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朔來得有多快,走的就有多快,快到付小酒那小腦袋都來不得轉動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穿好點的華服,付小酒這才從懷朔那句“欽點”中反應了過來,她好歹把這身難搞的衣服搞定了不是?
只是,剛纔的那個人真的是當今太子爺懷朔麼?那一襲玄衣長袍還在付小酒的腦海中閃現,但是她關注的重點卻是,剛纔自己一定已經被看光了吧……
哎,這還沒有進宮呢,她怎麼就覺得自己萌生了後退之意呢?
然後,付小酒不知道的是,這次懷朔也就是太子爺會走錯房間會錯人完全是出自一人之手,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多時的子澄!
而現在,子澄卻是不在這官船之內。對於官船之內不會武功的秀女來說,想要離開官船到那一旁的岸上去也是十分困難的,先別說會不會水性,光是那在夜裡冰冷刺骨的寒水便會讓很多人卻步了。
當然,願意上這官船的,基本沒人願意離開,像是付小酒這樣的倒也是在極少數。
而此時,子澄就在這離官船不遠處的岸上,整個人隱匿在這黑暗之中,將寫好的捲成小紙條塞進了手中的信鴿的腳邊,然後眼看着那信鴿飛遠,這才準備回那官船之上。按照子澄的輕功,想要趕上那在夜裡更是行駛得十分緩慢的官船也是十分簡單,但是她卻故意的拖延着。
爲的就是剛纔她出來之時,遇見的那個玄衣男子。
子澄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人必定是今晚夜訪而來的太子爺懷朔,所以在懷朔要找那太后大人安排其見面的秀女雪苑的時候,子澄卻是爲其指到了付小酒的房中。
接下來,便是要看付小酒的造化如何了。
又是在岸上待了好一會兒,子澄這才施展輕功追趕着就在不遠處的官船,然後輕輕鬆鬆的避開了守衛進入到了官船裡邊,找到了付小酒的房間。
現在的付小酒又是在糾結着怎麼把這複雜至極的衣裳脫了去,畢竟這太子爺已經來過了,她再穿着這麼折磨自己的衣服,怕是今晚也不用睡了。
子澄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她一打開房門便是看到付小酒頹然的坐在牀榻之上,糾結地望着自己身上已經穿得十分整齊的華服,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一樣。
“子澄你可回來了,快幫我把這該死的衣服脫了,我困了。”一看見子澄,付小酒就直接撲了上來,扯着子澄的手要她幫忙。
子澄也沒說什麼,就開始動手幫她脫衣服,然後似乎是隨口問道:“爲什麼要換下來?”
“啊,因爲太子爺懷朔已經來過了,你留給我的這套華服我不會穿,還是他幫的忙。”付小酒毫無心機的將剛纔發生的時候和盤托出,卻是沒發現自稱的臉色有些變換,“不過他走之前倒是跟我說什麼,欽點的秀女,我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想,他既然幫了我的忙,應該沒有討厭我吧?我明天還是能夠順利的進宮吧?”
付小酒的話讓子澄一愣,連帶着受傷的動作也是停頓了下來,她擡起頭有些懷疑的問道:“那太子爺是誰,你是欽點的秀女嗎?”
付小酒歪着腦袋想了想,可愛的小臉皺了皺,然後在子澄驚訝的目光下點了點腦袋說道:“他好像是這麼說的。怎麼了,很奇怪嗎?”
子澄放心的鬆了口氣,看起來付小酒並沒有讓她製造出來的事情爛尾,反而有了更好的收穫,“放心吧,你不僅沒有被太子爺討厭,反而你以後的路也會好走許多了。”
付小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看着子澄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身上那件折磨了她好久的華服脫掉,也是悠悠的嘆了口氣。
付小酒不服啊!
爲什麼當初孃親沒有教她這些呢?!
付小酒自然是忘了,當初水月離哪裡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有朝一日竟然要進皇宮當太子妃,又怎麼會教她繁文縟節和這些東西呢?
就在付小酒褪去了這沉重的華服,正準備上牀榻休息的時候,剛坐下,那房門卻又是響了起來。
剛纔子澄便是拿了一塊桂花糕過來犒賞付小酒穿了這麼久的華服,可是她這都還沒有吃呢!只是思考了一秒,付小酒毫不猶
豫的將桂花糕塞進了嘴裡,然後示意子澄過去開門。這段時間付小酒也是在子澄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下,習慣了主僕的身份,所以叫子澄做事的時候,也沒有像是以前的那般畏手畏腳的了。
就在子澄過去開門的時候,付小酒也是披起了外衫下了牀榻,不管來人是誰,她總不能躺在牀上裝睡吧?
而這次來的人不是付小酒想象中什麼來挑釁的秀女,而是這幾日都難得一見的李公公。
子澄看到李公公的時候,也是回頭喊了一句付小酒,後者這才把嘴裡的桂花糕全部都嚥了下去。
連續喝了好幾口水之後,付小酒這才順暢了許多,也在李公公進來之後,成功的將桂花糕吃進了腹中。
李公公走到付小酒的身邊的時候,望着她天真可愛的容貌,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這才說出了自己這回過來的所爲何事,“付秀女,恭喜你,你已經成爲了太子爺欽點的秀女了。這邊是信物,請你一定要收好。”
付小酒接過了李公公遞過來的一塊玉佩,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剛想要開口問話的時候,卻看見李公公明白了什麼一般擺了擺手說道:“這太子爺欽點的秀女便是說明你已經被太子爺看上了,進宮之後便可以直接作爲太子爺的侍寢住在太子殿的偏殿。至於你以後的造化如何,還得看你自己。”
付小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纔子澄說的欽點秀女是這般意思,這樣看起來她的確是比其他秀女要幸運的多。當然,付小酒不明白爲什麼這太子爺懷朔就突然看上了自己,但是既然結果是好的,過程便無需多想了。
只是,除此之外讓付小酒有些疑惑的是李公公的事情,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決定開口:“李公公,小酒有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李公公聽後卻是嘆了口氣,他似乎明白付小酒想要問些什麼,那雙已經是有些渾濁的眼眸之中在此刻卻是透露出些許惆然,少了些許精明。
李公公在這一刻彷彿老了許多一般。
而子澄見狀,卻是悄然的退了出去,留下付小酒與李公公二人獨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