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石小剛,你還幫豬頭少爺強出頭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憑你那後天二重的三腳貓?”侯德才扯着公鴨嗓子,態度極其囂張蠻橫,對石小剛直接無視。
石小剛平常爲人老實,低調,侯德才一硬氣,周圍的人又起鬨,他臉便漲得通紅。
他心裡有一肚子氣,嘴脣掀動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朱魚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邪火,輕輕的哼了一聲,他是一具身體兩個靈魂。
他這一世的靈魂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茬,以前也是人渣級人物,吹牛打屁那是因爲自身修爲低,骨子裡他也是個好勇鬥狠的傢伙,現在他修爲已然達到後天三重後期,還能被侯德才這個三重修士踩着脖子?
“滾!”朱魚從牙縫裡吐出一字,雙眼一翻,臉上青氣立泛。
他微微擡手,掌心中符光一閃,桃木符劍劍光乍現,一道綠芒閃過,直射侯德才。
侯德才一愣,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猛然側身,便讓出了道路。
朱魚嘴角微微一翹,腳下輕盈的穿身而過,依舊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
兩人這一交手,電石火花,周圍很多人都只見符光閃爍,侯德才讓開位置,朱魚便輕輕鬆鬆的過去了。
整個廳堂,倏然一靜。
“小心!”石小剛忽然大聲喝道。
侯德才惱羞成怒,剛纔被朱魚突然出手打得措手不及,讓他覺得顏面掃地。
如此衆目睽睽之下,他豈能丟得了這個面子?
他祭出自己的法器,貨色不錯,是一隻正兒八經入品法器,“伏魔虎環”。
南海修仙學院,即使是103號樓宿舍的**絲,都會千方百計的給自己打造一具說得過去的法器。
像朱魚這樣,用學校標配“桃木符劍”做法器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對修士來說,法器不止是提升實力那麼簡單,更是一個面子,體現修士身價的存在,法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修士的名片,就是修士的臉面。
“伏魔虎環”祭出,一道青光閃過,直擊朱魚的後背。
朱魚雖然有法袍護體,但是學院最低級的法袍,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入品法器全力一擊。
這一下如果擊中,憑朱魚的修爲,哪怕不生死道消,估計也會相差不遠。
周圍圍觀的弟子,很多人都睜大了眼睛,場面瞬間變得死寂。
侯德才陰狠出名,心狠手辣,在講堂這種衆目睽睽的地方,竟然下此狠手,顯然鎮住了很多人。
就在“伏魔虎環”所化青光快擊中朱魚的時候。
朱魚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錯開一步,右手一揚,手心中連閃過三道符光,“桃木符劍”瞬間變大,光芒萬丈。
“叮!”一聲,符劍和虎環在空中對擊一下。
朱魚眉頭一皺,符劍的光芒黯淡了一分,可是一瞬間,他法力運轉,兩道符光再閃。
符劍的光芒再一次煥發。
又是“叮!”“叮!”兩聲,緊接着衆人便聽到“哐當”一聲,青光化去,一柄古銅色的虎環原形畢露,一下掉到了地上。
而朱魚操控的“桃木符劍”光芒不減,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斬向了侯德才的腦袋。
“啊……”
人羣中爆發出驚呼。
朱魚和侯德才相鬥,說來話長,其實就是兔起鶻落,幾個眨眼的功夫。
前一刻,朱魚處境還岌岌可危,可是瞬間,他便反敗爲勝,而且大有斬侯德才於劍下的那股子殺氣。
侯德才早就嚇得面如土色。
剛纔的狠勁已然飛到了九霄雲外,他張大嘴巴大喊:“殺人了,講堂殺人……”
他喊了一個半截話,朱魚冷哼一聲,手微微一顫,劍光一偏,堪堪削掉侯德才頭頂的髮髻。
下一刻,朱魚猛然擡腳,一式所有弟子都會的“長生豹尾腳”,一腳踢中侯德才的胸腹位置,近千斤巨力踢在一個幾十斤的瘦皮猴身上。
侯德才應聲便飛了出去,像一隻死狗一樣跌出兩丈開外。
“哇!”一口猩紅的鮮血從他嘴裡奔涌而出,整個人迅速癱軟到了地上。
朱魚伸手一招,落地的“伏魔虎環”入手,低等法器並沒有神識印記,雖然有滴血認主,朱魚一道法訣打過去,侯德才的氣息便被徹底的抹掉。
他迅速把此物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道:“你修爲太低,入品法器在手上也是浪費,這東西以後就我收着了!”
