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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竿沒了,黃衣人的駭然之色並沒消失,隨即他猛然站起身形,和紅衣人面面相對,二人對視片刻,黃衣人沉聲問道“你確定念清就是蒼帝!?”
紅衣人點頭道“當然了,是他親口說的,當時還有大方在場,他也承認修煉了釋天訣。”
黃衣人神情緩緩平復,恢復了淡然,又道“既是如此,那就不會錯了,這孩子,還真是令人驚訝。”
紅衣人見他驚訝之後就再無任何反應,不禁皺眉道“齊兄,蒼帝出現可不是兒戲,他又是蒼帝,這事情就更復雜了。”
黃衣人淡然道“我自然知道,可我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身在此處,我只能是聽聽罷了,其實,這個消息你就不該告訴我。”
紅衣人一怔,道“他可是你的親孫子,你就不擔心?”
黃衣人看看他,淡淡的道“擔心自然會有,可你也說了,他也是你們公主的兒子,這個消息你該告訴清兒纔對。”
紅衣人苦笑道“你說的不錯,我已通知上方了。”
黃衣人聞言,神情微變,眼神卻是望向金色湖面,悠悠道“如此,你我就無需操心了,只能等了。”
紅衣人微微搖頭,看看黃衣人不再說話,心道“不錯,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了,唉!”暗歎一聲,他又想起黃衣人方纔將魚竿瞬間毀去的舉動,就道“齊兄的修爲是越發精純了。一根玄金魚竿隨手便能化爲塵埃。只怕已是天仙之境了!”
黃衣人淡然道“這可是都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留我在此,我怎能天天吸取這裡的仙氣,整天被仙氣滋補,修爲要是沒點長進,豈不是有負於你。”
紅衣人可沒覺得他是在感謝自己,只能無奈一笑,道“好說好說。”
黃衣人眼望那金色湖水,又道“還要勞煩你再爲我找根魚竿了。這千鯉湖的紅鯉要是沒我相陪,也就太寂寞了!”
紅衣人苦笑一聲,本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對方漠然的眼神,以及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的神情,他就無話可說了,就微微點頭,說了句,魚竿很快就會送來。
黃衣人又是清淡如水的感謝了一句,紅衣人自覺無趣。便自告辭,隨即身形倏忽不見。當真是來去無形,真如仙人一般。
等到紅衣人離去片刻之後,黃衣人神情已是頗爲凝重,若有所思,眼中更是隱含憂色,方纔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不願被紅衣人見到罷了,出了如此大事,他怎能不爲清巖牽腸掛肚,爲這個還未曾見面的孫子擔心,長春散人修爲再高,可也是有感情,知親情的人。
時值夏末,這個時節的西北,早晚已然能感覺到了秋意的到來,人們出門也都換上了稍厚的衣衫,這是一條通向南方的官道,因爲天剛破曉,天色很暗,秋風微拂,涼氣襲人,路上本應該不會有什麼行人,可偏偏就有兩個人在快步而行,說是快步那真是很快,比之尋常人是快了數倍,健步如飛,片刻間就走出了數裡地,這要是讓人看到了,真是很難相信人能走得這麼快,簡直比馬跑的還要快。
這兩個人一高一矮,矮個的其實也不是很矮,因爲那個高個實在太高了,身形高大足有九尺開外,看起來是魁梧異常,如此身形,誰站在旁邊也要矮上一頭。
高個大步一邁就是丈許,難怪他能走這麼快,而奇怪的是,他身旁的人步子雖然沒有他大,可速度一點也不比他慢,腳下一樣快得離譜。
這兩個奇怪的人悶聲不響的走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路上行人多了,他們才放慢了腳步,此刻他們衣着模樣也清楚了,二人打扮一樣,都是一身青色道袍,原來他們還是出家的道士。
高大的道士是相貌堂堂,濃眉大眼,古銅色的肌膚,寬大的道袍也掩蓋不住他那身結實的肌肉,看起來是渾身充滿了力量,這樣一個人實在不像是個道士,換身鎧甲,便是一個威武不凡的大將軍。
矮個的道士就有些文弱單薄,容貌清秀,雙目有神,道袍飄揚,走動起來身形飄逸,頗有出塵之氣,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有道全真,和高大道士有着截然不同的氣質,不像是一路人,他們偏偏就是師兄弟。
他們都很年紀,最起碼看起來都超不過三十歲,此刻就聽矮個道士邊走邊道“二師兄,咱們走了一夜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他聲音清亮有力,與他清秀文靜模樣很相配。
高個道士聞言就道“我也不太清楚,走了好幾百里路了,誰知道到了哪裡?”他的嗓音很厚重,洪亮,即使不是有意大聲,那動靜也是不小。
矮個道士奇道“二師兄,你不是說自己認得路嗎?怎會不知道我們到了什麼地方?”
