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險中求”秘境的突然進步,朱魚得到了無上的機緣。
富貴險中求,過程雖然驚險,生死就在一線之間,但是收穫巨大。
有了大收穫,朱魚也見好就收,不再罵人了。
朱理八被朱魚跳腳一通臭罵,越罵他越笑,試想他朱理八活了快兩百年了,在他的記憶中一百年前就沒人敢這麼罵自己了。
就算是王府的那個老東西,背地裡咒他早死,可是真正見了面,哪一次不是客客氣氣的?
普天之下,敢在朱理八面前這般囂張跋扈的恐怕也就這朱二十七了。
“不錯,不錯,果然是老子的種!有股子老子當年敢揍皇子的偉岸氣勢。”
朱理八看朱魚的眼神倒是越來越柔和了。
“哎……”自從那個女人死後,朱理八就再也不願來這二十七院,晃眼四十多年,對朱二十七他雖然暗中有照拂,卻還真從沒見過面。
以前他只聽人說這小子多頑劣不堪,資質多差,剛開始他還不這麼認爲。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朱二十七越來越不堪,在衆多子女之中銷聲匿跡,他也就將這個兒子淡忘了。
誰讓他有四十多個子女?龍生九子個個不同,這世道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與其個個子女都去照拂,還不如擇優培養幾個好苗子,其餘的不堪劣種就讓其自生自滅吧。
這不是朱理八天性涼薄,華夏大世界哪個大勢力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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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世界沒有仁慈。相信輪迴不信命,作爲大勢力中的弱者,活着是一種痛苦,與其活着,還不如早死早投胎,下一輩子做個強者更好。
可是最近幾個月,朱二十七可是鬧翻天了……
朱理八思緒紛飛,坐在一張靠背椅上依舊雙手籠袖。
朱魚罵得累了,再罵也沒效果了,也就不罵了。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腳高高的翹起來,絕對的公子哥兒範兒。
“罵完了沒有?罵完了咱們談談吧!”朱理八淡淡的道,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笑容。
朱魚懶洋洋的道:“談什麼?和你一個獨眼龍老鬼有什麼好談的?你真當自己是廣仙樓的嬌俏娘們嗎?”
朱理八嘿嘿一笑,道:“你真不跟我談?我看你這院子裡冷冷清清。準備給你派幾個使喚丫頭。還有每個月月例晶石準備給你翻個幾倍。還有。將軍山那邊我準備讓你去後山轉轉,這些你都不想談?”
朱魚冷笑一聲,道:“你想收買我。這點小恩小惠就想讓我以後屁顛屁顛的甘當你乖兒子啊?我說你老東西是打發叫花子吧?”
“那你想怎麼辦?”
朱魚用手撐住腦袋,微微皺眉凝神細思,突然他一下蹦起來,一手拉起椅子旁邊的綠衫女子道:“小彤彤,你怎麼了?抖什麼抖?打擺子嗎?”
孫曉彤臉色蒼白,嘴脣烏青打顫,渾身癱軟如泥。
被朱魚一把拎起來,更是嚇得手足無措,立刻匍匐在地,顫聲道:“夫人府一等丫環孫曉彤參加大將軍!”
朱理八臉色一陰,冷冽的眼神掃了面前的女孩一眼,朱魚眼睛盯着朱理八道:“朱瞎子,你看看!你的婆娘乾的臭事兒,你一大將軍,後進的幾個婆娘都管不住,我說你真是衰到家了。
老子再怎麼說也是你的種,那老巫婆是個什麼鳥?非得要讓我死,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真是……”
朱理八哼了一哼,眼睛盯着孫曉彤道:“還跪着幹什麼?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自己找你的主子求死去吧!”
孫曉彤渾身一顫,眼淚嘩啦啦的流,卻不敢說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慢慢的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朱魚眼睛看向朱理八:“你不是要給我幾個丫頭使喚嗎?這個皮色這麼好,我就留下了!”
“你說留下就留下吧!”朱理八眼睛一瞟孫曉彤:“還不謝過公子?”
孫曉彤噗通一下跪下去,朱魚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先滾一邊去,我跟朱瞎子還有話說呢。”
孫曉彤戰戰兢兢的離去,臨了終於向朱魚投來感激的一瞥。
“小子,你還憐香惜玉?這做派可不像個主子啊?”朱理八道,這話他倒說得一本正經。
朱魚嘴角微微一翹,慢慢湊近朱理八,輕聲道:“你就別九十步笑一百步了,你敢說你今天來不是因爲後進的那羣婆娘吵得你窩裡雞犬不寧了,你是憋不住了纔過來的?”
