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到達使者的大帳的時候,張萬祥正在煙熏火燎的烤肉,看見蕭笙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想站出來,好好的質問一番。
但是難聽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了,但是終於見到了南疆的正主,卻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臉上又掛上了一絲看上去十分真誠的笑容,道:“原來是南疆陛下親自到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說罷,按照天武國的禮節,一絲不苟的做了一遍。
蕭笙臉上笑得十分得體,道:“這一陣子,真的是冷落尊使了,想必尊使知道,我不但是南疆之主,也是一個練氣士,前幾天正在關口之上,不能輕易出關。”
“不要緊的,不要緊的,只要是能促成兩國的聯盟,還有什麼是不好說的,來來,裡面請!”
說着,便要把蕭笙往裡面讓,蕭笙看着這個簡陋狹小的牛皮帳,這一定是出自蕭忠乾的手筆,也卻是落了使者的面子。
但是好笑,卻也不能表現出來,趕緊輕咳了一聲掩飾了過去,對張萬祥道:“好吧,還是去我的中軍大帳吧,今天我設宴席款待您。”
張萬祥心裡明白的很,這個蕭笙,絕對不是因爲在關口之上,而是故意的把自己涼在一旁,現在出來請宴席,那就一定是先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開條件,自然是好機會,便將插着牛肉的劍丟到了桌子上,胡亂的用一塊布擦了擦劍上的油漬,收回到劍鞘之中,又施了一個草原上的禮節,豪放的大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便與蕭笙並肩朝着中央大帳走去。
張萬祥來到蕭笙的大營,已經有幾天的光景了,雖然對蕭笙的軍力充滿着好奇,但是沒有得到蕭笙的許可,卻不敢就這麼在大營之中溜達閒逛,即便是這幾日相交不錯的簫忠凱,也不敢開這個口。
此刻在看上去,卻是出乎張萬祥的預料,他雖然對天武國的軍力感到十分的驕傲,的確,天武國的國人,天生就有彪悍的氣質,但是比起蕭笙的南疆軍隊,卻顯得雜亂無章。
南疆的大營之中,駐紮着十萬的大軍,這些基本上都是樊雷和秦忠手下的人,整個營帳鋪展開來,卻是綿延數裡,可是卻聽不見一絲一毫的紛亂的聲音,從一個角度看上去,營帳就像是一條珍珠項鍊一般,排成一條直線,整整齊齊的,刀切斧裁的一般。
張萬祥不由的想,這要是在天武國的大營,應該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在天武國的大營之中,一定是隨意的安置着帳篷的排列,這些軍兵閒來無事,一定會在空地之上角力,喝酒,烤肉,萬一要是遇到偷營的,那麼必定會亂作一團。
再去看蕭笙的南將軍士,只見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警惕,巡防的士兵腳步橐駝,目不斜視,看上去,頗有殺伐之氣,就像是在烈火之中鍛造出來的刀劍。
看來這南疆的軍力,也是不俗的,怪不得有和乾元國叫板的本錢呢。
蕭笙只是一路上聊着不關緊要的事情,問着天武國的風土人情,且一句話都沒有提這些軍力的事情,看來,蕭笙對他的部隊,有着格外的自信。