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殿,蕭笙便立刻就召見了九駝山的於左使。
於左使現在的身份呢,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原來是一個藏頭露尾的殺手一樣的存在,現在卻堂而皇之的成了蕭笙的侍衛長。
侍衛長這個職位,自古以來都是很微妙的存在。一般來說,陛下身邊的侍衛長,一般來說都是最最親密的心腹所在了。這些人,不但保護着陛下的安全,在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講,也是主公手裡的一把尖刀,一把帶着刃口的尖刀。
說白了,就是專門去做髒活累活的傢伙,還要時刻防備着被多疑的主公滅口。
但是作爲蕭笙的侍衛長,這些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去考慮的。因爲蕭笙不需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於是於左使也只好日夜的去訓練手下的侍衛,其中還有一些頗爲有法術根基的原九駝山弟子。
但是在這之餘,於左使也向蕭笙輕視,全天下的去尋找自己的女兒,陪伴着大王子出逃的寒月。
來到了大殿之上的時候,蕭笙對於左使的裝束很滿意,只見於左使身上穿着一件乾淨利索的玄色短衫,外面卻罩着精鋼打造成的鎧甲,顯得颯爽英姿,又不失厚重。於左使走到御座之前,便單膝下拜,道:“臣參見陛下!”
蕭笙命免禮,然後笑道:“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讓你即刻去辦!”
“但憑陛下吩咐!”於左使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和當年九駝山上憋着要自己性命的嘴臉,已經是判若兩人。
蕭笙隨手扯出了一張紙,胡亂的握着一支羊毫,在手裡轉着,問道:“你們九駝山上的記名弟子,現在有多好個?”
聽到了這話,不知爲何,這於左使卻又一些害怕,便渾身一抖,道:“陛下,天下再沒有九駝山,而是您的部下和僕人!”
蕭笙一怔,就知道了自己說的不嚴謹,導致於左使錯意了,便笑着擺了擺手,道:“原是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現在九駝山下來的人,能很快召集起來的,能有多少人?”
於左使這才放心,道:“九駝山跟隨陛下下山之初,共有兩千弟子。確切的數字是兩千三百一十四人,現在,大部分弟子都在各個要道上傳遞消息,大概是有一千人,還有八百人編入了我所率領的侍衛營,其餘的,都在前幾次的戰鬥之中犧牲了。”
蕭笙眉頭一皺,道:“也就是說,現在犧牲的弟子,有五百多人了?”
“是的,陛下,有一大部分人,都是在對沈約的那場戰役之中,被流矢射中,從而喪命的,也有在傳遞消息的時候,遭遇了不明身份的人攔路,這些兄弟們以命相拼,最終保護了來往信件的安全。”
於左使雖然說得淡,但是蕭笙卻心疼的很,這些經受了一些吐納訓練的原九駝山的弟子,是他理想中戰略部隊的樣子,現在一下子就損失了這麼多,而且都是不用進行訓練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