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巖奇道“約好的事情,當然要想着了,這怎麼能算是怪物。”
厲輕恬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命都沒了半條,還想着鬥法,這不是怪物是什麼。你現在聽好了,你和我哥的約會已經取消了,你們鬥不成了。”
清巖奇道“爲什麼取消了?”
厲輕恬有些惱火,美眸一瞪道“我爹反對,我也反對,顧叔叔也反對,還有……”清巖聽的直皺眉,見她頓住了,就道“還有誰反對?”
厲輕恬眼睛一眨道“我哥也反對!”
清巖更是大奇,當時可是厲焱首先提出來的,現在怎麼又反悔了,看他的樣子不太像啊!清巖尋思片刻,忽然發現厲輕恬的神情甚爲古怪,心裡一動,問道“這恐怕不是令兄的意思吧?”
厲輕恬微微一揚頭道“他不同意也不行,總之我們是反對了。你爲了我的事受傷,我也就該替你解決一些麻煩,我哥他是不會和你鬥法了。”
清巖看她神氣嬌蠻,知道厲焱是惹不過他,應該是很無奈的答應了,不禁微微一笑,道“這樣也好,多謝姑娘相助,我是萬分感謝。”
厲輕恬哼了一聲,算是滿意他的回答,清巖和她說了一陣,覺得稍微有些疲憊,知道是傷勢太重,‘弄’得‘精’神不濟了,厲輕恬見他有了倦意,就道“你歇會吧。”
清巖也不客氣,點點頭又不由得打了哈欠,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他心神放鬆,全然不知厲輕恬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就那麼看着,看着,眼睛再就沒有離開過他,那溫柔的目光如果讓清巖見到了,他恐怕睡不了如此香甜,他也不知道,這幾天厲輕恬就是如此照看他的。
養傷的日子真是痛並快樂着,至少厲輕恬是這樣想的,能一直陪着清巖,她是快樂的,而清巖有傷卻是痛苦的,至於清巖的想法是截然相反,他是痛苦又苦惱,整天與厲輕恬相對,他覺得是非常的不自在,其實厲輕恬‘豔’麗秀美不在百里冰之下,可說是絕‘色’,按道理說,有美‘女’相伴左右應該是件美事,只是清巖老想着,自己的胡眼‘亂’語是否被厲輕恬聽到了,心裡有鬼,就總感覺厲輕恬的眼神有些異樣,更有厲輕恬無意流‘露’出來的神情,也讓他怦然心動,這可不是好現象,清巖巴望着傷快好。
但厲輕恬只怕想的與他相反,偏偏這幾天閨房之內誰也沒來過,清巖都納悶了,堂堂的天火宮少主怎麼連個丫鬟也沒有,什麼事都是厲輕恬親歷親爲,使得清巖很不好意思,只能任由厲輕恬擺佈自己。
苦熬着過了十來天,清巖的傷總算好了個七八,能下地走動和緩步而行。既然能走了,清巖就想出去走走,這些日子悶死他了,可厲輕恬不同意,說什麼他還見不得風,清巖苦笑,暗歎道,自己又不是坐月子,怎麼還見不得風,但也拗不過厲輕恬,只能在閨房之內散散步了。
就這樣又過了七八天,清巖的傷勢終於大好了,真氣運行自如,一切已是恢復如常,這幾天養傷把他養的是紅光滿面,氣‘色’簡直更勝從前,他如此狀態,厲輕恬再也沒什麼理由把他困在屋裡,清巖的身體好了,她的神情卻多了些憂鬱,少了些快樂。
清巖也察覺到了,但也只能故作不知,立刻就去拜見了厲天遠和顧長風,這兩位前輩似乎也能體會到厲輕恬的心思,就讓清巖在天火宮多住些日子,清巖也不能推辭,只好答應。
厲輕恬自是大喜,立刻就拉着清巖去逛衡山,遊南嶽去了,此時山風就是再凌厲,她也不怕傷到清巖了,‘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揣測。
清巖有厲輕恬爲嚮導,自然是遊遍了南嶽的各處風景,衡山七十二峰,足足遊玩了三十六對,景‘色’不論大小,一處也沒落下,偏偏厲輕恬在遊玩之時,居然不讓清巖施展御氣飛行術,理由就是這樣看不仔細,玩不痛快,如此一來,就是二人腳步快過常人數倍,也不能在短時間就遊遍衡山。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清巖在天火宮竟然從初‘春’時分待到了初夏時節,然而衡山景‘色’就是再多,也有看完的時候,那一天還是到了。
這一天,清巖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天從方廣寺回來他就打好了主意,今天必須要和厲輕恬說正事了,本來他想找顧長風幫忙,誰知道顧長風似乎料到了什麼,早就離開了天火宮,清巖無奈,只能硬着頭皮對厲輕恬說元陽真圈的事情,清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此事又是事關重大,不得不說,清巖一想到面對厲輕恬,就感覺頭痛,正在屋裡犯愁,‘門’外就有了動靜,厲輕恬來了。
厲輕恬每天似乎都經過‘精’心的打扮,今天也是,依舊是紅衣,但‘玉’頸之上多了一串透亮晶瑩的珍珠項鍊,散發着淡淡光彩,映稱的容貌更爲嬌‘豔’,秀目神采閃動,一見清巖便是嫣然一笑,櫻‘脣’紅破,瓠犀微‘露’,真是有傾城傾國和顛倒衆生的魔力。
清巖也覺眼前一亮,心裡頓時打鼓,話到了嘴邊又頓了頓,厲輕恬見他‘玉’言又止,又看他把屋裡收拾的整整齊齊,心裡便是明白,笑容隨即一斂,低聲道“你要走了?”
