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清巖和這個叫百里冰的女子說話的時候,靈秀子和胡婷婷二人那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他二人相互依偎,神情黯淡,一直卻是在等待別人的行動。
別人自然指的是王珍和李玉晴了,可這兩位丹鳳軒的弟子在靈秀子和胡婷婷顯出本來面目後就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至於靈定子和靈華子卻是在等丹鳳軒弟子,見她們沒有動靜,這兩個道士也就那靜靜的等着,此時靈華子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他想到一事,就擦擦眼淚,又看了看王珍和李玉晴不再與胡婷婷說話,就湊上前去低聲問靈秀子道“四師兄,你已經和胡…姑娘成親了?”
靈秀子道“是啊!六年前我們就已經是夫妻了。”雖然已是老夫老妻,聽靈秀子這麼說,胡婷婷的玉顏不由得現出一抹紅色,不過再看了自己兩位師姐後,她的面色又恢復了蒼白。
靈華子又道“四師兄,你和胡姑娘也只是見過一面居然就…就成了夫妻,記得當時聽聞你們的事情後,大家都不敢相信,都以爲是丹鳳軒的人搞錯了,可師父他老人家卻說你情緣早定,出事是早晚之事。”
聽師父這麼說他,靈秀子顫聲問道“五師弟,當時師父是不是很生氣?”
靈華子卻是搖搖頭,道“應該沒有,師父聽聞你的事情後就說了剛纔那句話,然後就吩咐掌門師兄配合丹鳳軒的人找你,還說讓我們不可徇私,以後幾年師父就再也沒有提起你的事。”
靈秀子心知自己的作爲已經傷了恩師的心,只是師父修爲高深別人看不出來罷了。一想到師父玉華真人,靈秀子心裡真是無比難受,師恩深重,自己本來就無以爲報,可自己偏偏又做了這麼件事,使得師門蒙羞在丹鳳軒面前擡不起頭來,他越想越難受,神情更是痛苦之極,胡婷婷看在眼裡,明白這是自己丈夫最大的心病,愧對師門,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呀!二人的手也握得更緊了!
看着靈秀子異常難受的樣子,靈華子安慰道“四師兄,你也別太難受,雖然你是有點做的不對,可是就我老看你和胡姑娘卻是十分般配,師父都說你是情緣早定,是躲不了的!唉!要是她們沒找到你們就好了!”
靈秀子聽師弟這麼說,苦笑道“五師弟,錯了就是錯了,修道之人豈能動情,是我對不起師父!有些事總會是來的,我和婷婷這幾年過得很快樂,今天一見到你們心裡反而輕鬆多了,我們也不能躲一輩子吧!只是…”
靈華子見他欲言又止,分明是有心願未了,就道“只是什麼?四師兄今天這事我和三師兄是幫不了,可別的事我們一定幫你辦到,你說吧。”
靈秀子和胡婷婷互看一眼,他二人清楚這次真是生死難測,丹鳳軒的門規嚴厲他們早已知道,胡婷婷或許還能逃過一死,而靈秀子幾乎已經絕了生路,他們也早已下定決心要同生共死,可他們還有一個極大的心事藏在心中,一直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託付,現在聽靈華子這麼說,二人覺得靈華子確實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可這事對他們來說真是事關重大,二人突然猶豫不決起來。
靈秀子很想把這事託付給自己的師兄弟,可是旁邊還有丹鳳軒的人守着,偏偏這事又不能讓她們知道,靈華子看出他的擔心,就用泰山劍派秘傳的傳音之術問道“這事是不是不能她們知道?”泰山劍派的傳音之術不同於普通的傳音入密,並不是用真氣把聲音凝聚成極細的語絲送入對方的耳中,而是用泰山劍派的一種獨門心訣“心境心語”傳聲的,這聲音並非言語之聲,而是心語,就是人們常說的心裡話,把心裡話送入對方的心裡,這心裡話自然不用動嘴皮子,外人是根本察覺不出來的,當然對方必須也會這“心境心語”之術才能聽到,這是泰山劍派秘法,修煉此術對本身修爲要求極高,整個泰山劍派會此術的也不過十數人而已。
靈秀子一聽靈華子的心語,暗罵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怎麼會忘了這門秘術,連忙也用“心境心語”之術回道“正是。爲兄正有件極重要的事,要請你幫忙!”
靈華子聽他說的極爲鄭重,忙道“自家兄弟,何須請字。四師兄快快說吧,我定會全力以赴把事辦成!”
