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偶然得之的,沒跟你說過麼?我這個人天生的運氣就是十分的好!”蕭笙已經打算避重就輕了。
可是蕭笙還是低估了張道本的道行。張道本只是玩味的望着蕭笙,道:“偶然得之?那是要多偶然?你手裡的這株龍涎草非同小可,品相簡直是極品,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應該是紫麟飛龍一脈守護的仙草了。”
蕭笙心裡驚怔,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紫麟飛龍的事情,這個傢伙也知道嗎?
不過隨即,蕭笙便釋然了,說到底,張道本是什麼身份地位?之前可是天師堂的一個老大。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蕭笙沒有說什麼,之聽張道本接着道:“但是我知道的紫麟飛龍,卻只有這麼一條了,這傢伙身爲神獸一族,早早的便效忠於天祖了,多少年不曾下界了,這龍涎草,也自然而然的邊城了人祖的禁臠了。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蕭笙隱隱約約的知道,夭嬈便是紫麟飛龍一脈,但是卻不知道這紫麟飛龍,和天上的天祖有這樣的瓜葛。
蕭笙便笑了笑,道:“世界之大,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或許紫麟飛龍一脈,並非只有你認識的那一條呢。";
“這便是奇了,我是聽見那老蟲親口對我說的。紫麟飛龍只有他一個成員了。唉,說來也是夠可憐的,他們這一脈神獸,卻是沒有別的那麼超然了。由於他們的特性,全天下所有的有修爲的人,都想着去找一條紫麟飛龍,然後冒着生命的危險,都要去降服它們,使他們變成自己的一個忠誠的手下,所以,自由的紫麟飛龍,便是越來越少了。這一脈也就漸漸的沒落了。”
蕭笙嘴裡回味着張道本這番話,他倒是不懷疑,的確,夭嬈也是有這樣的特質。在被杜弦月降服之後,便忠心耿耿的守在弦月的身邊了。
正是這樣的特質,才決定了紫麟飛龍這一脈的命運。
張道本皺了皺眉,道:“果真麼?當時那條老蟲被天祖收復的時候,天祖便用天罡五雷,擊殺了所有的他的族衆,依照天祖的實力,怎麼會有漏網之魚呢?”
聽到這句話,蕭笙不由的汗毛倒豎,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道:“你...你說什麼?”
這件事雖然是和蕭笙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聽上去,依舊是毛骨悚然。
天祖究竟是什麼人性?又是出自什麼目的?將紫麟飛龍一族的族長收歸之後,卻痛下殺手,將這一組的族衆全部都趕盡殺絕?
張道本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中心裡,較多獨霸,你可知道?紫麟飛龍作爲一個地位的象徵,作爲天祖那麼超然的人物,豈能讓別人也染指?降服族長,全部清繳族衆,從此以後,天下只有他是單獨佔有紫麟飛龍爲奴僕的人了!”
張道本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惋惜和沉痛,彷彿不願意去提及那些傷心的往事,蕭笙問道:“難道紫麟飛龍的族長不會覺得寒心麼?”
“寒心?一個奴僕而已,已然是交出了自己的內丹,命都在別人的手裡,還能如何?更何況,紫麟飛龍即便是死了,都不肯背叛自己效忠的對象的。”張道本無奈的道。
蕭笙心裡一片的緊張,現在也終於知道了夭嬈隱居的原因了,越是這個時候,夭嬈的存在,便越是一個必須要保守的秘密了。便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道:“你就不要管這龍涎草的事情了。這次來了,多謝你出手相救,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呢。”
張道本只是常常的吁了一口氣,道:“小事一樁,不需要你報答,之需要你記住一句話,記住你的承諾,在你有生之年,一定要拼儘自己的努力。一定要完成大一統,不能落在任何其他人的手裡。”
聽到了這樣的請求,蕭笙還是不明就裡,問道:“我上次便問你爲何,你也都沒有給一個解釋,這次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張道本依舊是神秘的道:“現在還是天機不可泄露,眼下的這一場決戰,還是要你去擺平,我隱居之人,不宜在外面行走太久,便回山去了。”
說罷,便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卻轉過身來,道:“這次滅掉巴頌,在蠻夷的境內,你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切記切記,不要傷了它的性命,對於你以後,將是大有裨益!”
蕭笙剛想問問究竟,張道本便一轉身,一道精光閃現,便消失不見了。蕭笙心道這些人都是這般神神秘秘的麼。即便是前面有一個大坑的話,都不去提醒麼?
