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入定修煉,清巖知道自己只怕已經進入了真神境,說起來令人難以置信,清巖甚至連四九天劫都沒有渡過,怎麼就忽然到了真神境,那個令羣仙傷透腦筋,使得無數高手隕落的九九仙劫,爲何沒有來關照一下清巖,就讓他這般輕輕鬆鬆,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步入了真神境,這讓那些真仙高手情何以堪,這不是太欺負人了!
爲什麼清巖可以,他們就不行,非要過什麼九九仙劫才能成神,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好在清巖成神之事十分隱秘,也就他本人和鬼臉知道,而且鬼臉還不敢確定。
成神有什麼感覺?
清巖的感覺是,身體無比輕鬆,精神無比舒暢,整個人有種飄飄欲仙,乘風而去之勢,清巖都想放開自己,讓自己破空而去,他覺得一個嶄新的世界正在等待自己的到來,只要他願意,就能去開啓那扇空間之門,進入那個全新的世界,那裡應該就是世人所說的神界,亦或是仙境。
清巖有想去看看神界的衝動,但他知道,一旦進入神界,他只怕很難再回到世間,而他牽掛的人和事情實在太多,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再說神界即便真的很好,在清岩心裡還是無法和凡間相比,這裡有他愛的人,還有很多愛他的人,他真的捨不得,放不下!
清巖的心思鬼臉當然不知道,它就看到清巖神情平靜如水,目光閃閃如星。那神態。那威嚴。就和當年的帝一沒什麼兩樣,神,只有真神纔能有這樣的威勢,氣質,當然單憑這些還不夠,最主要的是,鬼臉感覺到了清巖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雖然清巖並沒有向它展現什麼實力。可鬼臉已是體會到了清巖的力量有多強大,那是無法形容的強大,這種氣息它也曾在帝一身上看到過,神的氣息便是如此。
鬼臉早已是一臉駭然,不過它的表現力實在很差,那張鬼臉除了扭曲還是扭曲,就是程度有些差異罷了,清巖見鬼臉似乎就要扭曲的粉碎了,都有點擔心,便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鬼臉苦笑道“還好。還好,齊清巖。你也不用瞞我,雖然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情況,可現在我敢確定,你絕對是進入了真神境,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一位真神,看起來上蒼對我還算不薄。”
清巖聞言不覺笑道“你言重了,真神說起來也是人,見到一兩個有什麼好奇怪的,但你也算幸運,不僅見到了神,還遇到了魔,這種運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清巖口中的魔,自然就是蚩尤,再次說到這位大魔神,清巖不覺又向鬼臉問起了蚩尤的事情,他想知道蚩尤既然是魔界之魔,怎麼就來到了凡間,他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大肆殺戮,橫行霸道嗎?
清巖的問題很多,但鬼臉的答案只有一個,就是“不清楚。”
原來鬼臉和蚩尤的相遇也很有意思,應該是種巧合,鬼臉初次和蚩尤見面時,蚩尤就是個少年,看起來很普通的少年,但鬼臉從蚩尤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氣息,就認爲這個少年絕不平凡,絕不平庸,會有一番作爲。
果然鬼臉的感覺沒有錯,在它有意無意的引導,激發下,隱藏在蚩尤體內的秘密逐漸顯現,蚩尤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一個平凡少年變爲一個嗜血嗜殺的魔鬼,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力量,那是一種可以與真神媲美的力量,但與神相比,這種力量顯然冷酷,殘忍了很多,是另一種極端,與神對立,那就是魔的力量。
蚩尤以魔神之態縱橫天下,世人都說蚩尤因爲有了血河圖才能所向無敵,無往不利,但鬼臉最清楚蚩尤的實力,即便沒有血河圖,完全恢復魔『性』,魔功的蚩尤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能勝蚩尤的唯有真神。
清巖聽到這裡是有了疑問,便道“你怎麼肯定蚩尤就是來自魔界,按你之言他似乎就是個嗜血好殺之徒,雖然兇殘,可這樣也不能認定他就是來自魔界。”
鬼臉解釋道“你有所不知,蚩尤恢復魔『性』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着魔氣,他曾說過,他是被我喚醒的,讓他這個來自魔界的種子獲得了重生。”
清巖皺眉道“魔界的種子?此話何意?”
鬼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總之蚩尤來自魔界是錯不了的。”
清巖覺得蚩尤的出現是另有隱秘,鬼臉也似乎隱藏了什麼沒說,只可惜事已久遠,蚩尤也已身死魂滅,再想什麼隱秘顯然已是多餘,清巖也不願深究。
稍一沉『吟』後,清巖又道“蚩尤既然如此強大,可算是真魔了,那當年怎能敗在了西王母手下,依你之言,西王母也只是亞神而已,要想完勝一位真魔,只怕並不容易吧?”
