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黑熊巨妖珍藏的仙釀味道還真不錯。
這都是鐵臂猴妖的手段,凡人之中就有猴兒酒最知名,一羣猴妖,攀爬在羣山之中,採摘仙果,精心釀成的仙釀,味道自然堪稱是登峰造極。
今天黑熊巨妖拿出了最好的珍藏款待朱魚。
其洞府之中,有一處絕好的飲酒之地。
洞府後面是凌空的石臺,石臺都是精美的白玉石,被雕琢得異常的美麗。
大家坐在石臺之上,長梯隘美輪美奐的風景盡收眼底。
朱魚邊飲酒邊和高柔聊天,這一聊他才恍然,自己從墜崖到從天目洞之中出來,在華夏大世界不過才十多天而已。
天目洞的世界,是天師神通開闢的天地,時空和華夏大世界完全不同。
朱魚在天目洞之中待了幾年,可是在華夏大世界不過十數天而已。
朱魚明瞭此理,內心更是驚歎天師神通的強大,忙問起現在外面的緣由。
高柔卻不知道多少,朱魚又讓黑熊巨妖把西陵郡幾俘虜給架出來,朱魚親自一通審訊,總算問出了一個大概。
不出所料,西門君遙死,所謂的六方勢力後輩弟子“黑山獵妖”的計劃頃刻崩散,幾方勢力的後輩弟子狼狽返回。
而西陵郡西門雙則震怒到了極點,親自出了西陵郡,揚言要盡滅四海餘孽。
可是,西陵郡王府的戰陣奔赴黑山。盤踞在黑山的四海餘孽卻不知所蹤。
有人說是四海郡王楚項已經率領四海餘孽奔齊仙國而去,成了楚仙國的叛徒。
西門雙在黑山撒了一通威風,將黑山人類和妖族全部蕩平,也只得灰溜溜的返回。
返回西陵郡,便公告西陵郡已經俘獲四海郡武陵閣閣主薛流雲的消息,他將薛流雲的修爲廢去,活活的吊在西門郡王府門外的旗杆上暴曬三天,據說不日還準備調集人馬,殺向東齊,誓全滅四海餘孽。要徹底的斷送四海傳承。
朱魚聽到這些種種情形。一方面暗鬆一口氣,黑山的所謂四海餘孽,基本都是南海城的人,西門雙這次暴怒之下。卻沒有得逞。一定是楚項奔赴黑山做了安排。
然而當他聽到說薛流雲修爲被廢。被西門雙極度羞辱,他又恨不得立刻殺到西陵郡,將西門雙此獠直接誅殺。
和西陵郡的恩怨。就是不死不休之局,早就沒有了迴旋餘地。
唯有戰和殺!
朱魚內心殺氣翻涌,當即一揮手,道:“把這幾人給我殺了!全殺!”
森然的氣息從朱魚身上散發出來,不僅是四海幾人面如土色,連幾大巨妖也神色大變。
黑熊巨妖不敢怠慢,立刻命令一衆小妖將幾人推出去直接斬了。
幾個熱乎的人頭拎上酒桌,朱魚端起一杯仙釀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飲完此杯,該輪到我朱魚出山了!西門雙,你我勢不兩立!”
“哐當!”一聲,酒杯摔碎,下一刻,朱魚手一揮,將四尊巨妖全部罩住。
四妖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眼前的景色一變,竟然宛若到了另一方世界。
朱魚自打踏入了萬壽之境,對芥子空間的使用更是得心應手。
他趁剛纔喝酒的功夫,認真探查這長梯隘周圍,方圓千里盡是高山深谷,而這葬仙谷後面,更是別有世界,宛若和華夏已然分離。
這裡的環境險惡,易守難攻,竟然是一處絕好的落腳之地。
朱魚將四妖收入芥子空間,不由分說給四妖印上了芥子印,此四妖就成了芥子空間之妖,成爲朱魚的勢力。
這四妖本就對朱魚十分畏懼,甚至是敬服,現在被印上了芥子印,更是變得俯首帖耳,奉朱魚爲主。
朱魚又放出了歧蛇老妖,還有孽龍,另外還有幾名入虛修士,然後召集這長梯隘四方妖孽齊聚葬仙谷。
四大妖王徒子徒孫衆多,這一召集過來,竟然有幾千妖孽。
四大巨妖本就組有戰陣,現在朱魚又給黑熊巨妖一些陣法,命他們日日操練戰陣。
又命歧蛇老妖,孽龍重新開闢洞府,以後長居於此,要將這葬仙谷百里之內經營得風雨不透,以後在葬仙谷一帶,就將是朱魚的洞府所在地。
他日如能尋得南海衆人,朱魚也可將南海衆人安頓於此。
此地不比以前的南海島。
南海島處在魔化大地,貧瘠而且孤懸海上,難於防守。
現在有這長梯隘方圓千里的江山,高山大澤爲天險,以南海的力量然後集中這一帶的妖孽,只要經營得好,必成一方重要勢力。
這個念頭一起,朱魚的動作就難以遏制。
如果不是金鵬要帶在身邊代步,他甚至將金鵬都要留在此地。
佈置好一切,朱魚又在四巨妖的帶領之下,將這長梯隘各方要隘全巡視了一遍,簡直是越看越滿意。
真是好一處天險之地啊。
其實這長梯隘,在遠古就有了,當年的長梯隘比現在更險,範圍更廣,是衆多妖孽聚集的天險之地。
歷經無數紀元,經歷過不知多少戰亂,此處才慢慢變成現在的模樣。