此時,天光依然是大亮了,蕭笙便忍着腦海之中的劇痛,坐了起來,招過了守將,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陛下,已經是卯初時分了。”
蕭笙道:“找一個滑竿,擡着我,我要去會會這般蠻夷的餓死鬼們!你下去安排一下,我們這麼辦.......”
代郡久攻不下,這讓奔查分外的焦急。
這次行軍,並沒有帶足夠的糧食,甚至連這幾天的糧草都沒有帶,本想着攻下代郡,大快朵頤一番。可是代郡本來就是一塊硬骨頭,現在蕭笙一番的闖營,讓自己損失慘重,代郡越發的難以攻破了。
就在天光大亮的時候,奔查的大帳之中,有一個軍兵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一臉的焦急,又有一些唯唯諾諾的,見奔查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便大聲的道:“將軍!出亂子了!”
“什麼!!又有什麼人闖營麼!”奔查一臉的憤然。
這軍兵吞吞吐吐的道:“沒有,只是後營之中,發生了譁變,將軍還是去看看吧!”
奔查強忍着一拳打扁這個人的衝動,跟着這個軍校出去了,走到了後營,只見這裡的人,已然是鬥成了一團,奔查登時大怒,分開了衆人,走到了裡面,纔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只見這些人,正圍着半個馬匹的殘骸,正在搶奪。
衆人都餓瘋了,現在也不顧什麼同胞的情誼了,甚至拔刀相向,但是好在衝突還是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
奔查站在人羣之中,爆喝一聲道:“都他孃的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頓時響徹了蕭殺的大地,礙於奔查多年來的積威,這些人還是停了手,朝着奔查這裡望過來。
奔查越看,越覺得氣氛,道:“你們都瘋魔了嗎?手裡的戰刀,是用來砍殺敵人的,不是用來對自己同伴的,你們要是有這個力氣,去給我撕開代郡的大門啊!那裡面,有的是糧食,有的是牛羊肉類!吃飽了喝足了,還有細皮嫩肉的中原姑娘等着你們!你們倒好,爲了這麼一點吃的,就在這裡窩裡鬥!難道忘了主人的初衷了!”
這些人好像纔在剛剛的衝動之中緩醒了過來,眼神之中,有燃起了兇惡的光,奔查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一會給我狠狠的打!打下代郡,你們可以在裡面縱情的狂歡三天,做什麼,我不管!”
“好!!!”
“萬歲!”
人羣中爆發了野狼一樣的呼喊。
這一幕,被城牆之上的蕭笙看的清清楚楚,轉頭對守將道:“巴頌這一手,真的是很混蛋,不給自己的士兵吃飽肚子,然後告訴士兵,你們的糧食,都在對方的城中,好算計!好變態!”
守將這才撓了撓頭,這兩日以來,這便是他最最不明白的地方,按照兵法,軍隊打仗,最後就是打的消耗和士兵的胃。軍需給養一點都沒有,這叫什麼作戰!
蕭笙有意提拔一下這個拼死守城的將令,便道:“這樣一來,有一個好處。便是士兵都各個爭先,要是不拿下前面的城池,便會被餓死。”
守將會心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如此說來,城下這幾萬條餓狼圍城,我們的處境不是很危險?陛下因何能夠笑得出來?”
蕭笙道:“好處就在於,想要打敗這些人,並不一定要用刀槍,有的時候,用饅頭會更有效一些。”說罷,便問道:“我讓你準備的,你可準備好了?”
守將笑道:“已經準備好了,三千個白麪的饅頭,已經在城下了,陛下您打算用這些饅頭砸死對方麼?”
蕭笙笑道:“你就瞧着吧,今天我給你開開眼。”
說着,城下的蠻夷大軍,已然是開始列陣了。這次列陣,和以往有一點不一樣。整個部隊,排演的又快又整齊,看上去,殺氣騰騰,其實如虹。還是和上次攻城一樣,排頭的是藤甲兵,而後面的,是雲梯兵,在後面的,就是手裡拿着利刃的步兵了。
一聲悠長的牛角號聲過後,蠻夷人的大軍還是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聲音經久不息,讓城上的守軍聽得毛骨悚然。最後在奔查一聲令下,這些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朝着代郡的城牆便衝了過來。
蕭笙眼神之中,一陣的冷笑,當他們衝到一箭之地的時候,蕭笙下令道:“發射!”
連夜趕製出來的簡易投石機被推了上來,每一個牛皮做成的網袋之中,卻不是放的石塊,而是用屜步包裹好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