清巖也不再猶豫,點頭道“是要和你告辭了,打擾了這麼多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厲輕恬幽幽的道“我又沒趕你走,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清巖聞言一愣,真不知該如何說話,片刻後吶吶的道“我……我其實……”
厲輕恬見他期期艾艾地,話也說不利索,心裡頓覺不忍,柔聲道“我說話是不是太……不婉轉了,你別在意。”
清巖忙道“不,是我不會說話,你說的很好。”
厲輕恬微笑道“很好嗎!那就很好吧!來,我送你出去吧!”
清巖聞言又是一怔,吞吞吐吐的道“其實……我還……”
厲輕恬頗爲奇怪,問道“你還有事?”
清巖點點頭,道“是有事請你幫忙,那天我對你說過的。”
厲輕恬這些日子過得快樂,早忘卻了那天與清巖說了什麼,此刻一聽纔想了起來,恍然道“你說有事要我成全,那究竟是什麼事?”
清巖這段時間已和她非常熟悉,也多少了解了厲輕恬童年的事情,原來厲輕恬所患的九‘陰’絕脈甚是怪異,每次發病後不但會使人氣血衰弱暈厥昏倒,並且還能使人失去短暫的記憶,忘記一些發病前的人和事情,清巖也才知道厲輕恬爲何要說元陽真圈來的古怪,因爲她忘了是誰給她的了。
這樣一來,清巖就更不好解釋,可這是非解釋不可,清巖沉‘吟’許久,終於道“這事說來話長,你恐怕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其實不是在開封府的上空,而是在我的故鄉赤金鎮!”隨後他接着道“我上次對你說了謊,我不是從小長在崆峒山的,我十二歲以前一直生活在赤金鎮,也就是在我十二歲生日的那天,我們見過一面,在赤金鎮的觀音廟,你那時候也是一身紅衣服,只不過要瘦弱很多。你能想得起來嗎?”
這番話說完,在清巖想象中,厲輕恬應該會很驚訝,可她不是,她很平靜,一點沒有驚訝的意思,微笑依然,笑容動人,眼裡光彩閃動,等到清巖把話說完了,她淡淡的道“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和那個恆山派的聶心蘭是老鄉,都是從小生長在赤金鎮,可說是青梅竹馬,對不對?”
這回是清巖驚訝了,眼睛大睜,驚道“你……你是幾時知道的?”
厲輕恬搖搖頭,道“幾時知道不重要,反正我是知道了,我就奇怪你爲什麼要瞞着我,我覺得你很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之後知道了你和聶心蘭的關係,也覺得赤金鎮很耳熟,就去問了我爹,結果他告訴我,我們以前去過那裡,我頓時恍然,原來我們在赤金鎮遇到過,可遇到了就遇到了,你爲何不說呢?難道我不能和你有這份‘交’情嗎?或者說,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嗎?”
清巖連忙搖頭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這樣做是不想牽扯一些事情,可現在我必須要對你說了。”
厲輕恬這次才覺得有些驚訝,道“會牽扯什麼事情,我有些糊塗了。”
清巖正‘色’道“當年我們不但見過面,而且還說過話,同時我還把一件東西留給了你,這件東西對我至關重要,所以我必須要向你講明白,我要……拿回它。”
厲輕恬越聽越詫異,很困‘惑’的問道“你留給我了什麼東西?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清巖苦笑道“說起來你未必會信,那件東西此刻就在你的手腕上。”
厲輕恬聞言神情一變,她的手腕只有一樣東西,急忙一擡左手,那個黑‘色’手鐲頓時‘露’出,白‘玉’似的皓腕,黑‘色’手鐲,真是黑白分明,醒目之極,“你說的是它?”厲輕恬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很緊張。
清巖沉聲答道“不錯,就是它!”接着又道“這個黑‘色’手鐲上面刻着一個古篆小字,那是個“齊”字,也是我的姓,我就是齊曉石,它是我的手鐲。它其實有個名字,叫做元陽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