靜,極度的安靜。
朱魚這個靈符堂的大名人誰不認識?整個就是一個厚顏無恥,不求上進,整天就知道吹牛泡妞的人渣,可是剛纔……
“桃木符劍”雖然是最低級的法器,品級都沒有。
但是能把一柄“桃木符劍”御使到這種程度,隨手一揚手心中竟然能閃過三道符光,這幾乎就要達到這柄法器的操控極限了,這……這還是那個平常大家瞧不起的朱魚嗎?
要知道南海修仙學院給低級弟子配法器,可是頗有講究的。
後天四重以下的弟子,並沒有到“悟式”的境界,有品級的法器,其根本發揮不了威能。
所以“桃木符劍”其實是最合適的低級法器了,符劍符劍,其實是以符驅劍,此種御劍之法,雖然在威能上大打折扣。
但是至少,低級弟子用符劍可以變幻出不同的招式,只要操控水準高,依舊可以爆發不小的戰力。
只是,一般的弟子,怎麼瞧得上符劍這種玩意兒?誰會在這上面浪費精力?
一旦“悟式”以後,可以自由操控入品法器,符劍就變得不值一提。
朱魚今天勝就是勝在對“桃木符劍”的操控爐火純青,而侯德才空有入品法器在手,卻並沒有“悟式”,根本發揮不了法器的威能。
此消彼長,自然朱魚可以佔盡上風。
興許是朱魚劍鎮侯德才,給大家的震撼太大了,整個講堂竟然極度的安靜。
朱魚的眼神從衆人臉上掃過,竟然還有人躲避他的目光。
這種感覺,朱魚並不陌生。
想自己前世,哪怕是坐在輪椅上,只要母親把自己推進學校大門,沿途所見,無論是誰,豈能不仰視自己?
一代學霸,威震南海大學,誰與爭鋒?
世界變了,人性依舊,尊嚴永遠只屬於強者,這纔是永恆不變的大道真理。
“師尊來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安靜的講壇迅速再一次變得噪雜。
很多站着的人都紛紛坐下,有些離開了自己位置的人,都慌不擇路的回原位。
而朱魚幾乎沒有猶豫,搶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空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譁!”人羣突然譁然,朱魚感覺有無數目光在盯着自己看。
他有些茫然四顧,旋即他便明白了原委,他的旁邊坐着一位紅色長袍的女弟子,此女面容較好,身材纖體合度,看上去頗具幾分風流味道。
這是……餘甜?
記憶的閘門迅速打開,朱魚才恍然驚覺,原來冤家路窄,前幾個星期自己謊言被戳破,此女大發雌威,狠狠的教訓了自己。
尤其是其一式“長生豹尾腳”,正踢中自己的胯下,險些廢了自己的子孫根。
就因爲那次昏迷,自己才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初來乍到,就成爲了所有靈符堂弟子的大笑柄。
餘甜今天穿了紅色長袍,顯然是修爲已經突破了。
南海修仙學院的所有弟子,低級弟子穿黑色長袍,中級弟子穿紅色長袍,精英弟子着紫色長袍,這種等級之分是很森嚴的,不容僭越。
朱魚看向餘甜的時候,餘甜也正在看他。
朱魚很清晰的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那一絲厭惡,還有蔑視。
他暗暗皺眉,心想這個女人一看就矯揉造作,刻薄勢利,自己這幅身體的前主人眼光還不是一般的差,會瞧上這個女人?
很自然,朱魚便扭頭過去。
他扭頭過去,眼前便不由得一亮。
講壇位置,亭亭站着一名白衣女子,饒是朱魚兩世爲人,見識無數,但是乍一看到這個女人,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女人之美,首看氣質。
這個女人那樣亭亭的站着那裡,就如同一朵怒放的百合花一般,讓人看一眼就難以挪開目光。
白皙精緻的容貌,豐滿堅挺的雙峰,盈盈一握的腰肢,無一不妙到毫顛,尤其是那種靈動中深藏恬淡的大家氣質,更爲讓人動容。
朱魚很動容,幾乎就是臉色大變。
因爲他腦子裡猛然閃過一道信息,張希繞那淫賤玩味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腦海,他猛然想到這個女人莫非是傳說中的高柔?
“高柔師尊!乖乖,今天高柔師尊更漂亮了……”
人羣中的竊竊私語,立刻印證了他的念頭。
他神色便尷尬了,自己曾經吹噓自己是朱家的少爺也就罷了,這至少還沾邊,可是自己吹噓和南海高家的大小姐高柔有婚約,那純粹就是意淫瞎掰。
如果這個牛皮只是在小範圍內傳播也就罷了。
可是朱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靈符堂臭名昭著,這麼重磅的消息能控制得住?
實際上朱魚用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很多雙幸災樂禍的眼神在盯着自己,這讓驀然意識到,今天的師尊講堂就是一個大坑,自己掉坑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