高個道士臉上顯出幾分尷尬,矮個道士一見二師兄這種神情,就已明瞭,不覺皺眉道“二師兄,你原來也不知道路!這可怎麼辦纔好。”神情多了幾分慌亂,顯然他並不是經常遠行。
二師兄就是二師兄,尷尬之色一收,很鎮靜的道“怕什麼,不知道路我們可以問,小師弟你也是大人了,怎麼一出門就怕這怕那,這麼膽小,怎麼幹大事。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小師弟俊臉一紅,低聲道“一百二十六歲了。”好傢伙,這年紀確實也不小了,看起來真是不像。
二師兄點頭道“你都這麼大了,記得當年小師叔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鐵家莊和三千多個壞蛋對陣了,那時候,小師叔是全無懼色。手拿紫心劍。隨手幾下就把那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威風極了!”
說起小師叔,二師兄是眉飛色舞,小師弟聽了也是雙眼冒光,等到二師兄說完,小師弟以無比神往的神情和語氣讚歎道“小師叔真厲害!”
二師兄昂然道“那是當然,小師叔不厲害誰厲害!所以我們這些當師侄的就要向小師叔學習,幹什麼事情都不能怕。要有信心,勇氣,對不對?!”
小師弟使勁點頭道“對,二師兄我不是怕,我就是有些擔心。”
二師兄奇道“擔心什麼?”
小師弟猶豫一下道“你說這次我們能找到小師叔嗎?”
二師兄很有信心的道“當然,師傅說小師叔去了南海,那我們去了南海就能遇到小師叔了。”說着他又拍拍自己寬厚的胸膛,打着包票道“你跟着我肯定沒有錯,小師弟,這次我們兩個找到小師叔後。就好好跟着他,肯定能幹很多大事。也讓大師兄他們看看,我們也是有本事的!”
說到幹大事,小師弟臉上不覺露出興奮之色,這是他所向往的,就是爲此他才和二師兄一起出來,尋找在他們心目中已是成爲了傳奇的小師叔。
說起這個小師叔,小師弟並沒有見過,只是自懂事起,他就聽三位師兄不斷的說起這位有着絕強修爲,傳奇經歷的小師叔,而就連他的師傅對他的這位師弟也是讚不絕口,說他是本派最傑出的高手之一。
小師弟聽說過許多小師叔的故事,那些事蹟在他聽來就是一種神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正如他的三位師兄所言,小師叔所做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小師叔就是神。
是神就會受人崇拜,敬仰以及供奉,小師弟雖然沒有見過小師叔,可見過小師叔的雕像,就在方纔二師兄所說的鐵家莊,就有一座小師叔的雕像,那座雕像已有百年曆史了,一直受着鐵家莊百姓香火的供奉,這就是神一樣的待遇,而按老百姓的說法,小師叔就是原始天尊轉世。
小師弟在山上修煉時,就想着能和小師叔見上一面就好了,只是小師叔也有着神一樣的蹤跡,竟是百多年沒有返回師門,也讓小師弟失望了一百年,直到年前,他師傅忽然受到了小師叔的飛劍傳書,說是他已到了南海,這讓所有人是萬分驚喜,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傅那麼激動過,洪亮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崆峒山。
不錯是崆峒山,他們二個就是當今崆峒派掌門清虛道長的弟子,他是清虛道長的小徒弟,本是孤兒,由師傅自小收養,賜名易孤,道號淨念,易淨念。
而他旁邊的大高個,就是他的二師兄,淨行,俗家名字是鐵虎,不錯,就是鐵虎。
清虛道長共有四位弟子,大弟子嶽揚,道號淨心,三弟子梅文俊,道號淨意,而淨念和淨行所說的小師叔就是齊清巖。
淨念從小就想見見這位神一般的師叔,所以在聽到鐵虎說要帶他去找小師叔時,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就這樣淨念,鐵虎便在昨夜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崆峒山,打算去南海。
不錯,他們是偷着跑出來的,沒有得到師傅的同意,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近數十年來崆峒派和天心教幾乎已成水火之勢,大小摩擦不斷,雙方也各有弟子損傷。?由於天心教勢力強大,崆峒派弟子已經很少明目張膽的在江湖上走動了,而天心教也由於某種原因不能直接攻擊崆峒山,就派教中弟子嚴密監視崆峒派弟子,所以清虛就讓自己的弟子不可隨意出山,免得出現沒必要的意外。
這次鐵虎,淨念爲了要見清巖就偷跑了出來,乘着夜色疾行數百里,要問他們爲什麼不御劍飛行,就是怕引起天心教弟子的注意,因爲在天心教中有種弟子名爲疾風使,專門負責窺探,監視和通風報信,而這疾風使一般都御風飛行,隱身於虛空,神出鬼沒,很難對付。
爲了躲避疾風使,鐵虎,淨念就選擇了在下面趕路,加上崆峒派獨有的斂形藏氣之術,他們居然就成功躲過了天心教的耳目,遠離了崆峒山。
鐵虎,淨念能輕易出來。也不是光憑着運氣。修爲高深也是一點。鐵虎十年前已把太清道力修煉到了兩儀境九層,而淨念也在近日有了突破,大有後來居上之勢,太清道力也到了兩儀境九層,和鐵虎已是不相上下。