可是古戰場就是古戰場。
長梯隘一百零八峰就是天然的一百零八隘口,可佈下一百零八座護山大陣。
朱魚現在還沒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在葬仙谷周圍布一座大陣卻是輕而易舉。
朱魚強行壓抑住立刻出去的念頭,乾脆耗時一月,將這長梯隘一百零八峰轉了一個遍,然後又親自佈下了葬仙谷符陣。
整個長梯隘周圍的妖族齊齊行動,一月下來,這裡完全變了模樣,竟然有了幾分強大宗派駐地的氣象。
朱魚乾勁十足,而且幹起這一切來輕車熟路,各方妖孽,被他調遣得井井有條,儼然就是一方雄主的風範。
高柔默默的看着這一切,震驚於朱魚的變化,更震驚於朱魚的修爲。
南海之亂才十年時光,朱魚卻從往日的後天小修士,成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了。
縱然這其中有朱魚天才無敵的一面,也不能不感嘆逆境的磨礪。
從南海之難開始,這十年的時光,可以想象朱魚所遭遇到了逆境和困難,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磨難,他都堅韌的挺了過來。
這不正隱隱暗合修仙的真諦嗎?
修仙之人,本就逆天而行,和人鬥,和妖鬥,和魔鬥,還要和天鬥。
大道難求,不得大道,鬥爭不止,永無止境。
往日的猥瑣無賴少年,變成了今日沉穩幹練,內心強大,殺伐決斷的一方雄主,不過就是十年……
相比朱魚,高柔就覺得自己走得太平坦了,四海滅,沒有了四海郡王府的庇護,卻又陰差陽錯,進入了天下十八宗之紅袖宗,在普通修士的眼中,高柔是如此的令人羨慕。
其造化氣運如此之高,他日必將前途無量。
可是現在看來,真正集造化和氣運於一身的人,卻非朱魚莫屬。
南海之戰,全軍覆沒,他卻能活。四海城大戰,四海滅,他卻能活。
大冒尖之戰,墜入了必死之地葬仙谷,他依舊能活。
對死他無懼,死神卻偏偏不敢招惹他,每一次生死大戰擊不倒他,只能讓他變得更加強大,這豈只是造化氣運無敵?
強者強運,朱魚如沒有強者之心,沒有堅韌不拔的意志,沒有勇往直前的勇氣,他能有這無敵的氣運和造化?
蒼天無情,其實也懦弱。
他能擊倒的不過是芸芸弱者,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也有敬畏和畏懼。
想到這些,高柔的內心漸漸的變得無比堅定。
朱魚就是楷模,四海人當有朱魚之心,當以朱魚爲榜樣,四海傳承又如何能滅?
又是大冒尖的山峰之巔。
朱魚傲立其上,俯瞰這茫茫雲海之中的山嵐起伏,對這一月的成績,他分外的滿意。
高柔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的給他披上法袍。
紫色的法袍,上面繡有南海學院的標誌,用手輕輕的撫摸這有些殘損的標誌,高柔覺得分外的親切,內心又分外的複雜。
“朱魚,你能有今日成就,南海衆多強者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高柔認真的道。
朱魚淡淡的笑笑,道:“你還記得南海學院?”
高柔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旋即又隱去,然後點點頭道:“還記得,一切都刻苦銘心!當時的我太……太差了……”
朱魚緩緩搖頭,道:“不怪你,而是南海太小了,南海容不下你的雄心……”
他俯瞰這茫茫羣山,又道:“四海也太小了,甚至南楚都太小了,世界纔是真的大!心中有世界,心就大,內心有責任,志就高。”
他扭頭,衝高柔微微一笑,道:“明日我就出去,你跟我一起嗎?”
高柔愣了愣,堅定的點點頭,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是累贅,我當然跟你一起!”
朱魚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們就出去,攪他個天翻地覆。西門君遙是你我殺死,西門君遙的屍體已經被孽龍一口吞了。哈哈,什麼狗屁西陵後輩第一,最後不過也是一妖孽口中食罷了!”
“西門雙,虎狼也。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我心中的大道,一切從西陵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