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福半信半疑的走了,便去組織這一次的集會了,結果,帖子在不到一上午的時間,便撒了出去,送帖子的官員道:“這些商人都是極大的熱情,就像是捧着寶貝一樣,捧着這道帖子。說到時候一定會準時參加的。”
這個消息送到了簫忠凱的面前的時候,簫忠凱正在拿着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正在默默的誦讀着,孫有福稟報了這件事的進展,簫忠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隨後便叫孫有福下去,自己還在叨叨唸唸的默誦這什麼。
這其實是一個稿子,就是這次集會之中,簫忠凱要說的話,調理分明的都寫在了紙上,還特意的找人潤色了一番,纔在這裡背誦,簫忠凱滿心想着,這次,要讓整個武陵城的人,都要認識自己,都要知道自己,雖然以前是一個流民,但是卻也是學識不凡的。
以後自己仕途順暢,就要在這些人的面前,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象。
這張大紙上,清清楚楚的標明瞭幾個要點,其實主題只有一個,就是解釋一下乾元國裡面發生的情況,以及現在的近況,還有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是簫忠凱早就準備好的。
到了集會的這一天,他們便在武陵城之中最大的一個會館之中舉行了,這一天,氣氛相當的肅穆,並沒有往日裡的那種喧囂的氣氛,來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在武陵城能排的上號的人,這些人無不憂心忡忡,都在爲了安身立命而焦慮着。
而簫忠凱則是不慌不忙,在自己臨時的府邸,對着一人多高的大銅鏡,將衣着仔細的打理整齊,然後才自信滿滿的出門,這個時候,會館之中,早就已經是高朋滿座了。
簫忠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口並沒有一個迎接的人,會館裡面出了奇的安靜,門外卻是被馬車擁擠的凌亂不堪。簫忠凱仔細的聽去,卻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裡面說話一般,便更是好奇,還有一絲淡淡的薄怒。邁步走進會館大堂的時候,頓時就傻眼了,只見衆位賓客,都圍坐在一個人的身邊,仔細的傾聽着,而這個站在人羣中唾沫橫飛的人,真是自己的陛下,蕭笙。
簫忠凱頓時感覺一陣的心悸,心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飛快的盤算着、
陛下怎麼親自到這裡來了?他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全權交給自己了,爲什麼還要在這裡親自講說呢?
在簫忠凱的印象之中,陛下,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只是一伸手,交給某某卿家去辦理,便是在治理國家了。蕭笙這個時候出現,確實是讓簫忠凱措手不及。
蕭笙此刻的表情,十分的自然,端着一杯茶水,坐在了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淡淡的道:“諸位都是我南疆的脊樑,那麼我問一句,你們因何要落戶南疆呢?”
“在南疆,我們覺得安心!”
“對!沒有了城門稅,沒有了幾倍高的商稅,再加上發達的運河,我們覺得,天下沒有哪裡比南疆更適合做生意的了!”
“對,樑東家說的不錯,在這裡,我們覺得陛下還把我們當人看,這個天下,士農工商,我們是排在最後面的,到這裡纔得到了重視,實在是我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啊!”
蕭笙對這些人的反應,感到很滿意,隨即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道:“剛剛宋玉先生也都跟大家說了,現在我們南疆是什麼樣的狀況,和乾元國雖然沒有正式宣戰,但是邊境上駐紮大軍,戰火一觸即發,可是說句不護短的話,我們現在的裝備,卻是和人家差了一大截,所以這次請你們來,是想找大家幫忙的!”
商人重利,在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一聽到蕭笙說這話,便都不說話了,但是總有一些比較有血性的,聽了蕭笙這句話,便立刻漲紅了臉,道:“陛下這些年待我們不薄,我金萬千,也破家爲國了!明日,一千萬銀錢,送到王宮,用來充當軍餉!”
但是再怎麼重利,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便爭先恐後的站了出來,挽起袖子,道:“也算我們一份!”
蕭笙卻擺了擺手,道:“不需要大家這樣的,大家先別激動,聽我好好的說說,這次並不需要大家破家爲國,你們就算是用銀子,將我的王宮填滿,我又能做什麼?拿這些銀子去砸死敵人嗎?我要請大家,真正的參與進來!”
這些商人,從沒有接觸過政務,便也聽得一頭霧水,這時候,蕭笙卻笑的十分真誠,道:“我打算跟你們大家做買賣,這筆買賣,我和大家來做,你們要做的,便是給我一個清單,和一些裝備的樣品,到時候交到蕭上卿那裡去審覈,然後比對一下,看看哪家的東西最好,哪家的價格最公道,然後就會和那個商號簽署官文,有這個商號給我們長期供應軍械,這樣,大家發財了,我們的軍兵,也以最最公道的價格,換裝了最最上品的裝備,何樂不爲呢?”
蕭笙說的雖然簡單,但是這些混跡江湖久了的傢伙,頓時就聽出了蕭笙最最深層的意思,而且也都看到了這後面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