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於市,奔走人前,三樓突現,映入眼簾。】
好不容易,大商會出現在鍾雁冰的面前。
星海大商會,果然名不虛傳,自東向西,可劃分爲三個部分,中間是一座主樓,兩座側樓各分左右,三座樓閣下,是數十間堂室,金磚鋪地,長廊相連,有亭有園,有水有山,形成了三個大大的庭院。
鍾雁冰一路打點穿行,好容易來到了大商會後院的巨大傳送陣,這自然又花費了不少的靈石。
傳送陣,是修道界特有的法陣之一,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空間的瞬間移送,可指定大致方位地點,需消耗大量高等靈石,這是修道者來往各大州域的一條重要通道。
所謂大傳送陣,自然要比冰凝谷時的小傳送陣大上百倍,氣勢宏大,古老而厚重,未經施陣傳送,也有陣陣波動,這樣的頂級傳送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而在鍾雁冰眼裡,他並不只是傳送陣那麼簡單,更是自己要回到故鄉的一扇大門。
鍾雁冰內心早難自抑,他將火麒麟放在袖袍裡,邁步上前,找尋主事之人。迎面走來一個男子,玉面圓身,錦衣金袍,上下閃光,寶物無數,真是財氣外露,明明是一個普通凡人,卻有一種凌人的高人氣勢。
這人行走大商會庭院之間,商會之人無不頷首拘身,身份自然不一般,乃是大商會會長之子——唐執瑜。據說他剛出生時貴氣十足,手裡拿着一塊美玉,因而得名執瑜。
鍾雁冰聽旁人一說這唐執瑜的身份,再瞧他那一派貴家子弟的牛哄哄樣子,根本沒有興趣與他交談,甚至離得越遠越好。
鍾雁冰轉身走開,鑽到人羣當中,只聽見三個男子在那裡嘀咕半天,說道:
“喂,我說好兄弟,這次去中州你要玩些什麼啊?”
“當然是遊覽羣山,繼續感受中州的各種文化與風情啦,順便淘些寶貝,中州歷史悠久,又是修道界的發源之地,寶物很多的。”
“我還沒去過中州呢,正好開開眼界,呵呵。”
“你們兩個傻蛋,中州有什麼好玩?不如隨我去西方雨林走走,那裡地貌奇特,奇人怪事多了去了,尤其是那裡的女人,各個貌美性感,乃天生尤物,衣着暴露,野性十足,我可是留戀忘返啊。”
“我的老天!有這好去處你不早說,那就隨你一同去往西方雨林,哈哈,我都要等不及了。”
也不知怎麼,原本後院內亭臺堂室總共二十幾人大部分都是要去中州的,大商會的人正準備驗靈石一會兒開啓大陣時,許多人卻突然改變了注意,更多的人都要去往西方雨林了。
來此要乘坐大傳送陣的,不是身份顯赫的高人,就是一些閒着無事的富貴子弟,他們早在星海待膩了,便總愛出去走走,對於到底去哪,實際上也沒個準頭,年輕人嘛,認爲哪裡好玩便想去哪了。
去往西方雨林的呼聲強烈,大商會從來都是以顧客爲上,以賺錢爲宗旨,不能叫到手的財流走不是?於是經唐執瑜的同意,大傳送陣改去往西方雨林了。
傳送陣每半個月開一次,一次只傳一個目的地,這是大商會自己立的規矩,也是一種壟斷手段,鍾雁冰好容易捱到今天,馬上要回中州了,突然有這變故,他當時急了,就要上前理論。哪知唐執瑜這生意場上的小滑頭,沒等別人質問,直接張口對剩餘的少部分人道:“依諸多客人意見,大傳送陣暫時改去西方雨林,不過今日也來了不少我星海的尊貴客人,也都是我大商會的朋友,待西方雨林傳送完畢後,馬上開啓中州的傳送,今日我唐執瑜即便頂着挨老爹的板子,也要爲諸位考慮,破例一次。”
真是妙語連珠,明明是自己錯了,還搞得很仗義,爲大家捨生取義一般。
鍾雁冰很是鬱悶,如今大傳送陣歸人家掌管,當然只能聽從安排,只是他的換容易骨術僅有三個時辰,這一個變動起碼得再過一個多時辰了,鍾雁冰不免擔心起來。
足足一個半時辰後,大商會的人又開始驗靈石了,每一個通過驗收者,便可從周圍的亭臺堂室中,通過一座八面以八條白玉砌成的玉橋,行到中間的大傳送陣中。
橋下是淼淼雲霧,以盛開荷花點綴,真如要過橋昇仙一般。
兩個人走過來,鍾雁冰掏出三個小布袋,遞了過去,那二人觀瞧了一陣,十分滿意,不過還是對鍾雁冰說道:“你這裡面多是中級以上靈石,十萬之數,不好估算啊,依我看還是差點兒。”
鍾雁冰自然留了一小部分極品靈石在手裡,沒有一起交出,尤其剛剛又給了那中年婦人五千靈石,他明知這些已經夠數,聽得對方如此一講,當時會意,從自己內衣裡剩餘的一個小布袋中取出了兩塊極品靈石,悄悄塞在了這二人手裡。
二人左右一望,沒人注意,便相視一笑,對鍾雁冰點頭道:“閣下請吧。”
鍾雁冰也點了一下頭回應,走上玉橋,朝中央處的大傳送陣走去,待會兒,過了這短短的石橋,彼岸便是中州,走過這短短的石橋,鍾雁冰卻在星海用上了整整五年,他從一個十六歲的青蔥少年已經成長爲飽經風霜的男子,如今,已經是二十一歲。