靈秀子知道時間不多,自己再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就道“五師弟,這事一時也說不清楚,我早把寫成了一封信藏在了離此百丈的一棵大槐樹上,那樹上有我泰山派的記號,你一定會找得到,此事就拜託師弟你了!爲兄感激不盡!”靈華子聽了師兄的話,道“師兄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靈秀子總算把這樁大心事找了個可以託付的人,他也清楚把這事告訴了靈華子也就等於告訴了靈定子,他就是把這事託付給了他的師門,心事一了,靈秀子纔算真正的沒了牽掛,臉上也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淡然,這纔是真正的泰山七子之一的靈秀子。胡婷婷看着丈夫神寧氣定的樣子,也明白二人的心事已經得到解決,臉上顯出一絲微笑,風姿嫣然,淡雅脫俗,這也纔是胡婷婷的風采。
靈華子心想“師兄心思真是縝密,原來早有準備。看樣子他本來就打算把這件事交待給我們,否則也不會用本門記號了,只是這究竟是件什麼事,會讓他們夫妻如此慎重,唉!不管什麼事,都不能讓師兄失望!”就在靈華子想的時候,他就聽見三師兄的聲音響起,也是那“心境心語”之術,靈定子道“四師弟把事情都給你交待完了?”
原來二人在來之前便已商量要替靈秀子做點事情,看誰有機會就問問靈秀子有什麼心願未了,雖然靈定子覺得自己的四師弟未必會死,可是丹鳳軒的嚴厲門規他也知道,除非靈秀子另有救星,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事情就按最壞的結果打算,如果靈秀子不死那是最好,可萬一真的有事,他的心願他們一定要替他完成。
靈華子聽三師兄問道,就道“剛剛都說了,不過還不知道什麼事。”
靈定子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靈華子就把靈秀子留封信的事說給了靈定子,靈定子也道“四師弟想得真是周到,噫!那邊有動靜了?”
那邊就是王珍和李玉晴她們,在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似乎她們是在給靈秀子時間來交待後事,看靈秀子和靈華子說話也沒有阻攔,既不說話也不緊盯,任由着他們,顯然她們不怕靈秀子和胡婷婷搞出什麼花樣來,就在靈秀子把什麼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後,王珍這纔開口說話,卻是對着胡婷婷,對於旁邊的靈秀子她是視而不見,或許她覺得這個男人是讓她六師妹叛出師門的罪魁禍首,她都不屑看他一眼,她道“胡婷婷,三師姐馬上就要到了,你們也該走了,把事情都交待完了吧!”顯然她是知道靈秀子和靈華子剛纔做了什麼。
可最讓胡婷婷驚詫的不是這些,而是王珍所說的三師姐馬上就要到了,“三師姐也來了。”靈秀子也是一驚,他再看靈定子和靈華子也是一臉驚奇,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三師姐也來的事。
王珍點頭道“不錯,三師姐也來了!”雖然她不再叫胡婷婷六師妹,可她也沒讓胡婷婷改變對她們的稱呼。
胡婷婷和靈秀子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彼此一看都發現對方眼裡滿是驚慌,胡婷婷道“三師姐,她…她去哪裡了?”語氣帶着明顯的不安。
王珍神情冰冷,卻沒有回答胡婷婷,一旁的李玉晴一直和胡婷婷感情深厚,見王珍沒說話,忍不住對胡婷婷道“三師姐去了蘭州城。”王珍見她說了,也沒阻攔只是臉色越發冷了。
“去了蘭州城!”胡婷婷和靈秀子身子俱是一振,臉色更是大變,似乎想到了很害怕的事情,驚恐,不安的神情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胡婷婷更是顫聲問道“五師姐,三師姐去蘭州城幹什麼?”
靈定子和靈華子看他們如此模樣,知道事情有了變化,這蘭州城裡有什麼會讓二人這麼驚恐,難道就是靈秀子所託付的事?
李玉晴看着胡婷婷充滿乞求的眼神,聽着那顫抖的聲音,心裡不忍,輕嘆一聲,道“三師姐去找個人。”
找人!胡婷婷和靈秀子聞言頓覺渾身冰冷,就像跌進了冰窟之內,全身上下沒了一絲暖意,四隻手緊握在一起的手就像凍結住了,就是一個冷字。二人心裡都想“難道她們已經知道了!”
見二人面如死灰,身上都止不住的有些顫慄,王珍突然淡淡的道“你們不用想了,三師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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