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緊緊跟隨的蕭忠凱,情知公孫運出城的話,定然會攪亂自己一方全部的計劃,也是發了瘋一般高聲的喊道:“來人!給我攔住他!關城門!起吊橋!起吊橋!!”
軍兵等人,不敢遲疑,只是忙不迭的轉動城門上面的轉盤,四個人一起用力。絞盤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鐵鏈子嘩啦嘩啦的提了起來。
“你們有幾個狗蛋子!敢攔着本大人的路!都不想活了嗎?”公孫運眼神冒火,又狠狠的抽了馬幾鞭子,這匹馬吃痛,已經跑出了急速。
見公孫運就要奪路而去了,蕭忠凱大喝一聲,道:“你們都傻了嗎?給我攔住!”
“回大人,他太快了,末將束手無策啊!”
“廢物,你們不會放箭嗎?放箭啊!”
“可是,那是公孫大人!沒有陛下的手令,我們不敢動手!”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前面的公孫運大喝一聲。
“老子他孃的拼啦!”已經擡起一個角度的吊橋,公孫運策馬越過。
可是這也是馬力的極限了,這批駿馬前蹄剛剛能夠搭上對面護城河的河岸,公孫運急忙甩開了馬鐙,爬上了岸,而那匹筋疲力竭的戰馬,卻滑進了護城河之中。
公孫運望着拉起的吊橋,眼神冒火,指着城牆上大罵道:“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小人!竟敢這樣對老子!你們給老子等着!”忽然,看見了城門樓上面赫然站定的蕭忠凱,便更是火大,道:“如此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人!我公孫運自此刻開始,便沒有你這個兄弟!”
回答他的,卻不是蕭忠凱的辯解,而是一隻又刁又準的鵰翎箭。嗖的一聲,貼着公孫運的耳根飛了過去,紮在自己身後的泥土之中,箭桿還兀自顫抖着,顯然力道很大。
這一幕,讓公孫運徹底的心涼了,值聽見蕭忠凱大聲的道:“你纔是亂臣賊子!我恢復我們蕭氏基業,此乃天地之正道!”
“放你孃的屁!你是驢蛋!你和我一樣,沒名沒姓沒出身,就只有一個名號,叫做驢蛋!你們蕭氏?癡心妄想!”公孫運破口大罵。
“放箭,將此亂臣賊子就地正法!萬箭穿心!”
結果,站在城牆之上的軍兵,卻依舊是一箭不發。
“怎麼?你們都敢抗命嗎?好,你們怕,我卻不怕!”說罷,在一旁的軍兵手裡,搶過一把上了弦的弓弩,朝着公孫運便射。
這一隻弩箭,貼着公孫運的腳面,再一次扎進了土裡。
公孫運心裡也驚醒了,與其在此地浪費時間,不如趕緊找到曹明,纔有翻盤的機會!
於是公孫運也顧不上膝蓋上的疼了,拔腿便跑。
身後的鵰翎箭依舊是沒頭沒腦的射過來,準頭差一些,也是驚險無比。
“開城門!追!不能放走了此人!”
沒了駿馬,公孫運豈能是騎兵的對手,但是爲今之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正跑着,忽然小腿一疼,已然是中箭了,身體一歪,便朝着土丘緩坡的一面滾了下去,公孫運也失去了知覺。
等公孫運豁然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中軍大帳的牛皮氈頂了。
昏迷之前的記憶,豁然出現在了腦海之中,公孫運豁然坐起。可是由於動作過猛,牽動了小腿上面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這個地方,十分的陌生,看樣子像是一箇中軍大帳之中,外面軍兵們來回踱步的聲音聽得清楚明白,還有呼喊之聲,但是自己現在是出於那個軍營,是被誰所救?還是被蕭忠凱給捉了回去,都不知道。
公孫運強忍着小腿上的傷痛,在軟榻上跳下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大帳之外,卻看見曹明一聲的戎裝,正在指揮着中駿拔營起寨。
公孫運好像是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上前一把拉住了曹明的手,道:“老曹,老子還他孃的能活着見到你啊!趕緊整隊,隨我去勤王!”
曹明只是冷峻的一笑,道:“這個自不必說,見到你被追殺,我就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了。放心,咱們南疆的天,塌不了。”
公孫運這才點了點頭,心裡放下了很多,即便是武陵城被別人所得,有曹明這支人馬在,也就有了靠山了。
可是曹明卻氣定神閒的,看上去頗爲成竹在胸,別人不瞭解曹明,公孫運卻是瞭解的,曹明帶兵還行,要說運籌帷幄,還不及自己這個要飯花子。
果然,曹明微微一笑,抓住了公孫運的手,道:“不用擔心,即便是蕭江虎已經坐在了陛下的寶座上,我們也有辦法把他踢下來!”說吧,便神秘兮兮的拉着公孫運往前面的中軍大帳方向走去。
公孫運不解,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整隊殺向武陵城嗎?怎麼還要升帳議事呢?
曹明卻神秘兮兮的道:“目前,整個南疆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自己了,我跟你說,咱們主子回來了,就在前帳休息!”
“什麼!!”公孫運一跳老高,剛剛處理的傷口又崩裂了,鮮血直流,但是卻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一臉神采奕奕的道:“是主子回來了?這可是太好了!快,帶我去見見咱們主子。這麼長時間了,我都要想死他了!”
“這個......”曹明忽然有一些猶豫。
“怎麼?”公孫運心裡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便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曹明抿了抿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公孫大人,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會見了主子,一定要小心一些,說話也要注意分寸,咱們的主子似乎是有一點不對勁。”
公孫運狠狠地白了曹明一眼,便徑直朝着中軍大帳去了。
撩開大帳的簾子,公孫運已經準備看見一張熟悉的笑臉的,這張臉可能是疲憊,也可能是清醒,也可能是一臉的憤怒,總之,只要是蕭笙,就是哭着,公孫運心裡也是歡喜的。
帳篷的光線有一點暗,公孫運的目光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帶看見了中央帥椅上面攀西打坐的人,就不由得吃了一大驚,後腦勺一涼,差點暈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