總共八人,剛好從八個方位的八座石橋過來,匯聚到了一起,他們有着共同的目的地——中州。
鍾雁冰根本沒心思注意周圍這七人,他此刻最期盼的是趕緊傳送,離開這裡,一來歸心似箭,二來三個時辰已到,他的骨骼面容已經漸漸復原。
鍾雁冰不注意他人,可避免不了他人注意鍾雁冰。
一個滿身橫肉,半躬着身子,獅虎面龐,尖耳獠牙,雙臂通長觸地,火紅長髮披肩的傢伙不停地打量着鍾雁冰。
鍾雁冰也感覺到了,便遮掩着自己,有意躲着那兇人。
大傳送陣陣門開啓,鍾雁冰等人在提醒聲裡走入大傳送陣。
這一刻,鍾雁冰滿懷激動,他迫不及待,第一個邁步上前,不料大傳送陣傳來波動,他一不小心,頭上衣袍連體的布帽脫落至腦後,整張面容露了出來。
“且慢!”獅虎面龐,尖耳獠牙的紅髮者大叫一聲,視乎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刻,此刻終於十分確定地指着鍾雁冰道:“這人乃是……”
誰料,不知何時他身旁多了兩個神秘男子,捂住了他那張得老大、滿口獠牙的血盆大口。
“是什麼?”唐執瑜出現,負手上前相問,氣勢非凡。這被堵住嘴的紅髮兇人也有些落威。
他雙臂通長,直夠到腿下靴子中,一下子掏出了一張通緝畫像,上面清晰可見,正是鍾雁冰。
鍾雁冰一見此景,頓時大驚,他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紫金葫蘆上。
哪知,唐執瑜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衆人視線,指着那畫中人道:“哦,你說這個傢伙麼,我早見過這通緝畫像了,依我看此人卻不是,你看畫中人的右鼻孔處,明明有着一顆大痣嘛!總不能是畫着一個鼻屎吧?”
紅髮兇人吱唔了半天,他也沒搞動怎麼自己拿的畫像上多了這麼一筆。
唐執瑜又道:“哦,你還是有疑慮是吧?我看這人樣貌打扮,明明像是墨海之人,瞧你這兇巴巴的樣子,怎麼能懷疑起魔道同仁來了?喂!閣下,你可有信物能證明你的身份?”
鍾雁冰沒有想到,唐執瑜能上來攔這麼一下子,他略一琢磨,乾脆接着唐執瑜話茬往下演得了,總比撕破臉走不了的強,他伸手朝袖袍裡摸去,一個令牌出現在掌中,分明是墨海令牌,而這令牌正是當年殺程昆所得,其實還有鍾雁冰不知道的是,第一次憑着感應尋到他的三人也是墨海弟子,他們能夠找尋到鍾雁冰,也正是因爲鍾雁冰身上這塊墨海令牌。
“哈哈哈”?唐執瑜爽朗大笑,圓圓的身體往後仰着,道:“我就說他墨海的人吧,果然沒錯。”
唐執瑜走到鍾雁冰身前,他踮起腳尖將鍾雁冰脫落的衣帽重新蓋住,極爲關心地道:“閣下怎麼如此不小心,今日若沒有我,看你如何化解。”
鍾雁冰也低語道:“多謝唐少爺相救。”
“哎,別介,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爲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五色超級靈石的味道。”唐執瑜笑呵呵地說道。
wωω• тTk Λn• ℃o 鍾雁冰猛地一凜,心想這唐執瑜可真是了得,不愧是拿着玉石出來的傢伙,竟然能聞到寶貝味兒,但他仍保持冷靜,回到:“唐少爺果然厲害,這都能被你感受得到,可惜稍有偏差,只是塊三色超級靈石。”
鍾雁冰掏出一塊三色超級靈石,那是他在賭石場以一千五百靈石賭來的,他極爲識趣地將這三色超級靈石塞給了唐執瑜,以三色代替五色,他可不想把錦盒裡的五色超級靈石直接給了這個財迷。
唐執瑜也是一愣,道:“咦?難道我的感應有誤了?許是連日來飲酒過多,神經也不靈便了吧?”
兩人哈哈一笑,唐執瑜道:“行了!諸位快請上路吧,大傳送陣都開啓半天了。”隨後,他又朝鐘雁冰那裡看了一眼,轉身離去了。
大傳送陣開啓,發出強烈的波動,嗡嗡聲不斷,唐執瑜看着中央的大傳送陣,悠悠說道:“這個世界,只要能給我錢財,管他什麼墨海不墨海,通緝不通緝呢。”
裝個糊塗,放走鍾雁冰,不知他唐執瑜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呢。
星海某處的一座海島上,一名絕色女子迎着微微海風,一襲黑色紗裙隨風擺動,顯出完美的曲線身姿,她一動不動,望着大海遠端。
不一會兒,海天一色裡,飛過了一個身影,他來到這絕色美女身旁,輕聲說道:“他走了。”
女子仍是未動,唯有那一雙美眸微微抖動,不住泛光。
海風增強,絕色美女立於岸邊,海風吹起了她的衣裙,裙襬飄動間,是一雙長長的,這女子已經康復,收起了一條魚尾,恢復了人形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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