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再次來到天牢的時候,已經是熟門熟路了,依舊是牢頭楊順迎接了出來。
楊順這個位置很有意思,平日裡,沒出什麼事的時候,天牢裡面左不過關押幾個亡命的強盜響馬,倒也顯不出這個人。現在天牢裡面關了一個皇子還有被扣押的李成萬,再加上政變當日敗落下來的大大小小的幾名貴族,楊順這個人才得到了重視,這讓楊順心情大好,被人重視,就有機會在這個清水衙門調離。
不得不說,楊順看管這座天牢,也算是比較兢兢業業,一般來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楊順守着大牢,估計額外的孝敬錢也不在少數,平日裡估計也有人來打點,但是謹小慎微的楊順,卻一分錢都不敢拿,以至於這個不高不低的衙門,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蕭笙走到與寒月約見的那間房間,推開門,便看見房間之中堆了一大堆東西,錦被,羊皮墊子,換洗衣物,茶壺茶具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副圍棋,一把箜篌。蕭笙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些東西,一邊對寒月道:“看樣子你是打算搬過來常住了。”說着,漸漸的皺起了眉頭,道:“我只是答應你一起被關進去,有沒說你可以帶這麼多東西,若被攝政王殿下知道,他的死對頭慕容德在監獄裡是這種享受,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
寒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的就像是千年寒潭裡面的水,盯着蕭笙道:“答不答應,還不全看你的一句話?”說着,在懷裡掏出來一本小冊子,拍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現在帶我過去吧。”
蕭笙將小冊子收起來,招招手叫過了楊順,楊順便很不情願的扛起了地上的東西,隨着蕭笙兩人向二樓走去。
來到慕容德的牢房門口,楊順依舊是打開了門上的小鐵窗,看見了慕容德的位置,知道沒有什麼危險之後,便扭開了牢房的大門,慕容德正躺在硬板牀上,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絲毫沒有理會是誰進來了。
楊順一邊將東西掇在地上,嘴裡一邊絮絮叨叨的:“你算是交了好運了,天牢建成這麼許多年,其中也關過王公大臣,宰相將軍,沒有一個人可以帶着侍女侍奉的,上面說了,讓你的侍女進來侍奉你,哼哼,垂死之人竟有這樣的好福氣。”
慕容德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幾天不見,鬢髮已經有一些斑白了,蕭笙並沒有進牢房,只是遠遠的站在昏暗的陰影之中。寒月走到了牢房,楊順便退了出來。
咣噹一聲,大鐵門關閉,蕭笙也不離開,只是站在鐵門上依舊洞開的小鐵窗外面,聽着裡面的對話,蕭笙以爲會聽見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只是聽見慕容德一聲如狼似虎的低吼,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然後伴隨着寒月痛苦的低喘,慕容德開始在身材嬌小的寒月身上,發泄着這些天以來的憤恨和不甘,後來越來越不像話,還不時傳來耳光的聲音,寒月吃痛,只是壓抑着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