朱理八倏然一愣,怔怔說不出話來,半晌,哈哈大笑。
用手指着朱魚道:“你這小子,你……你……”
“無言以對了吧?無言以對了咱們這個話題揭過。談正事吧!先說第一個事兒,那兩個灰袍老頭子不錯,別讓他們躲躲閃閃了,以後就跟着我,老子誑窯子不能老讓飄飄當跟班不是?
再說了,屁大一點事情都要我親自動手,一點將軍府公子的氣派都沒有,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第二個事兒啊……你剛纔說啥?將軍山?那裡我還是不去了,欺師滅祖的事兒我幹不出來,我堂堂萬玄門弟子去什麼將軍山。不過將軍山令牌你給我一枚也好。
我幫你管管將軍山藏經閣,你看如何?
第三個事兒,那個月例晶石,你給我翻倍?那沒幾個錢,我逛個窯子都要十萬晶石的主兒,會在意那幾個錢?你就把那錢折成妞兒吧,送我這裡來就行,你看這樣成不成?”
“胡鬧!”朱理八雙眉一皺,喝道:“你這點三腳貓的修爲,像你這樣整天胡鬧。能有進步嗎?你這個年齡,目前的修爲說得過去,但是……”
“得,得,你別給我講大道理了,你愛給不給。不就是幾個妞兒嗎?你也不想想自己一百多歲的老傢伙了,隔三差五還找幾個妞鬆鬆筋骨。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不好?”朱魚不耐煩的道。
朱理八一陣頭大,不得不說,他今天心情不錯。這個朱二十七對他的脾胃。
他有心想好好的栽培了一下朱魚。送到將軍山後山,找個厲害的師尊,假以時日,這小子必將脫穎而出。將來在仙國也算一個人物。
可是……
“二十七啊。你是不是真以爲年輕後輩。你就打遍西楚無敵手了?”
“不,不!哪裡那麼囂張狂妄,你應該說萬壽之下無敵手。我勉爲其難的接受了。”朱魚連連擺手道。
朱理八臉色一變數變,良久眉宇間霍然開朗,道:“那我們打個賭唄!你跟朱四十一打一場,如果你能贏,你這些條件我都答應你,你看如何?”
“就賭這個?”
朱理八點點頭道:“不敢?”
“那你趕快把東西都送過來吧!賭什麼賭,先兌現條件,讓我先爽一爽,十天二十天之後你挑地方。朱四十一小屁孩,看我不打得他哭爹叫娘。
你放心,真要是輸了,我不用你說,啥都給你規規矩矩的送回去,你說去將軍山後山都可以,我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給你當乖兒子,這樣行了吧?”
“好!一言爲定!”朱理八道。
“來,擊個掌,擊個掌,不反悔!”朱魚伸出手掌,朱理八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兩人雙手凌空一擊。
朱理八再次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邁步出門。
“朱瞎子,不送啊!”
朱理八踱步到門口,心情實在是大好,只覺得自己這兒子真是對自己脾氣。
天不怕,地不怕,別看形不正,骨子裡那傲氣的確和自己年輕的時候一無二致,萬壽之下無敵?好大的口氣啊!
“嗯?”
朱理八頓住了步子,重新回頭。
“還有什麼事兒朱瞎子?”
朱理八沉吟了一下,道:“你擅自幫淑姨娘修繕住宅,這事可有?你小子是真要翻天?”
朱魚整個人跳起來站在椅子上伸出手指着朱理八臭罵道:“你還好意思說這鬼事,你堂堂一鎮西大將軍當着,跟你滾過被窩的女人你都護不住。
你看看朱二十九家的院子,被城隍廟乞丐窩強不了多少。
你自己沒臉沒皮的,不怕丟將軍府的面子,老子實在看不下去。”
朱魚頓了頓,道:“朱瞎子,我還真尥句話在這裡,凡跟我滾過被窩的女人,老子愛打愛罵從不忌諱,可其他的哪個王八蛋敢不恭敬,老子剁了他。
淑姨娘的事兒,你還別怪我要翻天,你如果再不管不問,老子這院子修好了,我就真把他們娘倆接我這裡看,我看你臉皮往哪裡擱……”
朱理八回頭眼神如電,死死的盯着朱魚,看架勢是要發飆。
朱魚裝逼裝到底,今天這口氣順,膽子比天還大。
“你看什麼看?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朱魚大手一揮,轉身就走,進門的當口,一腳踢着一軟乎乎的東西。
低頭一看,原來是朱潛匍匐在地,老臉深深的埋在地上,渾身如篩糠一般。
“哎呀,潛叔,您老這是怎麼了?也是在打擺子麼?快起來,快起來讓我瞧瞧!你可千萬不要有個三長兩短啊,在我心中你比我親爹還親,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朱理八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消失在門口的朱魚,半晌不語。
良久,他嘿嘿一笑,自語道:“是真膽大,這裝不出來!老子終於有了一個像樣的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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