鬼臉道“按道理是如此,可西王母不是尋常亞神,她是伏羲,女媧的孩子,先天稟賦就好的離譜,只怕一生下來了就是真仙了,在加上伏羲,女媧的全力早就,修爲之強可想而知,但西王母修爲高是一方面,她再高也與蚩尤是難分上下,西王母最厲害的是她手裡的神器……”
那件神器當然就是玄陰昊天鑑,說到昊天鑑,鬼臉不覺頓了頓,隨後才道“昊天鑑的威力超乎我們的想象,蚩尤雖有不世魔功,可面對手持昊天鑑的西王母,結果還是一敗塗地,輸得慘不忍睹,我險些也被昊天鑑的神光摧毀,那東西,太厲害了,太厲害……”它接連說了好幾聲太厲害,當真是心有餘悸,如今想起還是心驚膽戰,害怕極了。
清巖身上也有昊天鑑,可這件神器被封印了太久。已是毫無神器之威。以至於清巖對神器的概念。威力都很模糊,甚至是很低估神器的作用,此刻聽鬼臉顫聲說着昊天鑑如何厲害,清巖忽然想到,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只怕也要和蚩尤一樣,去面對西王母和玄陰昊天鑑了,而他能與神器相抗衡嗎?
心有所想。清巖神情不覺微變,凝重了些許,鬼臉眼睛很毒,心思也快,見清巖臉『色』一變,它立刻就想到了原因,便道“齊清巖,我看你此刻的修爲不在當年的帝一,蚩尤之下,甚至是猶有過之。可你只怕還是抵禦不了玄陰昊天鑑,嘿嘿……。聽說你是什麼蒼帝,和西崑崙是生死大敵,那你可要多多小心了!”
鬼臉聽起來是在提醒清巖,可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唯有幸災樂禍這四個字,它恐怕已在幻想着,清巖如何在玄陰昊天鑑下亡魂喪命的情形了。
清巖淡淡一笑,道“多謝了,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死了,你的結果會更慘。”
鬼臉聞言陰笑頓斂,它這才記起自己與清巖的關係,不僅僅是仇敵,更是有着十分緊密聯繫的“夥伴”,在以清巖夥伴的立場上尋思片刻後,鬼臉很是正經的道“齊清巖,你有什麼打算?”
清巖故作不解的道“你是什麼意思?”
鬼臉沉聲道“你既已成神,西王母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你,你該有計劃纔對。”
清巖微笑道“我沒有計劃,如果你有好建議,可以說一說。”
鬼臉苦笑道“我能有什麼建議,如果非要一個,就是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千萬不能和西王母硬碰硬,不然吃虧的只能是你!”
清巖道“跑和躲都不是辦法,我和西王母之間終歸要有個瞭解,實在不行,我只能去趟西崑崙了,找西王母面談。”
鬼臉聽清巖要去和西王母面談,那張鬼臉險些就要分裂成兩半,在它想來,和西王母爲敵便是死路一條,而清巖要和西王母面談,那就是找死,驚愕之下,鬼臉是無話可說,愣了許久才道“你說……你要去找西王母……面談?”
清巖淡然道“不錯,我找她,總比她找我好一些。”
鬼臉見清巖說的雲淡風清,彷彿西崑崙就是一座名山,而西王母也就是住在山裡的一個慈祥的大媽,鬼臉真是搞不懂清巖爲何有這麼強大的自信和勇氣,這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呀!
鬼臉搖搖頭,神情那叫個不以爲然,若不是它的『性』命掌控在清巖手上,它早就出言譏諷了,清巖自然知道鬼臉搖頭的意思,也不多言,居然又向鬼臉問起了蚩尤“對了,你說蚩尤是死在了昊天鑑之下,那當時西王母怎會放過你?”
鬼臉道“西王母當時的對手就是蚩尤,我算個屁!我看情況不妙,就找了個機會遁走了,對了,有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清巖看看鬼臉,目中精光一閃而沒,但他沒有說話,不過鬼臉被他眼神一掃,就急忙道“其實蚩尤並沒有死!”這就是它藏在心裡的一個大秘密。
清巖動容道“你說蚩尤沒有死?!”他是懷疑鬼臉的這句話。
鬼臉連忙道“據蚩尤自己說,他是魔種,是不滅之體,在遇到極大的重創後,魔種就會進入沉睡期,一旦遇到合適的機會,魔種就會被外力喚醒,這樣他就可以重生。”
竟有此事!清巖暗暗駭異,神情卻是不變,淡然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你不會是在危言聳聽吧?!”
鬼臉忙道“這是蚩尤親口所說,我看他說的時候鄭重無比,應該不像是假話。”
清巖卻道“如今過了這麼多年,蚩尤怎麼還沒有重生?”
鬼臉道“聽蚩尤說,魔種喚醒需要很多條件,什麼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當年我遇到它那可是天大的機緣……”它如此說,清巖卻暗道“這也叫機緣,你還真敢說。”
就聽鬼臉繼續道“那些條件苛刻,魔種要想喚醒自然有着諸多困難,這事是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