如此修爲已是不弱,也非尋常高手可比,而他們二人要想再有突破,必須要經歷磨礪。這樣才能更上一層樓,也正因爲如此,清虛才明知他們要偷跑出去卻沒有阻攔,雖然清虛也知道江湖險惡,可爲了弟子能有所長進,也只能由着他們去闖蕩江湖,尋找清巖去了。
鐵虎,淨念雖然不是首次遠行,可他們在崆峒山是憋了很久,剛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有些擔心。怕師傅,怕天心教。可時間一長,見到沒有異常情況出現,他們就輕鬆了許多。
他們是沿着官道一路向南,邊走路邊欣賞四周的景色,二人看慣崆峒山的景色,一出來是看什麼都新鮮新奇,別看兩個人加起來都快三百歲了,可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和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少年沒什麼兩樣。
師兄弟二人走着走着就發現官道上的人是越來越多,男女老幼是什麼人都有,而且都是向着一個方向而去,和他們同路,向南而行。
鐵虎(習慣這麼叫了,就把道號免了吧)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八月初一,是寶雞府大集,附近七裡八鄉的老百姓都是去寶雞府趕集的,所以路上纔會這麼多的人。
鐵虎恍然,心道,難怪這麼多的人,原來是去趕集的。
淨念一聽前面有大集,頓時是一臉喜色,就想去看看熱鬧,就磨着鐵虎去寶雞府大集看看。
鐵虎也是好玩好熱鬧的性子,稍一猶豫就答應了,這師兄弟就把尋找清巖的事先放在了一邊,興高采烈的趕集去了。
寶雞府古名陳倉,後因東南雞峰山有“石雞啼鳴”之祥兆而改稱寶雞,也是西北重鎮,人口自然不少,時逢大集,城裡城外就是人山人海,你進我出,熙熙攘攘,是極爲的熱鬧。
鐵虎,淨念隨着長龍般的人流擠進了寶雞府的城門,城裡果然熱鬧,幹什麼的都有,好吃的,好玩的,是應有盡有,他們這次算是開了眼界,遇到好吃的就吃,看到要玩的就駐足觀看,直到盡興,然後再去下一處熱鬧的地方。
二人在人羣裡轉來轉去,逛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這哪像是兩個修真高手,有道全真,簡直就是兩個興奮的孩子。
他們在寶雞府擠來擠去,是完全融進了這個花花世界當中,他們沒有注意,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在默默關注着他們,跟隨他們在人海里穿行。
那人也是個道士,青佈道袍乾淨整潔,容貌不算出衆,但那雙不大的眼睛是神采奕奕,炯炯有神,留着長鬚,身形高瘦,頗有一股出塵之氣,手拿一個布幡,白布黑字,上面寫着四個大字“布衣神相”,原來他是個遊方看相算命的道士。
他面帶微笑,身形輕巧的在人羣裡閃動,擁擠的人海並不影響他的行動,他和鐵虎,淨念保持了十數丈的距離,遙遙注視着前面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形,見到他們如此興奮,他臉上笑容更盛,嘴裡喃喃的道“看起來這些年真把他們憋壞了,這一出來就顯出了原形,真是些孩子呀!”
鐵虎,淨念在城裡轉了大半天,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這麼一頓折騰,二人都有些餓了,他們修爲還沒到辟穀的地步,肚子一餓也很難受,淨念就摸着飢腸轆轆的肚子道“二師兄,咱們找地方吃飯吧?”
鐵虎其實早就餓了,雖然方纔吃了不少小吃,那些東西味道雖然不錯,可實在填不滿他的大肚子,但他是師兄,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也要忍着,現在一聽淨念也說餓,他當然是暗自高興,卻還拿出師兄的派頭,忍着餓很違心的說道“小師弟,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可以氣養神,吸取天地之精華,怎能動不動就喊餓,這可不好。”
淨念哪知道鐵虎早已是餓得前心貼後心了,被說的臉上一紅,低聲道“小弟懂了,那我就忍忍。”說着就打算來個以氣養神,先吸取些天地精華填填肚子。
見師弟真信了,鐵虎是暗暗一笑,就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我們這就找個地方吃飯。”
淨念聞言大喜,還很感激的道“多謝二師兄,二師兄你真好。”
兄弟兩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酒樓,金字招牌,迎風飄揚,這是在整個寶雞府都很有名的大酒樓,太白樓。
鐵虎覺得太白樓飯菜應該不錯,而淨念一見這酒樓氣派不小,難免有些猶豫,生怕店大欺客,就一拉鐵虎的袖子,低聲道“二師兄,我可只帶了三十兩銀子,別吃頓飯就花光了。”
鐵虎見他擔心這個,不覺笑道“我早就打聽過了,這個太白樓不但酒菜一流,就是價格也很公道,童叟無欺,有口皆碑,就我們兩個人吃頓飯,花不了一兩銀子,你放心好了。”
淨念一聽,不禁奇道“二師兄,你幾時打聽的,我怎麼不知道。”
鐵虎得意的道“就在你看耍猴的時候。”
淨念是大爲佩服,道“二師兄,原來你早就有了主意。那你剛纔還說肚子不餓?”
鐵虎卻道“這叫有備無患,萬一想吃飯就能找到好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