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修仙學院後山鐘樓廣場。
無數身着法袍的先天師尊和精英弟子齊聚廣場之上。
他們個個神色肅穆,嚴峻,警鐘長鳴,有大事發生,這是近幾年來絕無僅有之事。
除了先天師尊被驚動以外,學院還有更高一級的強者隱藏在暗中,他們人並沒在廣場上,但是其強大的氣勢卻讓人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們正在關注鐘樓廣場。
廣場上的鐘樓,靈符堂的堂座修遠大師尊,身穿灰色法袍,他修長的身軀矗立在鐘樓之上,周身閃爍着符光幻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和威嚴。
他雙目圓睜,大聲道:“何方道友駕臨我南海院,破我院信圭符陣,還望現身一見!”
他的聲音嘹亮悠遠,強大的先天神識早已經籠罩了全院每一個角落,在先天修士的神識威壓之下,全院無數弟子心神震顫,臉色大變。
有很多修爲低的更是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只覺得自己周身已然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完全窺透了,在這樣的絕對力量面前,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藏住任何的秘密。
修遠大師尊一連喝了三聲。
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全院的每一個角落飄蕩,激起無數的迴響。
修遠大師尊臉色微微變了變,嘴角彎起一抹傲然的弧度。
一聲冷哼從他鼻子中發出,道:“靈符堂堂座令,即刻全院搜查,搜捕一切可疑修士,遭遇抵抗,當即格殺!”
修遠一聲斷喝。
鐘樓廣場上的先天修士和精英弟子,迅速四散開來,他們極其默契的分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頃刻之間,強者雲集的鐘樓廣場,人影便全部消失了。
接着全院大亂,所有的弟子都被下了嚴令,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全都蹲守原地,接受靈符堂堂座令,他們的弟子銘牌成爲了唯一的護身符。
鐘樓之上,修遠眼神銳利,像一隻掠食蒼鷹一般俯瞰着整座南海大院。
靈符堂教座張鄭濤長老報:“所有的先天師尊和精英弟子沒發現異常!”
又報:“各師尊和精英弟子搜查沒發現異常!”
刑座長老報:“入侵者可能出沒在東北方向!”
“東北?”修遠眼神迅速投向東北方向,那裡是院三號食堂,103號低級弟子宿舍,還有主修煉區!
修遠眉頭微蹙,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但是旋即,他當即立斷髮令:“本堂師尊弟子,立刻搜查東北方向,重點地區……主修煉區……”
命令發出,他迅速扭頭,他的身後靈符堂四座長老俱在。
他眼睛看向教座長老張鄭濤,張鄭濤黯然搖搖頭,道:“堂座,藏經樓失守,在下責無旁貸。對方精通符道,我們的符陣和整座護院大陣是一體的……竟然……”
“不可思議啊!”張鄭濤不住的搖頭,神色黯然。
修遠眼睛看向歐聖梅長老,歐聖梅目光閃動,道:“外面有傳言,說千信宗萬花仙子仙駕南海,會不會……”
歐聖梅提到萬花仙子,所有人齊齊動容。
修遠神色嚴峻,木然良久,道:“走,隨我去見院座大人!”
……
修煉室,朱魚全身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顆心“咚!”“咚!”的跳動。
禍闖大了!
赫然連塵封了數年的長鳴鐘都響了,驚動了堂座高層。
這樣的情況,已經遠遠超過了朱魚想象,局面對他來說,完全失去了掌控。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草率的事情,藏經樓的符陣,他根本就沒有吃透,輕舉妄動,留下後患無窮。
就在剛纔這幾個瞬間,他至少就發現了至少四五處致命的錯誤,而這每一個錯誤,都有可能讓他的作爲,立刻被人掌握。
如果那樣,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藏經樓是學院的聖地,私破藏經樓符陣,盜竊典籍,在學院禁令中,這是最大的罪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朱魚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他渾身燥熱,心中被恐懼和忐忑充斥着,他乾脆脫了法袍,渾身光溜溜仰躺着,他強迫的讓自己冷靜,裝作若無其事。
現在他低級弟子的身份,纔是最好的僞裝!
“轟!”一聲。
朱魚只聽一聲巨響,他倏然擡頭,修煉室的門已經被人暴力轟開。
他魂飛魄散,下意識就想一頭扎進下水道逃命。
“誰在裡面修煉?立刻出示弟子銘牌!”一聲冷厲的嬌喝響起。
緊接着,朱魚只覺得自己眼睛一花,一名白色法袍的修士赫然就俏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名女修?還是先天師尊?
朱魚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女修容貌白皙精緻,雙峰傲人挺拔,身形纖體合度,凹凸有致,這……這不是高柔嗎?
冤家路窄!
而高柔的神色則更是精彩,她進門就只見地上光溜溜躺着一具白花花的肉體。
她立刻意識到不妙,待看清楚對方的樣貌,她一顆心遽然下沉,臉都青了!
“你……朱魚,你……你幹什麼?你……流氓嘛!”
高柔怒火中燒,跳腳如雷,她想靠近給朱魚一腳,可是一看朱魚渾身上下,不着寸縷,他又根本不敢靠近,迅速將頭扭開。
她憤怒,又嬌羞,心中氣憤到了極點,卻又不方便出手。
朱魚立刻找到自己的法袍,胡亂披在身上,勉強遮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蜷縮到修煉室的一角,道:
“高……高師尊,你幹什麼?干擾我的修煉,差點讓我走火入魔,你到底要幹什麼?”
朱魚大聲道,高柔現身,他立刻意識到今天完蛋了。
索性來個反客爲主,直接質問高柔擅闖自己修煉室,干擾自己的修煉。
高柔大怒,祭出一柄飛劍,遙指朱魚:“我殺了你!”
朱魚大聲喊道:“師尊殺人啊,還是裸殺!變態女師尊裸殺男弟子,大家要小心啊!”
高柔剛要祭出的飛劍硬生生的收住,殺了朱魚,出去留下的就是一具男裸屍,現在護院大陣啓動,毀屍滅跡的法門全被限制。
殺一個朱魚簡單,可是回頭會有多少風言風語?
“無恥!”高柔青着臉,眼睛中都要噴出火來,手中祭出的飛劍卻硬是被收回了。
高柔不敢動手,朱魚心中大定,嘴上更是得理不饒人,道:
“誰無恥?作爲師尊,偷看男弟子裸身修煉,被識破之後,還想殺人滅口,你……你師德尊嚴何在?”
“你……你……你……”高柔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眼淚都出來了。
她高柔金枝玉葉,從小到大,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拜“一字慧劍”姜仙子爲師之後,她更是聲名暴漲,豔名傳遍整個南海,成爲無數男修心中的夢中情人。
她何曾被人這樣栽贓辱罵過?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平常他最看不起的修仙界的渣滓,最低級的黑袍男修。
這樣的羞辱,讓她幾欲崩潰。
對朱魚的恨意,將之碎屍萬段難以消,可是偏偏,現在她卻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任由這個混蛋渣滓,胡言亂語……
終於,她憤然扭頭,身體騰空而起,消失在了朱魚的視線中。
“我不會饒過你的!”憤怒的咆哮,從無盡遠處清晰的傳入朱魚的耳中,飽含濃濃的恨意。
朱魚嘴角微微一翹,嘀咕道:“就沒想過讓你饒我!死變態偷窺狂!”
經過剛纔高柔這一鬧,朱魚心神明顯穩定了很多,剛纔緊張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釋放。
事已至此,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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