
從髮色上看,這人似乎是一個亞裔。
“你是,華修國人?”
“卓總署果然聰明。”
命字臉譜底下,命運位使者發出聲音,這是明顯變過聲的。
這位命運位使者似乎在掩飾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基金會的使者,竟然不全是外國人。”卓異說道。
他手握驚柯,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卓異:“你是爲了戰車,復仇而來嗎,那就開始吧。”
“先說好,我不是爲了戰車而來。我是爲自己而戰。”
命運位使者說道:“戰車在來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只不過比我想象中要更慘烈一些就是了。”
聽着命運的發言,卓異總感覺這個人說話的語氣有些耳熟,彷彿似曾相識,卻又說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你說你是爲了自己而戰?”
卓異沒着急動手,他想從命運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看中了你的這把木劍,如果你能讓給我,不僅能避免一場戰鬥,也能留住你自己的性命。”他戴着命字臉譜,淡定無比的說着這番話,卻有別於戰車與斯內克的那種無限的自負,而是彷彿真的是勝券在握。
“斯內克、戰車,都死在我手裡,你自信可以贏過我嗎。”卓異望着他,
這位命運位的使者和戰車一樣,他的氣息純淨,沒有被虛靈入侵。
不過有了與戰車作戰的經驗,卓異同時也在提防命運可能祭出的那些法器。
基金會的人都是一羣瘋子。
天知道命運有沒有把虛靈注入到自己的法器裡。
“你放心,我和戰車這種下作的人可不一樣。我是有真本事的。”命運位的使者此刻上前一步。
隨後他祭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根翠綠色的竹子,竹子的頭部被削的很尖利,宛如利刃。
在微光的照射下,通體散發着猶如琥珀琉璃般的光彩。
卓異瞬間提高了警惕。
大道至簡。
看上去越是簡單的武器,可能威力越是無與倫比。
他手中的桃木劍不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知道命運之劍嗎,卓總署?”此時,命運位使者擡起頭,望着卓異:“我有一種感覺,我覺得我手中的命運之劍,與你手裡的桃木劍,也許來自同一個地方。”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憑空消失。
一個閃身間,竟瞬間出現在了卓異身後!
“反應慢了卓總署,不過你被我刺,這也是命運。”
話音剛落,這根竹劍當即刺破了包裹在卓異身體外的劍氣,朝着他的腎捅去!
一種異物入侵的感覺從後方涌來,鮮血順着穿刺而過的竹尖滴落而下。
“竟然能刺破驚柯大人的劍氣……”
卓異心中暗自震驚,他咬了咬牙,將自己的身體抽離出來。
“不,不是刺破,是無視。”
此時,驚柯的聲音自卓異體內響起。
“無視劍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到驚柯的話,卓異更詫異了。
驚柯聲音平靜:“沒事,我和白鞘合體,能吊打。”
終於要合體了嗎。
卓異點點頭。
他忍着腎臟被穿刺的疼痛,將桃木劍插入了劍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